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可以難倒英雄漢,錢雖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基本上萬萬不能。《雍正王朝》中,每一次的朝堂動向,都會幾家歡喜幾家愁,因爲涉及到利益分配,涉及到錢。追比國庫欠款時,堂堂一國儲君的胤礽,竟然也要爲錢發愁,最後不得已只能賣官還債,他爲何會如此山窮水盡?

一、胤礽每年僅有四萬兩的俸祿,但面對的花銷卻無比巨大,要籠絡人心、要講排場、要給家庭生活費,沒準還要給鄭春華準備點禮品。錢不夠用,欠下國庫銀子。

二、康熙放出話,派胤禛追比國庫欠款。胤礽原以爲跟胤禛“打招呼”,就能矇混過關。結果皇子之間相互爭鬥,太子欠款的事被抖了出來,胤禛窮追不捨。胤礽囊中羞澀,一時半會還不上錢,正在爲此事發愁時,手下人跑出來“獻殷勤”,說是可以通過賣官籌款。

胤礽賣的幾個官缺中,有一個四川鹽茶道的職位。結合歷史以及劇情來看,這是一個富得流油的肥缺。

各省設置巡道、守道始於明朝。所謂巡道,即由按察使司派出巡察某一地方者;所謂守道,即由布政使司派屬駐守在某一地方者。巡道、守道有隻管轄一府者,也有兼管多個府、州者。無論巡道、守道,都是臬臺、藩臺的輔佐官。

此外,道員也有不管某一地區而專門負責某一事項者,比如,糧儲道、驛傳道、鹽法道,這些專職道員,有的也可兼分守、巡之事;而某些守、巡道員,也可以兼水利、學務、茶馬屯田等,均對本省布政使、按察使負責。

道員本爲藩、臬派出的臨時性差使,時設時撤,銜額無定,均視其原官之職任以及品秩而決定,比如:

由京堂(即在京之寺、卿)等官補授道員者,則系參政銜,亦稱參政道,秩從三品;

由知府、掌印給事中補授的道員,則是副使銜,稱副使道,品級爲正四品;

由各道監察御史、六科給事中補授的道員,則系參議銜,稱參議道,品級爲從四品;

由各部郎中、員外郎、主事或同知補授的道員,則系僉事銜,稱僉事道,品級爲正五品。

《雍正王朝》中,胤礽賣出去的四川鹽茶道屬於正四品職位,吉服冠頂用青金石,朝帶四個銀銜鏤花元版,官服補子繡大雁,階稱中憲大夫,老婆的命婦封號爲“恭人”;一年的正經收入僅僅一百多兩銀子(當時沒有養廉銀),但“油水”卻能滾滾而來,這主要是得益於其手中職權:

一、督察場民之生計,鹽商、茶商之行息,適時調整鹽茶價格。

古代是鹽鐵專營,源頭由朝廷控制,價位都是官府說了算,但官鹽不僅低質,而且價高,因此私鹽猖獗。朝廷爲了打擊私鹽不遺餘力,卻收效甚微,很多時候也就睜隻眼閉隻眼,或者臨時性打擊。

有些私鹽販子,爲了躲避追捕,或者找保護傘,甚至會主動與鹽茶道分成。對於給了保護費、提成的鹽販子,鹽茶道自然也會給予關照。正規鹽商要經營,就需要拿官府發放的執照以及配額,這當中自然也少不了一番勾兌。

四川鹽業從鑿井、汲滷、輸滷到煎鹽,是一項大工程,不像海鹽獲取那麼方便。而且,由於交通不便,清朝的四川井鹽,基本只供應本地市場,而外來的鹽也難以進入四川市場。

四川的鹽商,只要串通好了鹽茶道,很容易就能形成區域性壟斷。鹽是生活必需品,不管多高價位也要用,這就會給鹽商以及鹽茶道創造巨大的利潤空間。買來的職位,爲了收回成本,只會更加窮兇極惡地以利潤爲中心,而罔顧職業道德。

此外,鹽茶道還能控制茶葉,其“生財”邏輯與鹽大同小異。因此,大阿哥說僅僅四川鹽茶道的缺一年就能賺十萬兩,這並不是空穴來風。一分錢一分貨,這個四品“肥缺”賣出與二品河南布政使相同價位的15萬兩銀子,也就不足爲奇了。

如此重要的官缺,直接關係到百姓的生活水平,連康熙都要親自過問,但竟被胤礽給賣了,由此也能看出胤礽並非治國之君,以及清朝整頓吏治的迫切性。

二、走誰的門路,就有誰的“照顧”。

買東西,尋求售後服務是天經地義的事,買來的四川鹽茶道也不例外,當然,給胤礽的服務費也是不能少的。

胤礽是太子,是大清名義上的“二把手”。四川鹽茶道通過他走馬上任,到了地方,也可以算朝中有人,報上胤礽名號,地方官不看僧面也會看太子面。那些品級差不多但又沒背景的官吏,在鹽茶道面前,也只能恭恭敬敬。因此,這個四川鹽茶道可以借胤礽的名義,狐假虎威,甚至行使“長臂管轄權”,這就進一步擴大了他的權力空間。

秋媚說:一個四川鹽茶道的職位,對於胤禩而言,是撥弄是非的棋子;對於大阿哥而言,是打擊胤礽的“箭頭”;對於胤礽而言,既是生財的商品,也是拉低其價位的“掃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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