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歡迎繼續收看諸葛文化。上一篇我們談到了涼州的亂局,最後我們談一談一個相對獨立的大州——益州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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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另類”益州的前世今生

兩漢時期的益州,差不多就是禹貢九州中的梁州。公元前109年,漢武帝爲開疆擴土,統一西南,派郭昌出兵西南,先後滅勞浸、靡莫,然後到了滇國,滇王主動投降,得到漢武帝的冊封和頒發給“滇王之印”。漢武帝在當地設置益州郡管轄,將其納入了漢王朝的版圖。並允許滇王繼續管理他的臣民。

三四年後的公元前106年,漢武帝開始對遼闊的疆土,進行管理,劃分天下十三州部,進行中央監察管理。其中,將益州郡,也就是現在雲南省大部,與現在的四川、重慶、貴州大部,及陝西、甘肅、湖北的一小部分劃入了益州部管轄。關於名字的由來,一說是“益,也,所在之地險阨也。”還有說是“疆壤益廣,故名益州。”但大體上是漢武帝由益州郡延伸而來,按照雲南和四川的地理特徵,以上解釋都可以解釋得通。

王莽的新朝,爲了求新,從裏到外,幹了很多與西漢舊制不一樣的事情,其中一個就是各種改名。諷刺的是他所謂的新,其實是他引以爲傲的“託古改制”。據流傳的史料記載,益州當時就被改成了“庸部”。王莽認爲“州名及界,多不應經”:取“庸”字,大概應了《詩經·國風》裏的“鄘風”之“鄘”,或許也跟《中庸》之“庸”契合。後世學者多有考據,但依然沒有正確答案。不僅如此,益州下轄各郡郡名,只有“巴郡”未改,其他都做了“無厘頭式”的改動。這就是兩千多年前老王自己個兒的心思,比女孩的心思還難猜。

新莽末年,益州造反派興起,導江郡卒正(即蜀郡太守)公孫述,先依附造反派,後殺掉造反派,自立稱帝,建都成都,國號“成家”(一作“大成”或“成”),改王莽時期的庸部爲司隸校尉。最終,東漢光武帝派軍滅了公孫國,又將其改爲益州。

東漢益州領漢中郡、巴郡、廣漢郡、蜀郡、犍爲郡、郡、越郡、益州郡、永昌郡、蜀郡屬國、廣漢屬國、犍爲屬國等十二郡國。在東漢的十三州里,益州是一個“巨無霸”似的存在,後來的劉備可以以益州一州之力,與魏吳鼎力。

益州州治所最開始在廣漢郡的雒縣(今四川廣漢北),到東漢末年因劉焉入益州而多有變動,先是在移治綿竹 (今德陽市東北黃滸鎮),復移治雒縣,最終移治成都 (今成都市)。

益州爲四塞之地,有劍閣、漢中之守,夔門、三峽之險,易守難攻;又居於關中的後方,長江的上流,在軍事地理上居於形要之地。益州以天府之國著稱於世,東漢初中原飢謹,而蜀地沃野千里,土壤膏腴,又有魚鹽銅銀之利,浮水轉漕之便。民殷國富,歲無凶年。然而,歷史上割據益州的政權,除了漢高祖劉邦,少有完成過統一天下的大業,蓋君主偏安一隅、不思進取之故。

劉焉因一句讖語,要來當益州牧

漢靈帝之時,司州河南郡人郤儉,也就是後來教劉禪“思蜀”的郤正的祖父,本是昏庸無能之輩,憑藉錢財買得益州刺史職位,到任後報復性“撈本”,橫徵暴斂、大肆收稅、煩擾百姓,他的劣跡污點和一些不臣的舉動已經遠近“聞名”了。

就在這個時候,朝廷裏的漢室宗親劉焉,向東漢靈帝獻策,希望能恢復州牧制度,以應對全國各處再次反彈的黃巾餘賊叛亂。東漢靈帝同意了,而劉焉也自告奮勇想去交趾做交趾牧,本意想遠離中原避亂。但劉焉此時作爲制度發起者,近水樓臺先得月,天下十三州部,他有更大的優先選擇權。

此時,劉焉因爲一個人的話,改變了他的決定。這個人就是東漢末年著名的經學家、讖緯傢俬謂時任太常劉焉說:“京師將亂,益州分野有天子氣。” 東漢以來的學者經學與讖緯不分家,作爲著名的算命先生董扶,在對天象占卜,周易、五行八卦推衍之術深信不疑的當時,無疑帶給劉焉極大的誘惑。從他後來的一系列操作來看,正是在爲自己益州稱帝做準備。

雖然說劉焉要改做益州牧,那也要有由頭纔好說服靈帝。於是,劉焉抓住了時任益州刺史郤儉的污點,無限放大,並說自己到了益州,一定會整頓當地的吏治,穩定益州民心。靈帝無腦同意了劉焉的請求。看慣了一望無際的平原,走慣了京城裏的康莊大道,一下子要去一個偏遠的地方當官,劉焉這位漢室權貴,領略到了什麼叫做“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看着前方道路不通,還多有叛賊出沒,自己又舟車勞頓,索性劉焉暫駐在荊州東界,休整靜養一番。

時間來到了188年三月份左右,益州的馬相、趙祗倆哥們,看着益州之外如火如荼的又一次黃巾軍叛亂,不免也蠢蠢欲動起來。終於在綿竹(今四川德陽北)起義,以黃巾名義相號召,數日內即聚衆數千。先攻取綿竹,殺縣令,隨後攻取益州治所雒縣,殺郤儉。旬月之間,佔領了蜀郡、廣漢、犍爲三郡衆多地方。馬相遂自稱天子,聚衆至十餘萬,又進攻巴郡,殺郡守趙部。六月,益州從事、犍爲豪族賈龍糾集當地豪強起兵,攻殺馬相,起義被鎮壓。

