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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不惑》中飾演段家寶的董思怡,用“正劇臉”形容她在劇中的男朋友、“大熊”徐紹瑛。在董思怡的印象裏,徐紹瑛特別正,跟他聊天,“就好像他要把你抓起來,緝拿歸案的那種。”

這個形容倒是跟他在前一部劇中的角色相符。《二十不惑》開播前,徐紹瑛主演的電視劇《三叉戟》收官不足一月,他在其中飾演的,正是一位初出茅廬的小警員小呂。劇中的小呂時而憨憨、時而機智,在陳建斌、董勇和郝平三位大前輩的幫襯下,表現很是出彩。

這個角色連帶着年初《三生三世枕上書》中的葉青緹一角,讓徐紹瑛一下子有了兩個觀衆叫得上名字的代表作。他在《二十不惑》中出現時,彈幕中有不少人喊他“小呂”或是“葉將軍”,足見他的角色,已經被一部分觀衆記住了。

徐紹瑛本人確實如董思怡所形容的那樣。他是出生於北京的95後,說起話來一口濃郁京腔,聲音渾厚,自帶一股正氣。

他偏愛現實主義題材,不知道《三生三世枕上書》是大IP,也不明白“IP”的含義。他管葉青緹施法術叫“發個波”,用詞都透着些面對玄幻題材時的生澀,但這不妨礙他願意接着嘗試相似類型的作品。

入行以來,徐紹瑛的履歷“乾淨”,出道作是《天盛長歌》,待播劇有《旗袍美探》《人民的財產》《南煙齋筆錄》等等,無論角色大小,起碼班底都很精良。他特別希望能在年輕的時候,多去演《三叉戟》這樣的作品,在三十歲或者三十五歲之前,“跟着這些優秀的大前輩們去學習,去充實自己。”

至於是不是演主要角色,是演男主、男二還是男n,在徐紹瑛看來,不是最重要的。他不強求這個。

01

按照功能來說,徐紹瑛在《二十不惑》當中飾演的段家寶男朋友、廚師熊治,也不是一個主要角色。在着重講述四名女大學生的青春煩惱和成長困惑的故事當中,他負責的其實是給主角的愛情方面增色。

雖然戲份不喫重,但《二十不惑》是徐紹瑛第一個跟同齡人一起拍的劇,之前他搭檔的都是一些老戲骨或者年紀比他長一些的演員們,這回跟一幫同齡人在一起,難得讓他有了比較輕鬆的感覺。

徐紹瑛自評自己是個比較沒有情趣的人,他跟大熊一樣,更向往踏實、平穩的生活,在這一點上,他們兩個還是很像的。“因爲我們每個演員,包括我現在這個階段,塑造角色肯定還是找跟自己相似的地方去演,我們現在的專業能力並沒有達到一種,想演就能去塑造得特別完美的境界,肯定還是說得往自己身上貼,包括他的生活方式等等。”

他和大熊當然也有不同,比如在對待女孩上,他們兩個就“完全不太一樣”。劇中的大熊特別溫暖,對待段家寶稱得上是“寵愛十級”,徐紹瑛開玩笑地說大熊可能略微有點矯情。

“但是我本人沒有這麼的……”

“就是說你本人可能比較鋼鐵直男?”

“我自己肯定不這麼覺得,但是別人可能會這麼覺得。”想來他跟大熊的不同,就在於性格里的“沒有情趣”了,比起“矯情”,他骨子裏更多是屬於北京爺們兒的粗獷。

大熊是徐紹瑛播出的第一個更貼近於大多數普通人的角色,之前他涉及的,都是玄幻、公安題材,職業是將軍和警察,身上多少都有些矛盾衝突。大熊偏向生活化,唯一的矛盾就是父親跟他在職業規劃上的意見相左。

“他父親也是一個廚師,他不希望自己兒子再重蹈他的覆轍,大熊有騰訊這麼一個好的工作,但是他把這個工作辭掉了,去做了廚師,又不敢讓他父親發現。最後就是兩父子一個和解的過程。”大熊不是一個多麼極端的角色,對於徐紹瑛而言,塑造起來相對不是特別有難度。

他上一個稱得上難度的角色,是《三叉戟》中的小呂。有網友說,“把老炮面前的笨比新人演得招人喜歡不容易”,說的就是他飾演的小呂。

但徐紹瑛其實沒覺得自己把那種又笨又機靈的分寸拿捏得特別好。

“我當時在演這個角色的時候,把我本人對於三位老師的態度換給小呂了,就是我跟他們三位老師之間的關係,其實就是小呂和三位師父之間的關係,這個對我塑造角色的幫助特別大。我只需要做到在他們三位面前,儘量地不要去緊張,儘量去鬆弛,更多的是踏實下來,在表演的時候接收他們的信息。”

徐紹瑛不是一個百分百對自己自信的人,在演《三叉戟》的時候,他多少會有一些擔心,“說白了就是擔心自己演不好。”跟三位大前輩合作,他一開始也有一點壓力,但演着演着也就沒有那麼緊張。“像陳建斌老師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他經常會聊些在學校的事情,讓我能夠放輕鬆很多。”

