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名著大隋唐,老樂歪批道短長。看到“隋唐天下第五條好漢:明明比羅成更強,伍雲召爲什麼窩囊一輩子?”這樣一個標題,不知道衆多隋唐書的書迷,會有多少人,有過類似的疑問。因爲按照隋唐主線小說的武評排序,以及出身門第來看,伍雲召都更應該像是比羅成還要出色的人。畢竟他的父親,隋朝忠孝王伍建章是楊堅的嫡系,而北平王羅藝不過是個被安撫的諸侯,所以,伍雲召和羅成雖然同爲“王家子弟”,但伍雲召是有侯爵加身的,而羅成只能算是“少保”。槍法和力量更不用說,伍雲召明顯佔據上風,可是,無論是哪個版本,伍雲召的結局,都比羅成窩囊許多。

在《說唐》中,伍雲召是被左雄的無尾駒暗算,而在《興唐傳》裏,伍雲召更是亡於劉黑闥之手(很多書迷不認可《興唐傳》,就是因爲書中的名將,經常會莫名其妙地陣亡,伍雲召就是最典型的例子)。總之,一個在理論上可以解決羅成的名將,隋唐小說中真正意義上的頭號“槍王”,根本就沒有得到與自己身份匹配的結局,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再加上伍雲召一登場,就是因爲家門遭遇大禍,伍建章得罪楊廣這種大背景,所以南陽侯從一開始,就是以逃難爲主基調的,一個悲情英雄的形象,讓人過目難忘,可問題,伍雲召憑什麼就這麼窩囊呢?當然,如果用最“不講理”的說法,很好解釋,因爲羅成是主角,伍雲召是配角,伍雲召登場是在《說唐》中,而比《說唐》更早的《隋唐演義》,壓根就沒有伍雲召,所以後世藝人在給新角色加戲方面,只能本着不影響主角光環的情況下,適當擴充內容。因此可以說,伍雲召和羅成這對背景相似的頂級高手,相當於鏡子的兩面,只能有一個光芒萬丈,另一個窩窩囊囊。

這種說法不無道理,但又不能以此來簡單粗暴地解釋,如果要找出更有說服力的理由,老樂私以爲,有一個人物是不能被忽略的,那就是伍雲召的岳父,河北鳳鳴王李子通。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伍雲召沒有這層關係,他在南陽被困的時候,可能就直接上山找雄闊海或者伍天錫這些弟兄去了,而一旦雲海錫兄弟聚齊,大家幹起一番事業,不是不可能的。就像《水滸》中,魯智深、武松和楊志三大高手在二龍山一樣,完全可以逍遙一時,哪怕是像“三山聚義”一樣,他們也歸附瓦崗,沒有以往那麼風光了,但也不會如此憋屈。畢竟《水滸》裏的二龍山三傑,都算善終。

可是,伍雲召身後有一個實力不強不弱,勢力不大不小的岳父,這就讓他不會選擇佔山爲王,可問題是,在李子通那裏,伍雲召只能算是大材小用,沒有更好的平臺展示自己。因此,伍雲召在烽煙四起的隋末亂世中,變得越來越沒有存在感,甚至不客氣地說,隋軍主力的目標是瓦崗,像是李子通這種“癬疥之疾”,楊林以及楊廣,可能都沒太放在心上。因此,伍雲召的窩囊命運,與自己的岳父有着極大的關係,但並不能說李子通如何無能,如何耽誤了英雄,只能說這是人生的一種無奈。小說裏的伍雲召如此,我們的生活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因爲相比起伍天錫或者雄闊海的山寨,李子通的府宅,絕對屬於“舒適區”,而絕大多數的人,只要有選擇的話,都會更加傾向於舒適區。所以,老樂想寫下本文的一個最主要的目的,或者說最想通過伍雲召虛構的故事,表達一個真實的觀點是:當你覺得自己懷才不遇的時候,除了悲憤或慨嘆之外,有沒有想過,自己還是因爲太過安逸於眼下的“舒適”了呢?儘管有人會說,自己已經很不舒適了,可依舊沒有更好的機會,更大的舞臺,那麼,老樂想回答的是,比起那些成就更大事業的人來說,你所喫的苦,還是不夠——都看到秦瓊當上了聯軍統帥風光無限了,都看到羅成意氣風發笑傲羣雄了,都看到程咬金大德天子統領諸侯了。可是,秦瓊當鐧賣馬,羅成偏爹哄娘,程咬金缺衣少食的日子,又有誰能體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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