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傑是誰？

這個看起來就和愛新覺羅有着千絲萬縷的名字，就是溥儀的親弟弟，最近熱搜滿滿的厲家菜的招牌，就是他在1985年喫過厲家菜後親筆提寫相贈的。

自幼在醇親王府長大的溥傑，還在1916年到1924年期間，經常跟隨長輩去宮廷裏去“會親”，儘管那時候已經由隆裕皇太后代表溥儀頒佈了《清帝退位詔書》，但宮廷裏還是在民國政府的關照下保持着基本的體面，溥傑也得益於當時宮裏四位太妃的“宮鬥”，被瑜妃招攬入宮，得以一瞥晚清宮廷裏的喫喝日常。

溥傑和溥儀

對於宮廷菜，我們總是充滿滿漢全席那樣盛大華麗的幻想，而真實的宮廷裏的日常喫喝卻都落在歷史的隙縫裏，讓人難尋。1982年全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會編了一本《晚清宮廷生活見聞》，讓當年有機會進宮喫喝，或着是在宮裏當差的人親口敘述宮裏所見，細細翻看，八卦與野史齊飛，祕聞與史實一色。

1

山珍海味好喫嗎？

溥傑第一次進宮，才10歲。

大清已亡，禮制剝落，但是宮裏的太妃們並沒有消停，瑜妃和瑾妃先後破例讓溥儀的親生母親和弟弟溥傑進宮，爲的就是讓其生母壓制溥儀，從而轄制其它太妃。

溥傑的第一次婚姻，就是四太妃之一瑾妃的侄女唐石霞

溥傑的“會親”經歷充滿食物的細節：“早上6點就得起牀喫早點了，每人一大盤燒餅、一大盤甜油果和鹼油果（也就是油條），還有醬肉、燻雞、香腸、小肚和各種醬菜，還有糖煮的蓮子、百合、白扁豆，一碗湯或者熱湯麪條，喫完早飯，便到各個太妃處請安，挨個宮裏去一遍，就又到了午飯的時候了。”

午飯，溥傑一行人並不和溥儀同喫，而是要和太妃聯絡感情，那時候去太妃的地盤喫飯，官方說法叫“同桌”。食物上桌的過程，感覺和電視劇裏的也差不多，書裏是這麼記載的“體元殿中的堂屋裏先擺下兩個餐桌，又接上一個長腿方桌，然後把覆着銀蓋的碗盤一個個擺到桌上；桌子東頭擺上寶座式的雕木椅，沿着餐桌每邊各放了兩把普通椅子。這時忽又聽得擺飯的太監高喊了一聲‘碗蓋’，霎時所有碗盤上的銀蓋全部被取了下來，置於空提盒內由太監提走。”

飯菜登場的過程還是蠻有想象力的，因爲都用碗蓋擋着，一齊打開之時，讓人頓時有千樹萬樹梨花開的觀感，“登時，各種香味便彙集成一種難以形容的酒肉氣味兒，逐漸飄散開來，較之醇王府內過年過節的那些山珍海味，真有“小巫見大巫”之概。”

不過溥傑的美食享用過程並不順利，因爲森嚴的規矩並不允許他們隨心所欲的喫自己喜歡的菜餚，只能由着太監不斷地給碗裏挾菜，等到能喫的時候，溥傑的鼻子裏，只能感受到：“盤裏的菜就堆滿了，散發出一種大雜燴的味道。”

喫完午飯，會在口中含着鹽炒檳榔或豆蔻來幫助消化。這個時候，宮裏太監會向太妃們一一報告溥儀的飲食情況，所以溥傑得以聽到一些細枝末節，溥儀每天喫兩頓飯，早午餐在十一點，晚飯在五點，每頓飯是御膳房準備四桌菜，一桌二十多盤，必定山珍海味，溥儀時期的大師傅最有名的是鄭大水和宋登科，經他們手的菜，都會有簽名的銀牌標記。

這麼多盤菜，溥儀真正喫到的僅僅是最前面的幾道菜，只佔整個宴席的百分之幾，這樣的浪費，就是爲了顯示貴族的“喫一要二眼觀三”。溥儀的菜單，書裏並沒有完整記載，只能依稀從細節中感受溥儀也是一個碳水愛好者：一碗金銀米、半個饅頭、一碗玉米糝粥……而夜宵（宮裏叫“燈果”）喫的也是尋常物：醬肉、小肚、燒餅、粥之類的食物。

