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森

提起間諜，大家的腦海裏第一時間恐怕都會想到詹姆斯·邦德、傑森·伯恩、伊森·亨特這些“熒幕明星”，或者理查德·佐爾格、馬塔·哈麗這些傳奇諜王。然而殊不知，還有一種間諜，本以爲只存在於很多人的腦洞之中，然而其卻真實地展現在世人面前，並顯著改變了人們對間諜的認知——這就是動物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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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間諜聽起來新鮮，但卻很有歷史淵源。我國古代就有“飛鴿傳書”的典故，可見對動物進行一定程度的訓練，就能夠滿足人們的某種需求。實驗表明，動物能夠在人爲設置的一定外在條件的刺激下，形成特定的行爲習慣。因此只要相應的刺激能夠達標，動物自然可以成爲出色的間諜。

二戰時期，美國心理學家斯金納便開始進行一項名爲“戰鴿研究”的試驗，旨在通過利用鴿子叼啄的動作來控制導彈的飛行。但後來由於制導技術的成熟，這項試驗最終被打入冷宮。但受此啓發，斯金納的兩名學生成立了一家動物研究中心，他們和海軍生物專家鮑勃·巴利開始了對動物間諜的研究。在美國軍方的資助下，他們訓練用海豚攜帶聲音感應器，去偵察蘇聯的潛水艇。美國中情局還專門啓動了一個計劃，要求他們研究能否利用海豚將炸藥或其餘探測設備安置在移動的船隻上。

怎麼樣，這些聽起來是不是跟經典遊戲《紅色警戒2》中盟軍的戰鬥海豚有幾分相似？其實，遊戲裏面的戰鬥海豚的創作靈感正是來源於這種“間諜海豚”。古巴導彈危機期間，美國特工人員就成功引導一隻海豚悄悄遊向停泊在港灣的蘇聯貨船，把一個同位素探測器輕輕吸附在它的底部，然後向大海深處游去。過了幾天，那頭海豚又遊向那艘商船，帶走了那個探測器。藉助海豚的幫助，美軍成功地探測到了蘇方在商船上運載有相當多的高硅氧玻璃纖維——這正是彈道導彈彈頭防熱護罩的製作材料，而被探到隱私的蘇方對此竟一無所知。

不僅如此，據冷戰後解密的檔案顯示，中情局還曾計劃將聽覺設備植入貓的體內，讓其成爲一隻專門從事竊聽工作的“聲學貓咪間諜”；他們也曾經將電子遙控裝置安裝在狗的身體裏，以便遠程操作“汪星人”們執行暗殺、爆破等任務。不過，檔案的最後寫道：“由於技術和資金原因，這些項目沒有能夠進入到實用化階段。”因而這些被改裝後的動物間諜何去何從，我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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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70年代，美國中情局曾經培養出一種“鴿子間諜”。他們在鴿子身上植入了一種微型照相機（這種照相機的價格在當時達到了驚人的2000美元，相當於今60萬美元），重量只有35克。經過相應的訓練後，這些鴿子被放到華盛頓海軍造船廠進行試驗，其拍攝的140多張照片，有一半的成像相當清晰，有的甚至可以顯示出造船廠內部機器的細節，比當時最頂級的間諜衛星偵察效果還要好。

大功告成後，美軍曾擬定計劃，讓這些鴿子“窺探”蘇聯的列寧格勒造船廠，以探得蘇聯最新型核潛艇的蛛絲馬跡。但後來，意外發生了：一些鴿子在飛行時會遭到鷹隼的攻擊，那些價值連城的相機也就跟着它們的“宿主”一起報廢了。還有些人會不自覺地用彈弓、氣槍等打鴿子，研究人員認爲如果市民打下鴿子後得到微型相機，就會明白政府在監視他們，那樣媒體就會大肆報道，將這種本來絕密無比的先進技術公諸於世，反而得不償失。最後這些鴿子間諜未能派上用場，不得不說是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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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研究動物間諜的並非只有美國人。還有他們在鐵幕另一邊的對手蘇聯，也曾經開展對動物間諜的研究。蘇聯人在這一領域最大的成就莫過於袋鼠間諜。比如有一隻名叫薩夏的袋鼠，這隻表面上可愛活潑、招人喜歡的袋鼠，其實是受僱於克格勃的高級間諜。它的肚袋內常常藏有絕密文件等，並藉着隨馬戲團巡迴演出之機，將這些文件帶入他國。薩夏曾到過兩百多個城市執行任務，而從未被懷疑過。透露這消息的是前克格勃特工里奧涅德馬利克。馬利克曾在這個馬戲團演小丑，他說：“用袋鼠傳送文件，是莫斯科克格勃頭子的主意，人們通常不會檢查袋鼠的肚袋，容易矇混過關。除了文件外，克格勃還在袋鼠肚袋內藏微型膠捲及其他有價值的情報。這一做法十分奏效，它矇騙了許多特工，他們只知道追查一位名叫薩夏的人，卻不知這個名字是屬於一隻袋鼠的。”

國際科學雜誌《新科學家》曾經寫道：“未來如果有一隻飛蛾停靠在你的窗戶上，那你一定要小心了——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間諜：一種新一代的電子昆蟲，它們的神經被植入了晶片線圈，從而可以被人遠距離進行遙控從事各種間諜工作。”與純機器人相比，這種“電子動物特工”有許多優勢，譬如鯊魚、飛蛾和老鼠都有着驚人的嗅覺，可以探測到極微量的化學物痕跡。而一旦在它們的身體內暗藏了遙控裝置，就很難和其他普通動物區分開，堪稱“完美特工”。

不過，打造一支動物間諜部隊是沒有那麼容易的。動物畢竟不是人類，它們雖然可以被馴服、被操控，但卻無法完全按照人類的意願行事。而且，對動物的訓練需要相當一段時間的持續過程，這其中的投入也是不能不考慮的一個因素。誠如美國前中情局科技服務處處長羅伯特·華萊士所說的那樣，動物間諜研究並非一個投入與產出成正比的領域。因而雖然人類利用動物充當間諜的歷史很悠久，卻也終究代替不了人的作用！

策劃：魚羊史記 監製：魚公子

撰文：林森 製作：喫硬盤吧、發達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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