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3月初,申聰回到濟南已半年多,申聰被拐案又有了新進展。21日中午,申軍良接受本報專訪。廣東省高院於19日給他打電話溝通,申聰被拐案可能將於11月再次開庭。

據廣州當地媒體今年3月份報道,申聰被拐案即張維平等五人拐賣兒童罪案,於2018年底一審判決後,五名被告人除張維平外都提出了上訴。該案正在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二審。

“爸,今天晚上喫啥?”

“今天剛買的不粘鍋,今天給你們煎水餃喫。”

……

這是20日晚,申軍良拍的一段短視頻。

申軍良告訴記者,申聰回家半年來,他也完全迴歸家庭。以做代駕維生,拍視頻記錄生活,還曾直播帶貨補貼家用。他經常爲孩子們做些好喫的,雖然生活不寬裕,但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努力當好一個新手爸爸。

記者:案子的進展情況如何?

申軍良:10月19日,廣東省高院的工作人員給我打了電話,說了說申聰的案子。可能要在11月份開庭。我們也將繼續追究人販子的刑事、民事責任。

我一直都是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一審的時侯(2018年),廣州中院的法官告訴我,民事賠償的證據先不用交。當時法官的意思是,因爲申聰當時還沒有找到,他的身體狀況等各方面都不知道。我印象中,當時判決書上寫的損失,是無法計算,大概就這個意思。

現在,申聰找到了。相關的票據已經準備好,具體要求賠償的數額以及計算方式,都是我和律師商定。現在不好透露具體數額,開庭時,我們會公開。

記者:目前在做什麼工作?

申軍良:我現在在做代駕,已經幾個月了。我得掙錢養家,維持生活嘛。一般是晚上出去,凌晨2點多回家。

今天有點感冒,頭痛的特別厲害。可能是昨天風比較大,風一刮,有點頭痛,有點感冒。妻子已經買了藥,剛喫了。

記者:做代駕能維持生活嗎?

申軍良:這個不夠。做代駕一般每天掙個100多元,也有超過200多的時侯,但不是說每天就能掙200多。一個月4000多元的收入。9月份,妻子也找到一份工作,做保潔,收入2000多元,

你看,我們一家5口人。三個男孩,都上初中了。每個月房租1200元,加上三個孩子生活、衣服、文具等其他支出,一個月平均花銷在7000多元。

8月份,做代駕掙了4000多元,那個月的支出就有15000多元,一多半是申聰暑假期間的輔導費。申聰回來以後,學習基礎太弱了,報輔導班也有點跟不上,儘量給他找一些“一對一”輔導。也有好心人看到我發的視頻,聯繫我免費幫我輔導申聰。如果全部收費的話,花錢更多。

記者:剛纔你也說了拍視頻的事情,現在也做直播帶貨嗎?

申軍良:短視頻一直在拍,發到抖音、快手等平臺上。自從申聰回家之後,我就拍視頻記錄孩子回來的點點滴滴,就是一些給孩子做做飯的視頻。發到平臺上,大家看到了,都評論說,申大哥你帶點貨,減輕點家庭負擔,在哪裏買也是買。

到目前,開直播就直播過兩次。(賣的貨)品質要好,價格也要便宜。舉個例子,如果大家買東西在別的地方10塊錢,在我這裏8塊錢就能買,這是我樂意乾的事情。

帶過兩次貨,都是廠家搞活動。大家都說申大哥特別不容易,要支持申大哥,他直播,一定去買點貨。說真的,挺感恩所有人對我們的支持。直播也給我帶來點收入。如果有好的商品,我還會做。

記者:如何做好三個孩子的父親?

申軍良:申聰回來半年多了,我也完全迴歸家庭半年多了,一家人在一起非常幸福。其實,現在對我來講,我還是一個“新手”爸爸。

孩子現在大了,正在長身體。首先,我現在就想着能給他們做點好喫的。每一次聽到孩子們說,這個好喫、那個好喫,心裏特別幸福。有時候,做代駕回家都早上了,也要給他們做個早飯,就想着這是我能做到的,也是想做的。

我現在儘量陪伴孩子們,不論是陪伴他們學習,還是帶他們出去玩。每次我出去做代駕前,我都看着孩子寫作業。申聰基礎比較弱,我在他屋裏多一點。看看有哪些,是我能幫助他的,是需要老師幫助呀,還是弟弟幫助呀。

記者:說到申聰,他來到濟南的生活怎麼樣?

申軍良:我們經常聊天,申聰很習慣粘着我。前一段時間,我有幾天比較忙,他也作業多。那天,我回來的比較早,不到凌晨1點就到家了。到家之後,申聰還在等着我。好幾天沒有聊天了,他看到我回家,等我坐下來的時候,他馬上坐到我身邊了。有話沒話的要送東西給我。

在學習上,申聰的基礎比較弱。像語文和英語這些基礎課,都是硬骨頭,得慢慢來,比之前都進步了很多了。兩週前,他班主任給我打電話,孩子學習進步很大,和老師同學相處特別好。

記者:申聰三兄弟相處怎麼樣?

申軍良:三個孩子都很懂事。有網友說我,不要老是隻顧着申聰一個人,還有兩個小的。(在我心裏)這三個孩子都一樣,其實孩子我們都經常坐下來,就是在一起的感覺。申聰雖然剛回來半年多,他沒有那種需要融入家庭的說法,就是一家人。

申聰剛到家的那段時間,北方氣候他不是很適應。因爲嗓子發炎,喉嚨疼,他媽媽帶他在下邊診所打吊瓶。我在家做飯,老三放學回家了,他在屋裏轉了一圈,跑到廚房問我,“爸,大哥呢?”,我說在下邊打吊瓶。一會兒,老二回來了,也到廚房問我,“爸,我哥呢?”

那天晚上,我開玩笑說,別的孩子回家都先找媽,兩個孩子回家先找哥哥。我妻子還在那裏笑說,“媽不重要,媽不重要。”

案情回顧

2020年3月4日,廣州增城警方找到了15年前在增城被拐的少年申聰。

3月7日,增城警方安排了申軍良夫婦與失散15年的兒子申聰團聚。與兒子的團聚,讓申軍良充滿喜悅。他忍不住通過網絡發聲,“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據廣州警方通報顯示,2005年1月4日,申軍良的妻子在增城沙莊街江龍大道出租屋內,被兩名男子搶走當時才1歲的兒子申某。2016年3月,涉該案的張維平等5名犯罪嫌疑人被抓獲歸案。張維平、周容平等5名被告人都是貴州省遵義市綏陽縣人,來自同一個村。

2018年12月28日上午,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被告人張維平、周容平、楊朝平、劉正洪、陳壽碧拐賣兒童一案進行一審公開宣判,以拐賣兒童罪判處張維平、周容平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判處楊朝平、劉正洪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判處陳壽碧有期徒刑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並處罰金人民幣三千元。

廣州中院的一審判決書顯示,2005年1月4日10時許,被告人周容平、楊朝平、劉正洪、陳壽碧聯手將申軍良1歲的兒子申聰搶走。陳壽碧在樓下把風、接應,周容平負責接應、把風,楊朝平、劉正洪攜帶透明膠、辣椒水等工具闖進出租屋,將申軍良妻子捆綁,強行抱走申聰,交給周容平、陳壽碧夫婦藏匿。再由周容平將孩子交給張維平販賣。張維平將申聰賣至紫金縣,非法獲利13000元,其中1萬元分給周容平等人。

山東商報·速豹新聞網記者 王遠

山東商報·速豹新聞網編輯 劉瑾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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