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語戰爭鉅製《八佰》,是亞洲首部全程採用ALEXA IMAX攝影機拍攝的影片。

在本片的攝影指導曹鬱看來,《八佰》是一部前所未有的戰爭鉅製,也更是一次精神上的旅程,一首視覺上的詩歌。

他在攝影闡述中寫道:"《八佰 》的主題是'救贖與犧牲',它微觀又宏⼤,溫柔而殘忍,批判了人性中最黑暗的東西,也讚頌了黑暗中最耀眼的光芒。" 如同《通天塔》裏說的一句臺詞,"最黑的夜,最亮的光"。

8月21日,由IMAX、壞兔子影業x單向街基金會共同發起的"胡蘿蔔計劃電影公開課"正式開講!曹鬱老師爲我們帶來了電影《八佰》的獨家攝影幕後故事,以及他對本片的理解與闡述,IMAX攝影機給攝影師帶來的挑戰與空間。

曹鬱

中國著名攝影師,ASC、CNSC會員,壞兔子影業創始人。

曹鬱的影像風格以"詩意的寫實主義"著稱,曾和陸川、王家衛、陳凱歌、管虎等導演合作,擔任《可可西里》《南京!南京!》《無問西東》《擺渡人》《妖貓傳》《八佰》等影片的攝影指導,獲得過金馬獎、金像獎、金雞獎、華表獎、聖塞巴斯蒂安國際電影節、亞太電影大獎、亞洲電影大獎最佳攝影獎和洛杉磯影評人協會獎最佳攝影獎第二名等國內外多項大獎。從一首詩到一部電影

我每拍一部電影都會給導演做一個詳細的攝影闡述,這個闡述需要花很多的時間準備,並且要拍很多的試片。

闡述,需要靠文字進行表達,更需要圖像來傳遞,只有文字無法完成這個功能。《八佰》的攝影闡述我準備了幾百張圖,最後選取的都是精選後的結果。每一張圖像都有要表達的內容,然後配上文字,給到我們的導演、劇組,讓他們知道我要做什麼。

"最黑的夜,最亮的光",這是《八佰》的攝影闡述標題,也是今天主題。這句話來自《通天塔》的電影結尾,但它特別符合《八佰》這部電影的精神。

在我理解中,《八佰》就是一首詩。詩對內容要有提純,要有寫意,也要寫實,這是這部電影影像風格的定位。而影像風格定位對一部電影來說非常重要它決定了能不能拍好這部電影。

對於影像來說,攝影技術只是一方面,重要的還是初衷和想法。如果你想不出最高的戰略,戰術上再成功,最後也是失敗。想法失敗了,方向走錯了,那麼路是越走越遠,越努力越差。事實證明,對於《八佰》而言,我的方向是正確的。

"詩"是很文學化的表達,落實到具體的形態,它應該長成什麼樣子?我主要是圍繞"光明"與"黑暗"兩個詞來闡述的。

在說到風格定義時,就需要提到我們的前輩《拯救大兵瑞恩》。這是我非常尊重的攝影指導雅努什·卡明斯基的作品,這位偉大的攝影師還拍攝了《辛德勒名單》,這兩部電影我都非常喜歡。作爲同行我也非常尊敬他,但我作爲一名攝影指導卻不能去模仿他。

我們要找到自己的東西,去表達更多精神化、主觀化的東西。

光明與黑暗是一個文學語言,但落實到具體就是:光線。攝影師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對光的處理。

不同的導演有不同的工作習慣,所以攝影師的工作是隨機應變的。和不同的導演合作,會產生不一樣的變化。但無論和什麼類型導演合作,光線都是交由攝影師進行設計。

所以在闡述裏,首先要提到光。

很多人會對攝影師說要拍得"美"一點,"美"其實非常複雜。如果你只是拍了一個很美的光,那肯定不是一個最棒的攝影師。但,如果你拍的光都不美,那一定不是一個合格的攝影師,所以怎麼掌握這個分寸很重要。在《八佰》這部電影裏,我希望光有象徵意味。

