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內容的提供者是一位女士,給我留言時特意不要我說她和當事人的真名所以接下來我簡稱提供者爲“花雨”,那位當事人簡稱“小憐”。

花雨和小憐是大學時候的同學,兩人來自不同城市,花雨是在縣城通過努力一步步考進大城市的,而小憐則本身家境殷實,況且又是本地人。軍訓之後兩個人被分在同一宿舍,接下來今天的內容就開始了。

新學期剛剛軍訓結束,花雨拿着宿舍分配表提着紅白藍三色編織袋一大包行禮費力的扛上宿舍樓頂層五樓,一進門就見裏面煥然一新,和軍訓時期臨時安排的宿舍截然兩片天,其他室友似乎都已經出去了,唯獨門背後一張牀上躺着一個身材修長的女生,黑黑的長髮穿着牛仔短褲和白色的背心,牀單是粉色的卡通圖案,花雨很羞澀地擠進門去,剛準備開口,躺在牀上的女生忽然做起來說:“你就是老師給我分的學霸舍友花雨吧!歡迎你。”

說完那個女生伸出了手想要跟花雨握手,花雨羞澀的趕緊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禮貌又害羞地把手遞過去。

花雨指了指自己的頭頂說:“你的牀位在我上邊,以後我們就住上下鋪了,我叫小憐我特別喜歡跟你這樣的學霸成爲好姐妹,今後請多關照。”說完小憐開始幫花雨把行禮打開一起收拾,還親自到上鋪幫花雨收拾牀鋪並鋪牀。花雨就看見小憐動作麻利一點不像是軍訓時那幾個生長在城市的嬌嬌女,小憐動作麻利而且沒有因爲自己是小地方來的有一絲蔑視。

當天小憐就帶花雨去學校外面轉了轉,花雨對一切都很好奇而小憐則對這所城市一切瞭如指掌,小憐還帶着花雨坐着公交車去了繁華區,花雨就像是一步踏入人間天堂一樣,這個眼花繚亂的城市不斷有新的畫面映入自己的眼簾,她突然越來越渴望城市生活了。

傍晚的時候小憐帶花雨去了麥當勞,小憐這是第一次進麥當勞,出在在一九八七年的她以前甚至聽也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小憐點了兩份套餐,而花雨看着漢堡包和薯條居然不知道該如何下口,甚至還問了小憐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就是餐具該去哪取。小憐當時就笑了,於是示範給花雨漢堡包、薯條該怎麼喫、奶昔的管如何插進紙杯的塑料蓋裏。

就餐時候小憐一口氣說了一串接下來的安排,等下要去看電影之後去一趟電玩中心然後趕九點半的末班車剛好可以在十點半以前回到學校。而花雨這時心理卻不住打鼓一直提醒小憐明天是新學期第一天不能回去太晚。但是一來架不住小憐的堅持和保證同時花雨也確實打心裏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一會兒。就這樣新生開學的前一天花雨和小憐就這樣度過。

新學期開始後小憐因爲穿着時尚而且性格開朗很快成爲了學校新一屆的“校花”有力人選,而花雨則多數時間是躲在圖書館儘可能不讓人看到的角落,花雨總是對這所城市有太多幻想,而且不論走到哪裏都和小憐形成鮮明的反差,她總能隱隱約約聽到其他人對自己穿着打扮的嘲笑,就連現在低頭還能看到腳上穿着那種中間一條帶子的黑色老式布鞋。

每天晚上回到宿舍以後小憐又會對她很熱情,這樣的舉動也跟其餘四名室友截然不同,別人都喜歡拿花雨開玩笑,說有人稱呼她爲“隔壁班花”,花雨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所以也跟着笑笑,唯獨小憐始終都在給她示範如何做一個都市的女大學生。爲了報答小憐花雨總是更多的幫小憐承擔打掃的任務以及天天幫小憐打開水。

