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無論中外,人們對於“神童”或“天才”總是另眼相看,並且給予高度的關注,甚至不乏一些專家學者針對“神童”展開研究分析,希望可以找到某個“答案”,搞懂爲什麼這些人生而爲“神童”。

早在1978年,我國便出現了一種針對早慧少年的特殊教育模式——少年班,第一個嘗試喫螃蟹的,是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這樣做的根本目的,是爲了探索中國優秀人才培養的規律,培養出各個領域出類拔萃的優秀人才,最終推動中國的發展。

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由於人們的過度關注,學校過重的學業任務,以及家人們的高度期待,給神童們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他們感到恐懼、選擇逃避,更有甚者,會形成嚴重的心理疾病,毀掉了自己的一生,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謝彥波、干政、寧鉑三位。

第一位:寧鉑

說起寧鉑的名字,想必不少70、80後的朋友都很熟悉,他就是當年中科大第一屆少年班的成員,並且優秀到年僅13歲便破格進入大學,是全中國第一個被公認的神童。他2歲能背詩,3歲能數100數,4歲學會400多個漢字,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除了成績好,寧鉑還是個全面發展的優秀學生,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甚至醫學(6歲自學《中醫學概論》),他都略有所成。

當年被選入少年班時,其實寧鉑也是很開心的,畢竟這是一個開闊視野的好機會,但可惜的是,寧鉑沒能進入心愛的天文學系,而是被安排進入了當年最熱門的理論物理系,但寧鉑從小就不喜歡物理,13歲的他根本無法適應,非常苦惱。

當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示,想要調到南京大學學天文,卻直接被學校拒絕,畢竟誰也不想放走“中國第一神童”,寧鉑只能繼續學習不喜歡的物理,終日如同嚼蠟,越來越不愛和人交流,於是令人喫驚的事情一件一件開始發生——“神童寧鉑多門科目不及格”、“神童寧鉑跌下神壇,他不行了”,每一件事都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這讓原本就早熟的寧鉑十分痛苦。

在後來3次研究生考試中,寧鉑均“臨陣脫逃”,不敢去參加考試,因爲他擔心別人對他失望;後來家人想讓他出國,結果考託福時也失敗,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這個昔日的天之驕子愈發不自信,甚至是自卑,最終,寧鉑選擇了遁入空門

他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我是時代需求的產物,如果青春可以重來,我絕不會再讀少年班。”

第二位和第三位:謝彥波和干政

比起寧鉑,他們的遭遇可以說更加坎坷,當年他們也在十多歲的年紀進入了少年班,離開了自己的父母和朋友,一時之間難以適應新的生活(當年入學時,謝彥波才11歲),然而學校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孩子的心理變化,直接讓他們投入了緊張的學習之中,於是問題開始出現。

當年負責他們的汪惠迪老師曾說:“他們在上學時沒能養成好的心態,沒有平常心。這種缺陷不是一時的,而是終生的。”當年這些少年班的孩子,有一些通病,那便是自理能力差,不懂得如何與人交流,導致人際關係惡劣。

就拿謝彥波和干政來說,當年不到20歲的他們,便開始攻讀博士學位,引起了社會的高度關注,這兩個少年自然也是春風得意,然而他們根本不懂得如何進行人際交往,與導師和同學的關係處理得相當不好,導致遲遲拿不到博士學位,於是轉去了美國讀大學,但這根本沒有從本質上解決問題,兩人與新的導師接觸後,又產生了各種矛盾,最後都沒有拿到博士文憑,鎩羽而歸。

天之驕子們根本想不通這個道理,於是干政患上了精神疾病,終日把自己禁錮在房間裏,從此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相比之下,謝彥波倒是“幸運”一些,回國以後,他結了婚,以碩士的身份成爲一名物理老師,泯然衆人矣。

從以上神童的經歷和結局中,很容易發現他們遇到的挫折和困惑,人們的過度關注、媒體的過度渲染、缺失的童年生活、沒有得到及時開導的心理、理想與現實的差距等等,都導致了“神童的隕落”,在開設少年班這條路上,我們還有太多東西需要探索和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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