2

宮裏能喫外賣嗎？

溥儀的御前外隨周金奎也在回憶文章裏寫到，溥儀喜歡喫蘇造肉，特別是紫禁城外圍西北角樓下的城隍廟內的店鋪。

滷煮火燒，就是脫胎於當年的蘇造肉，溥儀也愛這一口

不光溥儀，宮女太監們也喜歡喫，鋪子裏的五個夥計裏面，就有三個是專門給宮裏送蘇造肉的。專賣蘇造肉和火燒。店裏和宮廷結賬的方式也很有趣，蘇造肉店鋪是不直接和御膳房結賬的，而做蘇造肉用的原料，比如米麪油鹽，也都是從各家商店賒來的，等到春節、端午和中秋之前，太監會和蘇造肉店覈對外債，然後各處太監分攤。

周金奎本人出宮的經歷也讓人傻眼，溥儀在宮中日漸變得疑心重，一天周金奎端了兩盤西瓜送進去養心殿，溥儀突然從背後給他一掌，周金奎人摔在地上，衣服撕破，腿也破皮，西瓜也扔了。欺負完周金奎，溥儀由擔心他報復，就尋個理由把他趕出去了。

除了蘇造肉這樣的外賣，宮裏還會將食物“輸出”，有一樣傳奇食物，和宗教祭祀有關係，溥佳在宮裏伴讀時，每天都會看見有人趕着兩口豬進蒼震門來祭祀薩滿神，傳說這些豬肉時在坤寧鍋裏的一口“神鍋”裏煮出來的，太監們口口相傳這口鍋從順治入關後，就一直沒停火，還是200年前的”原湯“。

這200年的老湯煮出來的肉，太監們還會偷偷的賣到宮外去，溥佳經不住好奇心也買了三塊錢的，還覺得肥美可口。

4

慈禧的菜單都有啥？

光緒時期太監信修明所寫的《宮廷瑣記》手稿裏還提到了西太后的一次膳單，其中燕窩出場率極高，六道菜由燕窩打頭陣，想必也和慈禧熱愛保養皮膚有關係。

火鍋二品

八寶奶豬火鍋、醬燉羊肉火鍋

碗菜四品

燕窩萬字全銀鴨子、燕窩壽字五柳雞絲、

燕窩無字白鴨絲、燕窩祿字蘑鴨湯

杯盞四品

燕窩雞皮㸑魚脯丸子、雞絲煨魚面、

木炒肉、燉海蔘

碟菜六品

燕窩炒爐雞絲、蜜制醬肉、大炒肉燜玉蘭片、

肉絲炒雞蛋、溜雞蛋、蘑炒雞片

片菜二品

掛爐雞、掛炒鴨

餑餑四品

白糖油糕壽意、立桃壽意、

首蓿糕壽意、百壽糕

隨克食（小喫）一桌

豬肉四盤、羊肉四盤、

蒸食四盤、爐食四盤

還有野味十數種，如鹿脯、鹿胎、山雞、熊掌、蘆雁、天鵝、地鶓、哈司螞（雪地蟾）之類。此外，皇族、后妃每頓也要貢獻美食幾道菜。所有的菜品加起來，可以又百數十品之多。

而在餐桌背後，西太后和光緒的廚房用料更是觸目驚心，光是太后一個人的一天份例，就包括：“豬肘子五十斤、豬一口、羊一隻、雞鴨各二隻；新細米二升、黃老米〈紫米） 一升五合、江米三升、粳米麪三斤、白麪十五斤、蕎麥麪一斤、 麥子粉一斤、豌豆折三合、芝麻一合五勺；白糖二斤一兩五錢、 盆糖八兩、蜂密八兩；核桃仁四兩、松仁二兩；雞蛋二十八個、 枸杞四兩、幹棗八兩；香油三斤十兩；麪筋一斤八兩、豆腐二斤、粉鍋渣一斤；甜醬二斤十二兩、靑醬二兩、醋五兩；鮮菜十五斤。至於燕窩、魚翅、銀耳等山珍海味之多，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麼多的食物，不用說，大多進了太監和宮女的胃口，或是膳房的口袋裏。