02

拍完《三叉戟》,徐紹瑛最大的感觸就是,這種作品纔是他真正想拍的。對於同齡人的壓力,“說實在的,不是完全感受不到,只是覺得沒必要那麼着急。”

徐紹瑛很坦誠,他直言因爲自己生在北京,可能沒有那麼大的住房上的壓力,因而在現在這個階段,他還是想更多地去豐富自己的專業。“不求戲份有多重,小呂這種角色給自己的成長空間更大。”

他入行的第一部劇是《天盛長歌》,搭檔的是一水兒的演技派,其他像是《光榮時代》《人民的財產》《三叉戟》等等,也都是老戲骨雲集。可以說徐紹瑛的表演經驗,是在這樣一羣演員堆裏練出來的,這樣的歷練無疑影響了他。

“對於表演來說,我現在更多是在一個學習的過程。雖然我們大學本科學了四年,但是很多都是侷限於學校,或者說話劇舞臺的東西,畢業之後出來實踐,更多要去學的是影視方面,包括一些表演上的技巧。”

他在合作過的前輩身上,可以學到很多這些技能,比如他們怎麼處理臺詞、怎麼處理角色。“包括同齡人,他們很多也有自己的……算是那種妙招吧,都很值得我去學習。”

根據徐紹瑛的作品列表來看,不難覺得他應該是位愛惜羽毛的演員。聽到這個定論,徐紹瑛先是在電話那邊詢問工作人員“羽毛是什麼東西”,繼而做出“澄清”,“還行吧,我不挑,我覺得自己還沒這個資格挑。”所謂部部精品,都是他跟大家商量出來的結果。

“就是我跟我們的團隊,大家一起去交流,比如說選不選這個戲,我們都會去商量。劇本、角色,有時候自己喜歡的,別人未必認同,聽團隊講不同想法的時候,也會有很多收穫。”

在選擇劇本和角色上,徐紹瑛其實沒有特別明確的標準,無論是有性格張力的角色,還是常見的鄰家人物,他都樂於嘗試。

畢竟,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做這個行業最幸運的是能通過作品體驗不同的人生。能嘗試不同類型的角色,是他現階段最期待的。

03

看得出來,徐紹瑛的平穩、踏實不只體現在他的性格上,還體現在他對錶演事業的態度上。他不急於求成、不貪功冒進,只在一部部作品中慢慢打磨自己。

他的這種性格的養成,也是因爲受到了大學的一些影響。

“大學意味着我人生特別重要的一個轉折點,真的是特別重要的一個轉折點,因爲如果沒有中戲,我可能是完全另外一種生活和另外一種性格。”

用徐紹瑛自己的話說,大學時期的他,“特別特別熱愛舞臺。”在學校,他排過很多大大小小的中外經典劇本,“印象比較深的是我們當時做過一個日本的經典電影叫《楢山節考》,那個其實算是咱們中國首次把它改編成一個完整的話劇,當時我們是通過畢業的話劇作品來呈現的,是我們自己改編的。”

剛畢業的時候,他一門心思地想走話劇這條路,但因爲某些原因,一個特別想去的話劇團他沒有能考上。這對當時的徐紹瑛來說雖然是個打擊,但這不會耽誤他對話劇的熱愛。

“因爲我現在通過去拍影視,積攢了很多的表演經驗,我會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好的,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回到自己嚮往的舞臺上。”

如果有可能的話,徐紹瑛希望日後能一邊做舞臺,一邊做影視,他還沒有放棄話劇,只是說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來。

上學、畢業、當演員,徐紹瑛的心態一直平穩,這種平穩並不意味着他的心理年齡有多成熟,而是他很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該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短期目標。這會影響他的很多選擇和做事情的方式,故而顯得他很成熟。

工作之餘,他也像個95後的大男孩一樣,喜歡跟哥們兒聚聚會,喝個酒,打打球,健健身。他還特別喜歡收集漫威的模型。

但有時候,徐紹瑛的思維又的確像個30+的成年人。記者問他屬於生活型還是事業型,他毫不猶豫地答自己是更生活型的,知道賺錢“是該幹嘛使的”,已經在規劃着給父母和未來的老婆孩子攢錢。

對於未來的工作和生活配比,他也要視父母和另一半的情況來衡量。“你一老爺們活着那你爲了什麼?你得爲你家人、朋友,對吧?”

不過,這些事情徐紹瑛現在還說不好,他覺得“還是慢慢去弄,走一步看一步先。”現在他能確定下來的,就是想多演一些底層的、真實的角色,或者是有人物性格張力的現實主義題材的作品。

以及,實現“成爲一名真正的演員”的願望。

“我覺得我現在還不算一個真正的演員,隨着我的年齡增長,隨着我的努力,希望有一天我能配說得出‘我是演員’這個話。”

徐紹瑛不求成爲一個什麼樣的演員,他只求能夠對得起“演員”這個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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