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醫院看病,

配藥,做手術的人

大多數會碰到這種情況

配藥選擇進口藥還是國產藥

做手術選擇進口手術器械還是國產

這時候,

病人會根據自己經濟狀況來衡量

用進口還是國產

實在糾結,不想選的

但在全身麻醉過程中,

這個評估必須由麻醉醫生

根據手術病人情況

自己完成選擇

用,不用,

用,不用

太貴了

太貴了

在等等看

在等等看

目前麻醉科值得麻醉醫生這麼糾結的藥物

應該就是肌松拮抗劑sugammadex

在過去的 15 年裏,

sugammadex的發明

算得上是麻醉領域的革命性藥物之一,

sugammadex

無論是它的作用機制,還是它作用效果,

都堪稱完美,是我們真正想要的理想藥物!

但是問題來了!

這樣的藥物,

我們之中絕大部分人

都還沒機會使用sugammadex。

ε=(ο`*)))唉,

這是爲什麼捏?

這裏面是有什麼問題嗎?

是它還不夠好嗎?

還是說是“錢”的問題?

又或者說大家覺得,它不值這個價?

這個問題(sugammadex 悖論)”

一時半會好難回答

那麼,我們就先來看看,

這些年,

我們在肌松藥殘餘和肌松拮抗

這個領域都幹了些啥?

首先,我們調查了肌松殘餘的發生率。

無論是國外的研究,還是國內的調查,

結果都證實在臨牀工作中,

肌松殘餘的發生率是極高的。

我國的多中心調查發現,

以 TOF<0.9 爲標準,

拔管時肌松殘餘,發生率高達57.8%。

是不是難以置信?

世界各國的麻醉醫生們,

似乎也都不太相信這樣的結果。

大部分人都不認爲,自己麻醉的病人,

有這麼大部分會在拔管後

仍存在肌松殘餘,

儘管有那麼多真真切切的數據擺在面前。

所以,第一個問題就是:

我們到底選擇相信什麼?

其次,我們證實了肌松殘餘的危害性。

上面說到,

大部分人認爲自己的病人沒有肌松殘餘。

還有一部分,儘管同意肌松殘餘發生率高,

但依然認爲自己的病人都恢復的很好啊,

雖然 病人是可能存在肌松殘餘,

但那點殘餘絕對不會給病人帶來額外的傷害。

很可惜,科研研究結果並不隨我們的願。

諸多的研究結果表明,肌松殘餘的患者中,

1%左右發生嚴重的呼吸事件。

別看,這個 1%數字很小,但是,

全世界每年大型手術約爲 2.3億,

大家可以算算,

1%意味着每年有多少患者

因肌松殘餘發生嚴重呼吸事件。

接着,我們比較了 sugammadex

和新斯的明的作用

在這一點上,我相信,

大家的觀點是比較一致的。

sugammadex 和新斯的明根本不是一個東,

二者作用機制完全不同。

新斯的明最大的侷限在於存在天花板效應

也就是說給予更高的劑量

並不會引起肌松更快的恢復。

目前也只被建議用於拮抗輕度的肌松殘餘。

而 sugammadex 則可以拮抗任何深度的阻滯,

只要更大的劑量,就能更快的恢復。

另外,與新斯的明相比,

sugammadex 的最大優點就是速度快。

當拇收肌出現第二次收縮時,

使用 sugammadex 大約 2 分鐘就能使

TOF 值恢復到 0.9,

而使用新斯的明則大約需要 17 分鐘。

另外, sugammadex 的可預測性更大,

98%的患者在 5 分鐘內 TOF 值大於 0.9

相比之下,要想 98%的患者 TOF 值恢復到 0.9,

新斯的明需要 101分鐘。

換句話說,很有可能,在我們給我新斯的明後,

有一部分病人在拔管時

TOF值還是沒有恢復到 0.9。

最後,

sugammadex 的藥物經濟學問題

sugammadex 的價格

或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儘管,我們都承認

sugammadex 確實比新斯的明好

但是,sugammadex 也比新斯的明貴太多了。

因此,我們還是更傾向於使用新斯的明。

然而,對於經濟學的問題,

我們或許需要的是更全面的考慮,

不僅要考慮藥物的價格,

還應當考慮病人在手術室的時間成本

以及術後肌松殘餘導致的費用。

上面說到,sugammadex 起效快,

縮短了在手術室的時間,

減少了相應的費用;

更重要的是,

sugammadex 效果確切,

能夠更好的避免再箭毒化。

假設,患者因爲肌松殘餘的問題,

而導致需要在ICU 治療,

或者需要更的住院時間,

這些看似不相干的費用就很難評估了。

比如,近期發表在 Anesthesiology 上的一篇

大樣本(45712 例)

多中心隊列研究(STRONGER),

其結果表明與新斯的明相比較,

sugammadex 能夠

減少 30%肺部併發症發生率,

肺炎發生率減少 47%(1.3% vs 2.2%),

呼吸衰竭發生率減少55%( 0.8% vs 1.7%)。

或許,上述各方面都是造成

“sugammadex 悖論”的因素吧。

當然,接不接受最近提的比較多的“深肌松理念”

可能也是個問題。

但是,我想,

重要的是

我們麻醉醫生是否從心底重視肌松殘餘問題?

想要在肌松管理方面做到什麼程度?

還有,從醫學倫理的角度,

我們應該如何考慮“個體”和“統學”的問題?

也許我們應該多加關注

關於患者術後康復和藥物經濟學價值

從這個角度看

很多複雜問題

可以簡單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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