5

溥傑的王府喫喝生活

而在王府裏的喫喝生活，是雙面鏡子，一面是貴族生活的反覆講究，一面是日落西山的無力頹景。

京城的八旗子弟們講究的也是時令，比起紫禁城裏的食物，更有生活的意趣。二月二龍抬頭，喫春餅叫”喫龍鬚“，喫水餃叫”喫龍鱗“；端午節要喫櫻桃、紅白桑葚和雄黃酒；牡丹花開喫牡丹餅；藤蘿花開始烙藤蘿餅；玫瑰花季烙玫瑰花餅，甚至還會把玫瑰花塞到填鴨肚子裏烤着喫。

夏天時和現在的北京習俗無兩樣，頭伏餑餑（水餃）二伏面，三幅烙餅攤雞蛋。最有風情的是夏天去什剎海的荷花市場買河鮮，蓮蓬、藕、菱角、荸薺、雞頭米、茨菇都在清單之上，逛過之後還要去河北岸的會賢堂喫一頓，必點的有鴨丁燴鮮蓮子，或者燒鴨鮮蓮子餡的水餃。

而在醇親王府的日常生活中，正餐滋味並沒有我們想象的美好，甚至喫不上一頓熱飯：“午餐和晚餐是放在木條做的圓籠子裏送來的，太監慢吞吞的穿過七道門三大院，以及兩大幾百米廠的更道和甬路，本來就味道平平的菜餚，全都成冷飯涼湯了，溥傑的老師趙世駿調侃道：醇王府的飯菜，每天就和上供的一樣。”

溥傑幼時，醇親王府裏的廚房分大小兩個，小廚房是個例外，是因爲溥傑的母親喫不慣大廚房的粗製濫造，自己僱了外面的廚師成立的，而這樣的小竈，也不免俗的經歷了僕人們分贓不均起的內訌。

溥儀和溥傑（左）的生母：瓜爾佳·幼蘭(中)

帶着溥傑頻繁入宮的她，也曾對於身爲生母掌控溥儀起了壯志，而最終因爲在四位太妃的宮鬥中，深感無力，又愧對自己的的同黨瑾妃，吞生鴉片和白酒自殺了。

最後，溥傑對於王府裏大廚房師傅是這麼評價的：“都是父死子繼的，世代割烹，即便不去下功夫鑽研烹飪技術，也照樣能維持這個飯碗，從而他們的煎炒烹炸的藝術，就一代不如一代了。”

文|大龍勉

圖|作者供圖，部分圖片來自網絡

·一大口美食榜·#溥傑#溥儀#太監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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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珍海味好喫嗎？

溥傑第一次進宮，才10歲。

大清已亡，禮制剝落，但是宮裏的太妃們並沒有消停，瑜妃和瑾妃先後破例讓溥儀的親生母親和弟弟溥傑進宮，爲的就是讓其生母壓制溥儀，從而轄制其它太妃。

溥傑的第一次婚姻，就是四太妃之一瑾妃的侄女唐石霞

溥傑的“會親”經歷充滿食物的細節：“早上6點就得起牀喫早點了，每人一大盤燒餅、一大盤甜油果和鹼油果（也就是油條），還有醬肉、燻雞、香腸、小肚和各種醬菜，還有糖煮的蓮子、百合、白扁豆，一碗湯或者熱湯麪條，喫完早飯，便到各個太妃處請安，挨個宮裏去一遍，就又到了午飯的時候了。”

午飯，溥傑一行人並不和溥儀同喫，而是要和太妃聯絡感情，那時候去太妃的地盤喫飯，官方說法叫“同桌”。食物上桌的過程，感覺和電視劇裏的也差不多，書裏是這麼記載的“體元殿中的堂屋裏先擺下兩個餐桌，又接上一個長腿方桌，然後把覆着銀蓋的碗盤一個個擺到桌上；桌子東頭擺上寶座式的雕木椅，沿着餐桌每邊各放了兩把普通椅子。這時忽又聽得擺飯的太監高喊了一聲‘碗蓋’，霎時所有碗盤上的銀蓋全部被取了下來，置於空提盒內由太監提走。”