用花雨自己的話說,自己很迷戀這樣的生活,有一次花雨悄悄給家裏寫信,小憐遠遠看見了於是一笑給花雨從自己櫃子裏拿出了彩色的韓國信紙,花雨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信紙,拿在手裏愛不釋手最後還是繼續在普通的稿紙上繼續寫信。

小憐立刻看透了花雨的心思,接着把整包信紙都送給了花雨,花雨的手有點顫抖接過來怯怯的問:“這樣的信紙很貴吧!”小憐搖了搖頭說:“不貴,你用就是了,用完了我這兒還有的是,反正我也用不着。”

新學期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花雨進了舞蹈社和健美操社,而花雨因爲報名晚了沒能進自己想要進的文學社和書法社,最後通過小憐的保薦跟她都進了健美操社團,花雨去的第一天馬上又犯難了,健美操社團需要自費購買練功服、長筒襪和練功鞋,特別是每次穿成那樣,花雨根本不能適應,唯有小憐在一旁鼓勵她,還親自拆掉她左右兩邊的小辮兒,在她的後腦上把頭髮挽成一個髻紮起來。

整個大一時光花雨就像是小憐的影子一樣走哪跟到哪。但是有一點對花雨始終不能釋懷就是每次考試或者測驗結束之後,小憐的成績永遠比自己高。暑假時候小憐邀請花雨在城市玩幾天,花雨拒絕了。

從那一刻起小憐對她更多的是壓力,她漸漸有點害怕跟小憐在一起,比如一起去喫自己根本消費不起的餐廳,穿自己看都不敢多看的標價三位數的一件衣服,還有小憐腰裏彆着的那個能寫上漢字的黑匣子,城市人管這個叫BP機。

整個暑假花雨除了幫家裏打理小賣鋪之外的所有時間都用在了努力學習上,她不想處處都被小憐壓着,可小憐就是無情的處處壓着自己一頭。

大學說是一個大染缸一點不爲過,似乎美好只能暫時性的停留,大二開學不久小憐就談了戀愛,戀愛對象是位大四的學長,也是當年院校文藝社的社長也是校足球隊的主力成員,兩個人相戀是在假期一場足球賽中,花雨被選爲C位的中場拉拉隊員。但是花雨得知以後在她印象中校園裏談戀愛不應該是學校明令禁止的行爲嗎?在小縣城只有學習最差的那些人才會在學校談戀愛。

花雨把自己的疑惑悄悄告訴了小憐,怎料小憐卻哈哈大笑說:“都什麼年代了,大學生談戀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跟我家學長說說讓他也給你介紹一個帥哥怎麼樣?”花雨聽完以後頓時就臉紅了,捂着臉說:“你別胡說了,我纔不要在學校談戀愛呢?”

那一天兩個人關於這個話題聊了很久,但也是花雨第一次覺得自己跟小憐開始有代溝,一直以來自己都活在小憐的影子下,什麼“小跟班”、“年級校花的副官”、“隔壁班花”這樣的外號自己都忍氣吞聲的忍下了,唯一想展示自己的成績也硬生生被小憐給比下去,從那一刻開始,花雨心中的潘多拉魔盒就被一股神祕力量打開。

很快她跟小憐借了點錢,自己也開始假期打工,諸如發傳單、服務員、掃樓推銷產品的活兒她全做過,後來按照小憐的標準她也把自己上上下下打扮一新,左右倆小辮兒的造型徹底說拜拜,高過膝蓋的裙子她毫不猶豫地穿上,曾經被她吐槽最多既不舒適又不實惠的高跟涼拖此刻就在她的腳下。

從一刻開始花雨意識到小憐才是自己真正的對手,而她的改變也瞬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首先是室友投來讚許的目光,面對別人對自己打趣的開玩笑,花雨也並不多做回答,而且並不會再臉紅。而小憐卻永遠都像沒有看見一樣,和花雨還是一如既往的主動親近。

但此刻花雨給小憐打開水的時候忽然開始覺得暖壺變得沉甸甸的,對於這不停變化座大城市她不再是渴望而是把自己看作是這裏真正的一分子,可她不知道的是等待自己的將是命運的一次挑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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