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我媽總是在看抖音,連做飯的時候都要把手機放在旁邊···

這讓學長非常擔心她老人家沉迷於此,想了想,當初推薦的好像也是我,“你在家沒事幹可以刷刷抖音啊。”

前天看到一條短消息,一些觀衆看完 Netflix 的紀錄片《智能陷阱》後直接放棄了社交網絡。學長立馬有了一個大膽想法,這或許也能幫幫我媽?當然學長先要把這紀錄片刷一遍。

《智能陷阱》拍得還是蠻用心的,在紀錄片中還穿插了一個短片,來用實例演示給觀衆網絡尤其是社交網絡的危害。

是的,社交網絡的利弊,這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

先別急着離開,社交網絡的弊可能遠超你的想象。先講兩個小故事, NBA 球星凱里·歐文曾堅定的認爲地球是平的,他還多次對外宣稱這個觀點。

這次新冠病毒在美國爆發引起了人們的各種陰謀論,包括這是政府計劃的之類的。

其中有一個是,一位美國醫生分析說病毒是靠 5G 傳播的。

這···也有人信?

相信的還不少呢,英國有上百座 5G 信號塔被推倒焚燒。

如果你不解爲何都 21 世紀了,還有這麼魔幻的事情發生,那麼這部《智能陷阱》會給你答案。

《智能陷阱》可以分成兩部分,前面時間講述的是個人成癮性,後面則是聯繫到社會。

社交網絡太容易讓人沉迷了,不知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刻意做成這樣子了。

爲了讓用戶沉迷,硅谷的那些大公司也是煞費苦心。每個功能,每個設計,都是在千方百計的讓用戶駐足。

下拉刷新,不知道能否刷出新內容,不知道會刷出什麼,這原理就像賭城的老虎機。

爲了更精準的推薦喜歡的內容,我們的每次點贊,每次留言,甚至每次停留時間都會記錄下來。

使用時間越長,數據就越多,服務端所構建的模型就越精準。

模型構建完畢,就可以判斷出我們的一些行爲,比如推薦什麼樣的視頻你會看完,什麼樣的文章你會留言點贊。

大公司所掌握的信息是超越我們的想象的,他們甚至比用戶還要了解用戶。

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你在社交網絡上停留更多的時間,而時間意味着金錢。

準確點說,用戶的停留時間就是大公司的金錢。

大公司們在想方設法,讓用戶更沉溺於自己的產品,爲此還用到了不少心理學知識。

斯坦福大學有門課程叫“勸服性技術”,簡單講就是把能勸服人們的東西運用到技術中,以此改變人們行爲(讓用戶停留更久)。

上面提到的下拉刷新便是一個典範。

很多著名的硅谷人物都上過這門課,然後把勸服性技術放到自家的產品上。

所謂的沉溺,就算在心理學上搞清楚,怎麼樣以最快的速度操縱我們,然後返回讓我們產生興奮的東西。

這分明是在利用人類內心的脆弱賺錢。

臉書的前 CEO 肖恩·帕克表示硅谷的大公司的領導者清楚這一點,但大家都在這麼做。

每一家的算法都是如此精準,源源不斷的給我們想看的東西,而每個平臺的風格又不盡相同,這就導致手機不斷佔據其他時間。典型的便是我媽,邊做飯邊刷。

社交平臺都想要留住你,都在拼命的推薦你所喜歡的,隨着時間推移,就會陷入一個怪圈。

回到上面講的故事,歐文後來道歉了,表示自己是陷入了 YouTube 的兔子洞。

算法在準確猜出你的喜好前,都是先給你幾個兔子洞,然後再找到你喜歡的東西。

可能歐文當時只是無聊打開了 YouTube ,然後發現有個視頻標題是“你被騙多久了?地球其實是平的。”

歐文有點懵,地球不是圓的嗎,戳開了視頻要看看這人在胡說八道什麼。

然後算法開始推薦更多的“地球是平的”的視頻,歐文越看越覺得有道理,最終他對地球是平的這事深信不疑,並開始告訴別人,地球其實是平的。

算法本身是無害的,但不知不覺中,它可能就說服了你相信了一件虛假的事情。

地球是圓的,你十分確定這事。如果一件事你只有 80% 確定,但不小心點擊了另外的解釋,那算法就可能會把所有另外的解釋都放到你面前,你就可能被算法說服了。

如果是完全陌生的領域,算法就更容易說服你了,因爲它可以控制你看到什麼。

現在是不是能理解爲什麼有人要破壞 5G 信號塔了,因爲他可能只是無意間點擊了一個“ 5G 能擴散疫情”的假消息,然後算法就開始推薦更多類似的消息。

算法是非常智能的,你可能平時不關注疫情,但你的歷史行爲讓系統覺得你更容易相信陰謀論,系統也會把類似的假消息推薦給你。

謠言和假新聞一直存在,社交網絡上信息傳播速度無疑讓情況更加糟糕。

這當然不是設計者的初心,但算法的背後是每秒鐘萬億次的計算能力,而人類的大腦,可以說這些年都沒什麼變化。

所以這場遊戲的輸贏早已註定,縱然設計算法的是人類,我們也不可避免的被算法推着走。

世界從未如此割裂,這更讓人們焦躁不安,企圖在社交網絡上尋求慰藉。

因爲算法算法想要的是讓你更多的停留,推薦給你更多的廣告,讓公司賺更多的錢。

短暫的慰藉之後,又是無盡的空虛,深夜無眠,只好又掏出了手機。

Netflix 拍《智能陷阱》還是有點諷刺的,因爲 Netflix 當初火起來靠得就是利用大數據拍出觀衆想看的劇。

大公司之間的競爭很激烈,很多人不明白這點。一個人的時間是有限的,你迷刷抖音了,自然沒空刷朋友圈、看公衆號了。

Netflix 雖然不是社交平臺,但也是一個道理,大家都去刷臉書和 YouTube ,哪有時間看劇。一度懷疑這是不是 Netflix 在故意找人黑谷歌和臉書,但紀錄片裏出現的各種大公司的前高管又打消了這個顧慮。因爲這幫人可能早就財務自由了,其中臉書的前 CEO 肖恩·帕克身價27億美元···

他們願意來拍這個,很大程度上是他們良心發現或者堅信到了需要做出改變的時候。

整個世界逐漸瘋狂,而社交網絡無疑加速了這種瘋狂的到來。

身爲悲觀主義者,瘋狂只會導向毀滅。

信息或者說新聞應該儘量保持中立性,如果每個人從社交網絡上看到的東西都是爲其量身定製,那也太可怕了,像是幾十億人活在楚門的世界裏。

而如今的現狀···只能說很魔幻了。最後,《智能陷阱》的立意和製作都不錯,可能真的是見過太多社交網絡和算法的惡了,對它們帶來的進步和便利只是幾句話帶過。

很喜歡末尾的一段話:技術不是人類存亡的威脅,社會中最壞的東西,纔是人類存亡的威脅,而技術恰好擁有把社會中罪惡的東西帶出來的能力。

最後的解決方案,是讓人最心寒的。樂觀主義者相信會逐漸變好的,而悲觀主義者已經開始預測美國內戰了。

兩者都沒有給出一個實質性的解決方案。

我看我媽這抖音是戒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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