《八佰》的故事是圍繞一條河而展開的。河的北岸是四行倉庫,我對光的處理會比較暗一點。而河的南岸是租界,我將所有的光都照得很明亮。這個象徵意味是非常強烈的,黑暗與光明對應的是死亡與生存的關係。

在闡述裏我還介紹了攝影機運動和視覺選擇的方法。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攝影機的參與感,不僅僅是看演員怎麼演,更重要是攝影機怎麼參與表演。我一直認爲攝影機也是一名演員,也在參與表演。如果只是一個記錄工具,其實會丟掉很多精彩的東西。

其次就是怎麼取得影片的質感。質感很重要,是僅次於光線、攝影機運動的一個外衣性區別的特徵。

這一點我做了很多的測試,電影中的戰役發生1937年,所以我找到了1937年的照片和資料片,比如像羅伯特·卡帕拍過的一些二戰彩色作品,我去模仿那個年代的色彩。大概試了一個月,最終我認爲沒有必要複製當時的影像效果,而是要超越它。

在模仿上我可以做到學得很像,但只能讓觀衆覺得很像而已。我認爲應該更大膽一點,所以提出了繪畫的質感。我希望它更像畢加索藍色時期以及蒙克、愛德華·霍普的作品。

他們的質感和大家印象中的戰爭電影完全相反,非常乾淨、細膩,甚至是有些透明的,與戰爭毫無關係的。

但我認爲這樣可以給觀衆一種超越時間的感覺。如果一味去模仿某一種視覺材料產生的效果,就會侷限在某個年代。我不希望《八佰》產生侷限感,而應該去表達出一種永恆的感受。

簡單來說《八佰》的攝影闡述就是:光線是寫意的,鏡頭運動有很強的參與感,影響質感是繪畫型的細膩,這三者合起來就是一首視覺的詩。"最黑的夜"

《八佰》中的燈光創作

《八佰》裏用了非常多的燈光,來營造黑夜和光明的對比。

我希望把四行倉庫打造成幾乎沒有光,但是又是亮的狀態。河對岸的租界像是一個發光體,霓虹燈把倉庫照亮。我希望有一種"彩色黑色電影"的感覺,這是我自己設想的一個概念。

在一部戰爭片中,用彩色去營造恐怖的感覺,這種手法很少用到。在拍攝現場我用了很多LED燈,這些 LED 燈箱也進行了很多程序的編程,來模仿、對應河對岸燈光的顏色,那我在現場也是全部使用調光臺工作。

(《八佰》拍攝現場LED燈箱)

在拍攝之初,我和導演就定下了要打破戰爭電影中一種不好的習慣,"原因"和"結果"分開交代。我們想要實現"原因"和"結果"都在一個鏡頭裏交代。當"原因"和"結果"發生在一個鏡頭中,纔會讓電影非常真實,這也是《八佰》導演和攝影在製作上的一個追求。

其實實現的方法非常簡單,採用一個搖鏡頭就實現了敘事。但我們放棄了傳統攝影棚拍攝的工作習慣,採用了真實的水道,這對演員來說挑戰非常大。鏡頭搖過去發現日本人,再搖回來,幾位主角潛回到水裏,這樣就完成了我們的設想。我個人特別喜歡這個鏡頭最後演員消失在水裏面的感覺,人物從亮到暗,慢慢消失在黑暗裏,非常有詩意。這是我們美術指導林木提出的想法,所以我特別感謝他。

(《八佰》角色在水面暗處隱沒拍攝花絮照及原片截圖)

三小時倉庫保衛戰,最困難的地方就是保持戲的連貫性,還有要讓光線產生律動。

倉庫裏使用了幾百盞燈,如何操控它們,是一個很有難度的問題。我需要讓燈光配合槍擊的效果,所以在具體操作上我們使用了調光臺。因爲燈非常多,在調光臺上會有非常多對應的鍵。我要迅速地記住幾百個訊道,這對我壓力非常大。