此時的劉焉幾乎沒有費力氣,就削弱了益州舊部勢力,還解決了益州的農民起義問題。賈龍是一位漢室忠臣,打掃乾淨屋子後,馬上就迎接從朝廷派來的名正言順的益州之主劉焉入川。因益州時局不穩,暫將治所定在綿竹縣。劉焉上任後,任命賈龍爲校尉,將他遷到綿竹居住。並安撫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極力實行寬容恩惠的政策,但內心別有圖謀。

不久,劉焉更是打造了天子才能用的乘輿車具千餘輛,準備稱帝。荊州牧劉表上言朝廷,稱劉焉有僭越、圖謀不軌之舉”。於是劉焉稱病,讓朝廷將其子奉車都尉劉璋從京城派到益州,劉焉趁機將其留下。

犍爲郡太守任岐及之前平亂有功的賈龍在司徒趙謙的遊說下起兵反對劉焉,趙謙又奉命率軍進益州,但是因賈龍等被劉焉擊殺,於是撤軍。

中原大亂之下,南陽、三輔一帶有數萬戶流民進入益州,劉焉悉數收編,稱爲“東州兵”。這些都成爲劉焉割據一方的資本。可惜,貌似泄露的天機,沒有應驗到劉焉頭上。之後,天降大火將他的千餘輛天子乘輿車具,燒得一乾二淨。劉焉也馬上發背瘡而死。

因此公元190年前後的益州劉焉,在天下諸侯討伐權臣董卓之時,劉焉拒不出兵,保州自守,陰懷稱帝的野心。

漢中割據的張魯,真正五斗米道的領袖不是他

劉焉被靈帝信任重用的漢室宗親,來到益州後居然就有割據一方,徐圖稱帝的野心。如果不是益州從硬件和軟件上,都足以支撐其稱帝的野心,放在中原任何一個州,他都不敢冒天下之大。東漢三國時期,人性的複雜程度由此可見。除了劉焉之外,益州還在劉焉的“培育”下誕生了另一個割據勢力。那就是“五斗米道”教主張魯。

張魯據傳是西漢留侯張良的十世孫、天師道(五斗米道)教祖張道陵之孫。張魯因爲母親長相美麗,加上懂得“鬼道”,和劉焉家有往來。 “鬼道”疑似張道陵正一道的污名,正史記載蔑其爲“鬼道”,因奉其道者,須出五斗米,當時又俗稱“五斗米道”。從劉焉信董扶之言,就可以知道劉焉是一個非常信天命的人。所以他對張魯母親非常信任尊崇,於是張魯通過其母與劉焉家的關係,得到信任。

劉焉爲了擴大自己的勢力,就任命張魯爲督義司馬,與別部司馬張修一起進攻漢中郡,殺漢中太守蘇固。

張修是地道的益州巴郡人,現在來說就是重慶人。史載,東方有張角,漢中有張修。也就是說,張角在中原傳播太平道的同時,張修也在巴郡、漢中地區傳播五斗米道。在武裝鬥爭失敗後,是被蘇固趕出了漢中地區,被迫南下回到巴郡地區繼續展開活動。後來,被益州牧劉焉招降,被封爲別部(即巴部)司馬。

有說法是,張修纔是真正的五斗米道的領袖。後來張魯坐穩漢中後,旋即將張修殺了,奪其兵衆。張魯在漢中,因襲張修教法,並“增飾之”。自稱“師君”。來學道者,初稱“鬼卒”,受本道已信,則號稱“祭酒”,各領部衆;領衆多者爲“治頭大祭酒”。不置長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務。

張魯在漢中得勢後,卻殺死張修,截斷交通,斬殺漢使,劉張兩家由此結怨。事實上成爲了東漢時期非常特殊的政教合一的軍閥割據勢力。劉焉則以米賊作亂阻隔交通爲由,從此中斷與中央朝廷的聯絡。他進一步對內打擊地方豪強,鞏固自身勢力,益州因而處於半獨立的狀態。

歷史上,川渝地區多土皇帝,是因爲它相對地與世隔絕,適合閉關自守,割據一方。身份低下的漢高祖劉邦以巴蜀之地(巴郡、蜀郡、漢中郡)北伐成功,一舉奪得天下。這讓後世多少英雄,引爲楷模。王莽篡漢之時,蜀郡太守公孫述,化身“白帝”,各種矯揉造作的附會,也能強行稱帝;自稱黃巾軍的馬相僅佔領益州三郡之地,就敢稱帝建國;劉焉之徒,因爲一句讖言,就敢在益州未穩之時,伺機僭越稱帝;劉備剛奪得益州不久,就按捺不住稱帝的野心。

更別說後世的西晉末年李特李雄父子的成漢政權、五代時期王建建立的前蜀政權、孟知祥建立的後蜀政權、元末明初明玉珍建立的大夏政權、明末清初張獻忠建立的大西政權……直到上世紀80年代,還能同時產生兩個四川本地盲流稱帝,令人哭笑不得。

歷朝的大一統的中原勢力,幾乎都將川渝最後的戰場。因爲要伐益州,必須做足充足的戰略準備,加上還需要有相對穩定的後方。最後,還要承受孤軍深入的壓力。如果沒有舉國之力做支撐,是很難取得勝果。

好了,這一集的解說就到這裏。我們大致將東漢全國各州,在190年前後關東諸侯討董之時的態勢,都做了講解。有想回顧的,可以看看以下往期鏈接。下一集我們將帶着全面的認知,去聊一聊東漢演義與史料中的討董之戰。感謝謝大家的收看,我們下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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