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慶雲

8月5日晚間,電視劇《楓葉紅了》央視一套首集播放。該劇講的是內蒙古某貧困村的扶貧內容,是一部非常典型的農村題材的扶貧劇類型。對於這部劇作而言,依舊保持着扶貧劇“要讓貧困戶都富裕起來”的底色,並且劇情看點充沛,矛盾層出不窮,尤其在農村真實度還原上,非常見功底。

我們以往的一些農村劇,容易出現較爲懸浮的問題。比如,楊爍主演的那部《綠水青山帶笑顏》就不夠真實。劇情的扶貧主旨是好的,但劇情實現出來之後,因爲人物刻畫和矛盾衝突設計不夠真實的問題,反倒是讓觀衆覺得劇情懸浮了。如何讓自己的劇情內容真實,如何讓人物活在真實的農村世界當中,是所有農村扶貧劇都要面對的問題。

在這部《楓葉紅了》當中,雖然只播出了首集,但開闢出來的內容半徑,卻讓整部電視劇奠定了較爲不錯的真實感。已經播出的劇情當中,有幾處橋段的真實感最足,這是一種劇情方向上的真實。我們不妨列舉一下。

比如,酒鬼賣牛的內容。因爲曾經的書記貪污自己的耕牛,所以這個老酒鬼一怒之下,把所有的牛都賣掉了,並且自己喝酒。這是對部分村支書扶貧工作的有效批評。在貧困戶建檔方面,確實有出現問題的地方,尤其是把貧困名額給自家親戚等等。

再比如,村子裏邊有人爲了一點禮金錢,而給自己過生日。這種“禮尚往來”的狀態,恰好是很多農村正在經歷的事情。生活在這個崇尚“禮節關係”的村落當中,通過過壽宴等方式給自己“斂財”,已經成爲一個較爲普遍的社會問題。《楓葉紅了》當中,女主角搶奪婆婆送出去的母雞,也尤爲真實。

這些內容,都是通過劇情的有效傳達,把整部電視劇的底色放在了較爲真實的農村環境當中。對於該劇的編劇而言,也只有真正深入到農村的生活當中,才能發現這些只有農村纔有的真實內容。首播的劇情當中,基本上沒有失真的地方,乃至於圍繞女主角“再婚”展開的一系列故事,也是農村寡婦經常會面對的。《楓葉紅了》的編劇,確實努力觀察了生活本身,並且將這些生活影視語言化了。

在橋段不失真的前提下,《楓葉紅了》在語言運用上,也力圖更爲有效的接近真實。這部電視劇作品雖然是內蒙古扶貧題材,但卻並未完全採用當代百姓的方言內容,而是做了影視化的有效選擇。比如,在村子和縣的稱謂上,採用了當地百姓的慣用稱謂。在部分俚俗用語的對白上,也採用了當地百姓的語言狀態等等。這些語言方式的運用,讓《楓葉紅了》能夠較爲有效地紮根在真實的農村世界。

故事和人物語言的不失真,是扶貧劇成功的最大前提。在這個前提基礎之上,纔是編劇的其它職業技巧。目前來講,《楓葉紅了》是較爲傳統的編劇技術處理方式,屬於老編劇的劇情創作思路。傳統技巧,有其獨特價值,它更能適合中老年觀衆的情感和審美胃口。而劇情能夠傳遞的,也大多是非常樸素的情感思想內容。比如,寡婦兒媳不再婚,是爲了照顧公婆。再比如,老兵給戰友守墓等等。這些,都是非常樸素的。

但樸素的情感,並不意味着樸素的編劇技術性。在具體的橋段編輯上,《楓葉紅了》秉持了看點要充沛的基本要求,實現了每一個橋段都有衝突性的重要要求。反倒是我們很多青年編劇,無法奉行每一個橋段都有衝突性的基本創作要求。還是回到這部劇作《楓葉紅了》本身,該劇首播劇情,確實衝突不斷,並且在衝突當中找人物關係,形成了非常有效的關係圖譜,和戲劇張力。

央視一套播出的多部農村劇,都有一個相似的地方,就是奉行着每一個橋段都儘量有衝突的原則。這種編劇手法創作出來的內容,不會平鋪直敘,而是小高潮一個接着一個。在《楓葉紅了》當中,短短一集的時長,就已經把整個村子的大容貌通過矛盾衝突的方式勾勒出來了,這裏邊的創作水平不低。

依據《楓葉紅了》目前的劇作水平來看,它不失爲近期較爲優質的農村扶貧劇作品。該劇雖然只有女主角孫茜是較爲知名的演員,但這絲毫不影響其他並不知名的演員,也爲劇情奉獻了不錯的演技能力。脫貧致富,本身就是時代的正向大能量,是觀衆心之所向。以這個能量爲導向的作品,也具備題材的優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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