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磊落險峯行,玉壁月華明。馬疾香幽,崖高人遠,微步轂紋生。誰家子弟誰家院,無計悔多情。虎嘯龍吟,換巢鶯鳳,劍氣碧煙橫。”

金庸小說《天龍八部》名目,自“青衫磊落”到“劍氣碧煙橫”,正好囊括了段譽早年三個奇遇,在這個過程中,他練成了逍遙派凌波微步,習得北冥神功,更領悟段氏六脈神劍劍法,小小年紀便已達於震古爍今之境,蕭峯自愧不如。

所謂少年子弟江湖老,花落花開,花開花落,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爲歡幾何?傳奇如段譽,仍難免落得個英雄末路的下場(據考證,段譽即大理段正嚴,晚年被迫歸隱於天龍寺中),然而段譽雖死,其所作所爲卻幫助了未來兩位高手。

一、令狐沖的轉折點之吸星大法

通常人很多人認爲思過崖事件是令狐沖人生逆轉的關鍵時期,然而筆者認爲西湖水牢纔是真正逆轉的關鍵,原因在於“療傷”二字。

獨孤九劍很強,源於昔日武林第一高手劍魔獨孤求敗,然而風清揚所傳乃是劍招,並無內功心法,這對於一個日後要恢復武林太平的令狐沖來說,是極其不利的,江湖高手沒有內功怎麼行?所以剛下山的令狐沖,立馬被桃谷六仙所傷,加上不戒和尚兩道真氣,體內八道真氣亂竄,又因各路豪傑不明事理,胡亂醫治,自此令狐沖傷上加傷,十成命只剩一成了。

當此危急時刻,金老先生筆鋒一轉,給他安排了一個曠世難逢的奇遇——水牢練功。他依照“吸星大法”獨特法門,將體內八道真氣散於周身經脈,雖未化解,但他已經從被動化爲主動,可利用這八道真氣來護體,來克敵制勝,小命便保住了。

當然,由此他也出現了另一個弊端——吸星大法反噬。不過對於令狐沖來說已經不太重要,畢竟他能夠保住小命,一切都源於“吸星大法”這門奇功。

二、任我行的崛起之吸星大法

金庸評價任我行乃武學時代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早年任我行武功甚高,但不算絕頂水平,原因在於他並未得到“吸星大法”,在某個機緣巧合的午後,任我行偶然得到了這部祕籍,遂埋首研究(或許正因“吸星大法”才使得他放棄了《葵花寶典》),數年內功力大進,並先後吸光正邪十餘位高手的功力,金庸筆下能夠稱爲高手之人,少說得有20年功力造詣,這樣看來,任我行的內功修爲似乎不在段譽之下。

有了吸星大法後,當年的任我行幾乎成了武林第一人(此時東方不敗還未崛起),在他的領導下,日月神教氣焰不可一世,儼然便是武林第一大派,更成爲中原正道武林的心腹大患,而這一切都歸功於“吸星大法”給任我行帶來的成就。

話說令狐沖、任我行的人生軌跡與段譽有何關係呢?有,關係很大,二人的崛起都離不開“吸星大法”,或者說“吸星大法”是兩人一生的“福星”,而“吸星大法”之所以能夠出現在武林中,一切都離不開段譽的努力。

新修版《笑傲江湖》中任我行曾對令狐沖提及“吸星大法”的來歷,這段內容十分精彩,咱們不可錯過:

任我行喝了一口酒,說道:“我這門神功,始創者是北宋年間的‘逍遙派’,後來分爲‘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兩門(作者按:請參閱《天龍八部》)。修習北冥神功的是大理段氏。那位段皇爺初覺將別人畢生修習的功力吸了過來作爲己用,似乎不合正道,不肯修習。後來讀了逍遙派一位前輩高人的遺書,才明白了這門神功的至理……”

任我行爲何知道段譽研讀前輩高人遺書的事情?他從何聽說?這一點參考周伯通給郭靖講述黃裳往事便可知曉,黃裳縱橫武林,殺明教法王,創《九陰真經》的前後經過全都詳細記載在《九陰真經》這部祕籍當中,由此可見,任我行之所以知曉段譽當時的心理活動,原因無他,除了段譽將自己的心得寫在祕籍中這一個可能性外,其他再無可能。

由此不難看出,北冥神功之所以可以流傳後世,這一切都得益於段譽當年的所作所爲,而他當年做的這一件大事(的確可算大事,將昔日神奇武學流傳後世,這件事夠大!),數百年後恰好救了令狐沖一命,併成就了任我行的一生。

佛言因果,因者能生,果者所生,有因則必有果,有果則必有因,是謂因果之理。這一切莫不正是因果循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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