飯菜登場的過程還是蠻有想象力的，因爲都用碗蓋擋着，一齊打開之時，讓人頓時有千樹萬樹梨花開的觀感，“登時，各種香味便彙集成一種難以形容的酒肉氣味兒，逐漸飄散開來，較之醇王府內過年過節的那些山珍海味，真有“小巫見大巫”之概。”

不過溥傑的美食享用過程並不順利，因爲森嚴的規矩並不允許他們隨心所欲的喫自己喜歡的菜餚，只能由着太監不斷地給碗裏挾菜，等到能喫的時候，溥傑的鼻子裏，只能感受到：“盤裏的菜就堆滿了，散發出一種大雜燴的味道。”

喫完午飯，會在口中含着鹽炒檳榔或豆蔻來幫助消化。這個時候，宮裏太監會向太妃們一一報告溥儀的飲食情況，所以溥傑得以聽到一些細枝末節，溥儀每天喫兩頓飯，早午餐在十一點，晚飯在五點，每頓飯是御膳房準備四桌菜，一桌二十多盤，必定山珍海味，溥儀時期的大師傅最有名的是鄭大水和宋登科，經他們手的菜，都會有簽名的銀牌標記。

這麼多盤菜，溥儀真正喫到的僅僅是最前面的幾道菜，只佔整個宴席的百分之幾，這樣的浪費，就是爲了顯示貴族的“喫一要二眼觀三”。溥儀的菜單，書裏並沒有完整記載，只能依稀從細節中感受溥儀也是一個碳水愛好者：一碗金銀米、半個饅頭、一碗玉米糝粥……而夜宵（宮裏叫“燈果”）喫的也是尋常物：醬肉、小肚、燒餅、粥之類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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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能喫外賣嗎？

溥儀的御前外隨周金奎也在回憶文章裏寫到，溥儀喜歡喫蘇造肉，特別是紫禁城外圍西北角樓下的城隍廟內的店鋪。

滷煮火燒，就是脫胎於當年的蘇造肉，溥儀也愛這一口

不光溥儀，宮女太監們也喜歡喫，鋪子裏的五個夥計裏面，就有三個是專門給宮裏送蘇造肉的。專賣蘇造肉和火燒。店裏和宮廷結賬的方式也很有趣，蘇造肉店鋪是不直接和御膳房結賬的，而做蘇造肉用的原料，比如米麪油鹽，也都是從各家商店賒來的，等到春節、端午和中秋之前，太監會和蘇造肉店覈對外債，然後各處太監分攤。

周金奎本人出宮的經歷也讓人傻眼，溥儀在宮中日漸變得疑心重，一天周金奎端了兩盤西瓜送進去養心殿，溥儀突然從背後給他一掌，周金奎人摔在地上，衣服撕破，腿也破皮，西瓜也扔了。欺負完周金奎，溥儀由擔心他報復，就尋個理由把他趕出去了。

除了蘇造肉這樣的外賣，宮裏還會將食物“輸出”，有一樣傳奇食物，和宗教祭祀有關係，溥佳在宮裏伴讀時，每天都會看見有人趕着兩口豬進蒼震門來祭祀薩滿神，傳說這些豬肉時在坤寧鍋裏的一口“神鍋”裏煮出來的，太監們口口相傳這口鍋從順治入關後，就一直沒停火，還是200年前的”原湯“。

這200年的老湯煮出來的肉，太監們還會偷偷的賣到宮外去，溥佳經不住好奇心也買了三塊錢的，還覺得肥美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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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的菜單都有啥？