這是非常有意思一部分,我之所以選擇做攝影師,就是因爲我特別喜歡《末代皇帝》的攝影。攝影師維托里奧·斯托拉羅是最早在電影中利用舞臺調光技術拍攝電影的,而《八佰》也大量的使用了這種舞臺編程技術。在一個看似風格上要求寫實的作品,我們卻用到了非常多的舞臺打光技巧,這讓電影的創作更有了"電影感"。即興藝術

《八佰》中的鏡頭調度

在開始這部分分享之前,我必須強調:《八佰》有非常棒的掌機來拍攝,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工作。

《八佰》拍攝之難,還有一部分在於它有很多現場創作的部分。這部電影除了需要CG合成的鏡頭之外,沒有製作分鏡,更多是依靠我們現場即興創作,由管虎導演先對演員調度進行彩排,之後再進行由我們完成拍攝。

《八佰》的戰爭場面非常複雜,用到的演員數量巨大,現場口令也非常多。但管虎導演特別棒,所有演員的走位在他和導演組的帶領下,全部進行了排練,並且情緒的醞釀做的非常好,大家的腎上腺素調動得非常高。一般的電影開機口令就是"預備——開機——開始",而在《八佰》中,調度的口令非常複雜,有時光是羣衆演員的調度就有四層、五層的口令,所以,對時機的掌握非常的難。

現場的時間也非常的緊張。現場安裝的爆炸點,每一次恢復需要三個小時,而戲又要求我們必須白天拍攝,一切的條件都在考驗攝影師,考驗攝影師如何掌握拍攝時機,這給攝影組的壓力非常大。我們有非常棒的掌機,但是作爲攝影指導,在現場要觀察到現場氛圍,考慮到大家的顧慮。並且,面對這種場景,我自己也有創作的衝動,所以有時,我會決定自己掌機拍下這些鏡頭。

(《八佰》拍攝現場曹鬱工作照)

現場如何捕捉是個非常大的挑戰,當你拿起攝影機,一切都是瞬間的。演員們非常喜歡我去拍攝他們最重要的戲,電影中有很多角色死掉的鏡頭都是我拍的。他們到我架着IMAX攝影機站在他們面前會有安全感,因爲他們知道,我可以抓住他們的表演。

這樣的拍攝,必須要完全投入到現場的感受中,要讓攝影機成爲一名演員。而所謂構圖、燈光這些技術指標只是一個基礎工作,不再是工作的重點。對於我最重要的就是去捕捉和表達瞬間的精神感,非常感性地去和現場合拍,把力度、情感表達出來。這樣拍電影特別的刺激,因爲你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會讓人感覺特別有力量,這種感覺讓你覺得很有樂趣。

當然這種合拍也需要醞釀,我們有很多的方法,比如大量的抽菸、喝咖啡、聽音樂等等,還有就是要觀察他們在現場的表現,總之要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去準備情緒。

(《八佰》拍攝現場曹鬱工作照)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想清楚我們要捕捉什麼?電影之所以要到大銀幕看,是因爲在大銀幕會把表情放大幾百倍,給人一種真實的刺激。這麼瘋狂地放大一個演員的表演時,會給觀衆帶來異樣的體驗,這和電視、VR、手機屏幕觀影完全不一樣。影院會給你一個真正的物理空間,讓你走進來,讓你相信它的真實,這是非常難把握的。

還有一點非常值得分享,"戰士背炸藥跳樓"這場戲的鏡頭非常難處理,之前讓我們特別痛苦,因爲當時沒有攝影機可以拍出這種效果。當時前期做了非常多的測試,我們希望能夠去還原人眼的感覺。但非常暗的倉庫和非常明亮的外景,全部清晰的出現在一個畫面,這對於攝影機的要求非常高,它非常考驗攝影機的動態範圍和清晰度。

當時我們測試了兩款主流的攝影機品牌,但都不符合我們的要求。最後是ALEXA IMAX攝影機幫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在明暗對比非常大的情況下,ALEXA IMAX攝影機呈現的鏡頭畫面依然非常有層次感,並且清晰度非常高,也得以讓鏡頭效果在影院的呈現完美。我也可以說,這些鏡頭非常完美的體現了ALEXA IMAX攝影機的特質。正是工具的解放,讓我們現場可以更自由。工業化之作

