1937年冬,太原失陷後,剛剛成立不久的山西新軍抗日學生游擊隊第二中隊(後改編爲政衛隊第六大隊),雖然名義上屬於國民黨軍閥閻錫山治下的第二戰區晉綏軍建制,實際是由中共領導的抗日隊伍。

在日軍進攻臨汾前夕,爲了遲滯敵人的前進,第二中隊曾在黑龍關(在臨汾西北)一帶,進行破路與炸燬橋樑的小規模活動。

敵人佔領臨汾後,這支部隊遵照上級的指示,轉移到鄉寧縣以東臺池東村和三官廟一帶,進行整訓。與此同時,他們堅持在襄陵、汾城以西的平川一帶發動羣衆、打擊日僞軍。

這支部隊的成員大部分是山西晉中一帶的工農子弟,少數爲來自省外的青年學生,全中隊共120餘人,大多在20歲以下,因此被當地羣衆戲稱爲“娃娃軍”。

當他們看到和聽到家鄉和淪陷區人民遭受日軍燒殺擄掠的悲慘遭遇後,都非常悲憤,總想和日本鬼子拼一下,以盡到保衛祖國和爲家鄉同胞報仇雪恨的責任,當時士氣非常旺盛。

1938年4月4口早8時,正當部隊在東村以東山下活動時,突然接到當地羣衆報告:“駐襄陵、汾城的敵人已經出動,現在正沿着汾城至三官峪進山的大路前進,要奔襲山區部隊,距你們已很近了!”

中隊長李一夫(又名李仁域)與指導員蘇桓得知這一情況後,一面緊急集合隊伍,一面研究打法,確定由李一夫帶第一、二排向敵人攔腰猛攻,以便將其打亂;第三排爲預備隊,由排長劉鋒指揮,活動到第一、二排後邊的適當位置,看情況發展,再決定增援方向。

這時日軍已進到我方附近,李一夫當即帶領第一、二排,在三官廟東北方,直向敵人的隊列中心衝了上去,企圖乘其不備一舉將其擊垮。

然而,由於敵人兵力多我數倍,而且在武器裝備上遠遠強於我軍,因此一、二排不但未能將其擊潰,而且逐漸陷入敵人的包圍圈中。這樣一來,第一、二排有被消滅的危險,形勢極爲嚴峻!

這時槍炮聲已響成一片。情況的發展是迅速的,而且也是非常困難的。對於擔任預備隊的三排,怎麼辦?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能再消極等待中隊長下達作戰命令下達。

三排長劉鋒分析當前形勢,認爲只有迅速佔領三官廟附近高地,從敵人左側後猛烈襲擊敵人,纔有可能解除第一、二排的危險。

他當機立斷,憑藉熟悉這一帶地形道路的有利條件,毫不猶豫地帶領第三排用最快的速度向該高地衝去。

劉鋒一邊跑一邊動員戰士們:“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呀,占上山頭憂是勝利呀!”“要救援我們的兄弟呀!”“要解除他們的危險哪!”

結果三排終於搶在敵人面佔領了該高地的制高點,用手中所有武器一齊猛烈地向敵人左側背射擊。

面對這一凌厲的攻勢,爬到山半腰與三排爭奪高地的敵人首先潰退了,包圍第一、二排的敵人也動搖了,開始向三官廟以南潰退。

敵人在逃跑的過程中,除了把他們的傷亡人員馱走外,遺棄戰馬一匹、黃色軍毯一部。第一、二排解圍後清點人員,共陣亡7人,其中包括二排長李俊嶺。

這次戰鬥從規模上看,是一次小戰鬥,但整個部隊三軍用命、拼死與敵人搏鬥,戰況非常激烈,充分展示這支“娃娃軍”的血性與鬥志。

這與當時國民黨的不抵抗政策形成了極爲鮮明的對比。國民黨官兵大多貪生怕死,一碰上敵人就潰退,甚至在潰退中還對沿途老百姓進行騷擾、搶掠,弄得全國人心惶惶。

在這樣的情況下,山西新軍區區一箇中隊,敢於同數倍於他們的敵人進行殊死的戰鬥,而且成功地把敵人擊潰,實在令人刮目相看,在山西地區威名大震。

這一戰擴大了新軍的影響,鼓舞了士氣,振奮了人心。在襄陵、汾城一帶產生了非常積極的影響。爲此,在戰後總結會上,上級對第二中隊給予了通令嘉獎和物質獎勵,從此,這支鐵血青年軍的威名開始在整個山西傳揚開來,進而名垂抗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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