光緒時期太監信修明所寫的《宮廷瑣記》手稿裏還提到了西太后的一次膳單，其中燕窩出場率極高，六道菜由燕窩打頭陣，想必也和慈禧熱愛保養皮膚有關係。

火鍋二品

八寶奶豬火鍋、醬燉羊肉火鍋

碗菜四品

燕窩萬字全銀鴨子、燕窩壽字五柳雞絲、

燕窩無字白鴨絲、燕窩祿字蘑鴨湯

杯盞四品

燕窩雞皮㸑魚脯丸子、雞絲煨魚面、

木炒肉、燉海蔘

碟菜六品

燕窩炒爐雞絲、蜜制醬肉、大炒肉燜玉蘭片、

肉絲炒雞蛋、溜雞蛋、蘑炒雞片

片菜二品

掛爐雞、掛炒鴨

餑餑四品

白糖油糕壽意、立桃壽意、

首蓿糕壽意、百壽糕

隨克食（小喫）一桌

豬肉四盤、羊肉四盤、

蒸食四盤、爐食四盤

還有野味十數種，如鹿脯、鹿胎、山雞、熊掌、蘆雁、天鵝、地鶓、哈司螞（雪地蟾）之類。此外，皇族、后妃每頓也要貢獻美食幾道菜。所有的菜品加起來，可以又百數十品之多。

而在餐桌背後，西太后和光緒的廚房用料更是觸目驚心，光是太后一個人的一天份例，就包括：“豬肘子五十斤、豬一口、羊一隻、雞鴨各二隻；新細米二升、黃老米〈紫米） 一升五合、江米三升、粳米麪三斤、白麪十五斤、蕎麥麪一斤、 麥子粉一斤、豌豆折三合、芝麻一合五勺；白糖二斤一兩五錢、 盆糖八兩、蜂密八兩；核桃仁四兩、松仁二兩；雞蛋二十八個、 枸杞四兩、幹棗八兩；香油三斤十兩；麪筋一斤八兩、豆腐二斤、粉鍋渣一斤；甜醬二斤十二兩、靑醬二兩、醋五兩；鮮菜十五斤。至於燕窩、魚翅、銀耳等山珍海味之多，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麼多的食物，不用說，大多進了太監和宮女的胃口，或是膳房的口袋裏。

5

溥傑的王府喫喝生活

而在王府裏的喫喝生活，是雙面鏡子，一面是貴族生活的反覆講究，一面是日落西山的無力頹景。

京城的八旗子弟們講究的也是時令，比起紫禁城裏的食物，更有生活的意趣。二月二龍抬頭，喫春餅叫”喫龍鬚“，喫水餃叫”喫龍鱗“；端午節要喫櫻桃、紅白桑葚和雄黃酒；牡丹花開喫牡丹餅；藤蘿花開始烙藤蘿餅；玫瑰花季烙玫瑰花餅，甚至還會把玫瑰花塞到填鴨肚子裏烤着喫。

夏天時和現在的北京習俗無兩樣，頭伏餑餑（水餃）二伏面，三幅烙餅攤雞蛋。最有風情的是夏天去什剎海的荷花市場買河鮮，蓮蓬、藕、菱角、荸薺、雞頭米、茨菇都在清單之上，逛過之後還要去河北岸的會賢堂喫一頓，必點的有鴨丁燴鮮蓮子，或者燒鴨鮮蓮子餡的水餃。

而在醇親王府的日常生活中，正餐滋味並沒有我們想象的美好，甚至喫不上一頓熱飯：“午餐和晚餐是放在木條做的圓籠子裏送來的，太監慢吞吞的穿過七道門三大院，以及兩大幾百米廠的更道和甬路，本來就味道平平的菜餚，全都成冷飯涼湯了，溥傑的老師趙世駿調侃道：醇王府的飯菜，每天就和上供的一樣。”

溥傑幼時，醇親王府裏的廚房分大小兩個，小廚房是個例外，是因爲溥傑的母親喫不慣大廚房的粗製濫造，自己僱了外面的廚師成立的，而這樣的小竈，也不免俗的經歷了僕人們分贓不均起的內訌。

溥儀和溥傑（左）的生母：瓜爾佳·幼蘭(中)

帶着溥傑頻繁入宮的她，也曾對於身爲生母掌控溥儀起了壯志，而最終因爲在四位太妃的宮鬥中，深感無力，又愧對自己的的同黨瑾妃，吞生鴉片和白酒自殺了。

最後，溥傑對於王府裏大廚房師傅是這麼評價的：“都是父死子繼的，世代割烹，即便不去下功夫鑽研烹飪技術，也照樣能維持這個飯碗，從而他們的煎炒烹炸的藝術，就一代不如一代了。”

文|大龍勉

圖|作者供圖，部分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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