《八佰》攝影組

沒有一個優秀的團隊,是不可能拍攝出好的作品,後面我想分享的是關於工業化問題的看法。

最近幾年,中國電影一直在講工業化,那什麼是工業化?我們要知道,不是使用了各種高端機器設備就是工業化。電影攝製是一個金字塔,導演以及衆主創在內的人屬於塔尖部分,塔尖部分再厲害也不能稱爲工業化,真正工業化體現在金字塔底座以及中段部位人員的專業水平上。

中國電影的工業化非常糟糕,其原因就是因爲我們所有的助理或是中、低層的工作人員得不到相應的尊重。我在洛杉磯碰到過一個滿頭白髮的焦點員,他是一個非常好的焦點員,一輩子都在做焦點員。因爲好萊塢的工業化非常強,使他得到了很大的尊重,所以他能夠持續地做下去。像他這樣的人在好萊塢有很多,他們可能沒有做導演或者製片的資質,但可以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到精尖。

所以你在好萊塢的電影裏不會看到虛掉的焦點,永遠是順暢的。而我們沒有人尊重底層的工作人員,只有當我們的助手得到真正的尊重,這個時候中國電影纔開始進入工業化,其實我們離工業化還差很遠。

《八佰》之所以有這麼棒的影像效果讓我們可以到處吹噓,是因爲我們有非常棒的團隊。我想以我的攝影部門爲例,爲大家介紹下攝影組的部門構成。我的攝影部門是由四個小組組成的:攝影組、燈光組、機械組、DIT組。《八佰》攝影部門的人數,幾乎是我所拍過電影攝影組的總和。大概有200多人,這200多人辛勤地爲一個電影工作。

孫志功,是《八佰》的燈光師。我最近拍攝的幾部電影幾乎都是他做燈光師。我們劇組有2千多盞燈,幾十公里的電線,全由他來調配。拍攝現場我們分爲兩組,我們拍攝一場戲的時候,孫志功需要爲下一場戲做好布光,這樣我們劇組的拍攝工作纔不會停下來。《八佰》實拍了七個半月,因爲燈光耽誤的時間不超過幾個小時,這是非常了不起的。

(左一:燈光師孫志功)

我的第一掌機叫洪偉,電影中很多的戰鬥場面由他拍攝,同時他也是國內非常棒的斯坦尼康攝影師。現在他已經開始獨立去做攝影指導,這是我的遺憾,但他確實爲《八佰》做出了卓越的貢獻。第一焦點員譚永恆,《八佰》拍攝使用的是IMAX數字攝影機,景深非常淺,這對焦點員的考驗非常大。而且《八佰》有很複雜的調度,但我們的鏡頭很少虛焦,就是有了他們過硬的功底。

(左圖:洪偉,右圖:譚永恆)

劉楊,機械組長,負責所有的機械的部分。他也是預製組的機械師。劉洋是負責現場操作,他是負責預製。一個樓外面怎麼搭,怎麼做一個平臺,都由他完成。他的工作也非常了不起,他永遠會在下一場戲拍攝的地方做準備。

(中間白色衣服工作人員:劉楊)

這是電子調光師孫二賓。我們有幾千米的信號線,現場的佈置非常複雜,他要頭腦要很清楚的知道怎麼分組,而且要清晰的告訴我需要如何控制開關。

(圖右:孫二賓)

這是我們攝影組合照,包括第二掌機李旭,現在在我新片劇組裏做第一掌機。紅衣服是赫雷,我們從《可可西里》就一起工作,他也是掌機之一。旁邊是第二、第三焦點員。

(攝影組與導演合影)

還有郭晨,航拍組的負責人。所有航拍視頻都是由他的團隊拍攝完成的。

這個是調色團隊的人,調色師張亙和DI製片姚兆珊都是很優秀的人。《妖貓傳》這麼炫麗的色彩就是他們調製出來的。《八佰》DI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已經快被我折磨瘋掉。

