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方特邀作者九魚亭

萬曆皇帝的怠政時間,是明朝史上最長,或許放在整個歷史長河中,都是數一數二的。起初,萬曆剛剛親政之時,還是很勤快的,而隨着君臣矛盾的加身、身體的不適、加之抑鬱的心態,萬曆決定撒手不管,那麼爲何萬曆皇帝怠政近三十年,卻沒有出現嚴嵩,魏忠賢這樣的奸佞?

一、萬曆年幼的教育起到一定作用

負責萬曆教育的主要有兩位,一位是李太后,一位是張居正,這兩位對萬曆的要求都極爲嚴格。小時候萬曆淘氣,耍賴不看書,李太后就讓他一直跪着,每日到了五更天,李太后就去揪萬曆起牀,並令其儘快洗漱完畢。

史料記載“太后教帝頗嚴。帝或不讀書,即召使長跪。每御講筵入,嘗令效講臣進講於前。遇朝期,五更至帝寢所,呼曰「帝起」,敕左右掖帝坐,取水爲盥面,挈之登輦以出。”

有些時候,萬曆和宦官們玩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都會有人稟報給李太后,隨後就是一通指責加體罰。嚴師出高徒,只不過也要因材施教,萬曆明顯是個被壓抑太久的人,年幼的嚴苛教育,導致他成年的任意妄爲,這可能就是在報復李太后和張居正。

史料記載“初,上在講筵,讀《論語》“色勃如也”,誤讀作“背”字。居正忽從旁厲聲曰:“當作‘勃‘字。”上悚然而驚,同列皆失色。”

張居正本是萬曆的老師,但自從張居正擔任首輔以來,對萬曆皇帝經常也是呼來喝去。有一次,在講筵中,萬曆讀錯了一個字,張居正大聲呵斥萬曆,並要求其改正,不僅萬曆被嚇到,就連羣臣都被此情此景嚇得一身冷汗。

由此可見,萬曆和李太后十分重視萬曆的教育問題,固然他們沒有將萬曆培養成一位明君,但最起碼萬曆還是一個比較明事理的皇帝。正因爲如此,萬曆對奸臣、宦官有所警惕,不容易被人鑽空子。

二、萬曆皇帝沒有給奸臣生存的土壤

一般來說怠政的皇帝有的是,但是像萬曆這麼徹底的真的不多,在很長時間內,萬曆幾乎是什麼都不管,奏摺堆積如山,萬曆對此根本就不聞不問。官員們將奏摺提交上來,就放在那裏,既不退回,也不處理,甚至連官員任免都不管。

官員退休是要打報告的,而皇帝長時間不給批,有的退休官員就這麼直接回家了,退休的官員可能敢擅自回家,那麼新任的官員可不敢隨便上崗,所以很多崗位就這麼被糊里糊塗空了出來,沒有管事,也沒人負責。

萬曆三十年,尚書級別的官員空缺三個,侍郎空缺十個,地方巡撫少三個,知府缺少二十五個。在一定時期內,萬曆朝就是個無政府狀態,本來官員個是競爭強度很大的職業,反而卻空出很多高位。

嚴嵩、魏忠賢基本上都是仗着皇帝的寵信,才能上位,如果皇帝根本就不睬他們,這奸臣還當個毛線。皇權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哪怕萬曆再糊塗,而只要他在位一天,那麼大明就都得聽他的,如果皇帝沒有下放權力,所謂的奸佞也就沒有權力去作惡,這樣一來,大奸大惡之徒就失去了成長的土壤。

不論好官壞官,萬曆是一律不理,就連內閣首輔都見不着皇帝的面。嚴嵩最起碼在嘉靖朝,那是可以經常見到皇帝的,這樣才能培養感情,才能成就奸臣的夢想,如果連皇帝都見不到,到哪裏去做那個奸臣呢?

三、張居正餘威尚存

萬曆十年,張居正病逝,萬曆開始執政,儘管張居正已經去世,但他擔任內閣首輔近十年,基本上說一不二,就連皇帝都畏懼他三分,如此人物,他的影響力、餘威必定會延長一段時間。

張居正在位時期,內有李太后、馮保的支持,外有戚繼光、李成梁的守護,權傾朝野獨此一人。

史料記載“居正爲政,以尊主權、課吏職、信賞罰、一號令爲主。”

當然了,張居正的獨斷專行主要是爲了改革,換言之,如果張居正是個奸臣,將後果將是無法想象的。張居正爲他的改革事業,不知剔除了多少異己成員和競爭對手,在這其中,必定有一分部奸佞已經被張居正廢掉了。

一定程度來講,張居正不僅給大明續命幾十年、給了萬曆玩樂的資格,他還幫助萬曆剷除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作爲權謀老手,張居正看得是很清楚的,他一心想要將萬曆培養成千古明君,那麼自然會爲萬曆屏蔽一些擋路的石頭。

正是因爲張居正的改革,才使萬曆朝能平安度過,萬曆纔有錢去喫喝玩樂,去打那三場重要的戰爭。

四、萬曆皇帝也不是完全不管朝政

要說萬曆是絕絕對對的一點事情都不管,也是不完全正確的,平定拜叛變的寧夏之戰、播州之役和萬曆朝鮮戰爭,這些軍國大事,難道萬曆也會不聞不問?這明顯不可能。

除非來個了新皇帝,頂替掉萬曆的位置,而如果萬曆還在皇帝的位置上,哪怕他還有一丁點的責任心,他都會去處理這些重要的軍國大事。所以說這些重要的戰事,都是萬曆皇帝拍板的,而領兵大將也是萬曆皇帝決定的。

一定程度上,萬曆以他獨有的方式,在控制的朝政,比如內閣一直是皇帝的貼身小棉襖,申時行就是個模範代表,申時行不僅要聽令、勸慰皇帝,還要安撫百官。所以,萬曆對於朝廷高層還是比較瞭解的,既然有手中有權,那麼很多奸佞之輩就難以上位。

參考資料:《明史·列傳第一百一》、《明史紀事本末》、《明史·列傳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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