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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誤(六)

自知之明麼…慕雲苦澀地勾脣淺笑,難言的羞憤和不甘染紅了他的眼角,他卻竭力抑住淚水,只讓下人回去轉告晏老爺,他慕雲知曉的事,不需要旁人來教,說罷回身進屋,不受那晏老爺半兩銀子。

他早該料到的,自己和晏居書身份差離,本不該抱有幻想,縱使情深,他們二人這樣綿薄之力又能反抗到什麼?

那天過後慕雲便已下了打算,跟晏居書徹底斷 了。

爹孃生前時,家裏最苦最難的那段日子是受過山寺老方丈的接濟恩惠才捱了下來,如今父母已去自己無牽無掛,便尋那個廟宇出家了了半生最好。

其實當後來晏居書趕來見他時,他有那麼一瞬動搖了,可門檻內外,註定成不了一家人。

眼前可見簇簇斷髮掉落,慕雲輕合雙眼,一行清淚順過臉龐而下,打溼了淺灰的衣襟。

待片刻剃刀收回,青絲盡去,不尋蹤跡。慕雲緩緩睜開眼,長睫斂住眸中暗含的一絲紛亂。

他感受着頭頂輕鬆而微涼,聽得自己的法號是雲清,和俗名一樣都有云字,也不知是否是巧合。或許他自己憧憬的,也是能像流雲般來去自如,不被任何世事捆束。

雲清再次得,合十往佛前一拜。

而另一頭仍帶有一絲期冀的晏居書守株待兔般在慕雲家門前停駐許久,卻遇到一位歸家的砍樵人。那砍樵人湊巧便是慕雲的鄰家,他雖不甚清楚慕雲的去處,卻看見他離開時沒有帶走家中任何物品。

樵夫說,慕雲一家曾受過那山廟方丈的救濟,或許他是上山了。

晏居書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慌亂,匆忙道謝後他便急促地要趕去山廟。山路泥濘崎嶇不好走,晏居書一路上摔了好幾個跟頭,到了山門他已是極狼狽的模樣。

開門的人竟是雲清,見到晏居書時他也失神地怔了怔,只是很快地歸於平靜,微微向前傾身合掌與他行了佛禮。

但他面前的晏居書就做不到如此波瀾不驚了,看着真正愛慕的那人已經出家爲僧,晏居書還未張口,眼淚就先落了下來,像個被奪走心愛之物的小孩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手足無措而痛哭流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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