(調色團隊合影 右一:張亙 第一排左二:姚兆珊)

正是因爲他們的工作,爲《八佰》奠定了基礎。

我第一次看《八佰》成片的時候,不能想象這個是我拍的。這個不是誇自己,因爲回想起來,拍攝時期確實是像上天幫助一樣,如有神助。很多非常的鏡頭都可以如此順利的完成,現在想想,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包括在日軍偷襲倉庫裏的一段,我們跟着一個人跟拍一個長鏡頭,中途過程中有一個血包爆到了鏡頭上,形成了極爲震撼的效果。這個是沒有辦法設計的,就是運氣,可遇不可求。"最亮的光"

《八佰》和它的精神

電影結尾過橋這場戲非常難拍,也是使用燈光量最大的部分。它不僅是牽涉到如何打亮河的兩岸,我們還要模擬照明彈的效果。

拍攝這場戲,我提出的要求是使用真的照明彈,這是劇組支持創作的一個好例子。我們製片組真的花了非常昂貴的預算做了200顆照明彈讓我們拍攝。同時,我們也做了一個 LED 燈箱,用來模仿模擬照明彈的打光效果,因爲200多顆照明彈不夠我們使用。一顆大的照明彈能夠燃燒40秒,小的燃燒20秒,給我們的機會很短,甚至劇組還有專門的人每拍一條就提示我們一下還有多少照明彈的庫存,我們就這樣一直拍完最後一顆照明彈,劇組所有的人都非常緊張。拍攝這場戲的時候,我們狀態都已經很焦慮。劇組所有人都累瘋了,地上有幾百個炸點,光的實現難度也非常高,所有一切實現出來都非常困難。

電影接近最後一個鏡頭的時候,是要拍攝所有人的手。這個想法很棒,是電影中極具精神力的一幕。但怎麼才能展現最好的手?我們拍了無數組的手,男人、女人、戰士、貧民、孩子、中產階級、無產階級等等。就像發狂一樣的在拍,並且使用真的照明彈。在還剩4顆照明彈的時候,都在告訴我可以了,但我還是堅持繼續拍,那時候我的激情和熱情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我們很瘋狂的在一個夜裏把劇組的照明彈都拍完了,最終也體現出了黑暗中最亮的時刻。

電影剪完以後我認爲非常好,起碼我在現有條件下做到了"最黑的夜,最亮的光",表達了出了一種精神感。一名攝影師能夠從表達到實操都非常完美實現的機會不多,從我拍完《南京!南京!》再到《八佰》,中間間隔了10年,整整十年我纔等來這樣一次機會可以讓我"肆意妄爲"。

(曹鬱與導演管虎合影)

所以,我非常感謝我們的工作人員。我在這個組裏是一個很惡劣的孩子。說是孩子,因爲我非常任性,當拍攝不滿意的時候我就會有非常大的脾氣。我會有一種創作的毀滅感,就是要造一回,痛痛快快的幹一場,要把最暴怒的情緒釋放出來。丟掉禮貌、周全、溫文爾雅。

但是我知道,是別人替我承擔了這些。《八佰》之所以是一個很棒的攝影作品,前提就是有這些人的默默支持。我們的工作人員比我更有韌性,是他們的支持讓我可以往下走,所以我特別感謝他們。

也特別感謝我們的主創合作者導演管虎、美術指導林木、特效總監Tim等等,我們合在一起纔可以實現"最黑的夜,最亮的光。"

我現在正在拍攝電影《1921》,我也非常感謝導演黃建新。當他知道我要來分享《八佰》攝影創作的時候,他和總製片人把劇組停了六個小時,讓我來和大家分享。所以,好的電影會贏得同行的尊敬。

《八佰》的上映也讓大家看到了一個希望,在這特殊的時刻,希望這樣的光,可以越來越亮,我希望這種精神可以被大家認可,謝謝。

附:《八佰》攝影組全部人員名單

文章作者:影視工業網木西

文章版權歸屬:壞兔子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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