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娛樂《一線》 作者:胡夢瑩

據集英社漫畫作品《棋魂》改編的同名網劇正在熱播中,經歷兩集反轉後,口碑持續上升,目前豆瓣評分已經高達8.3分。日前,胡先煦在上海接受《一線》獨家專訪,聊到這部度過18歲成人禮後第一部擔當主演的影視作品,他直言劇集被質疑的過程中心情“很平淡”。聊到接演這部戲,他感慨“就像餡餅砸過來。”

過去,胡先煦一直以“國民弟弟”形象示人,但他表示,大家看過《棋魂》都會覺得他長大了,而且現在找他在親情戲裏演孩子的戲也少了。

眼前的胡先煦已經不似《棋魂》中的“嬰兒肥”,他自嘲當時是因爲管不住嘴,“本來設想時光後期變瘦,沒想到計劃流產,一直胖到了最後。”所以被網友調侃“變胖”,他也無奈表示:“認栽唄”。

剛剛二十歲的胡先煦採訪中毫不怯場,非常歡脫,聊到劇中與“俞亮”、“褚嬴”等扮演者的合作,他滔滔不絕,甚至聲情並茂和我們演了足足五分鐘小品。他直言郝富申個性太隨和,以至於自己一想開懟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特別能治我”;而張超穿着古裝戲服喝咖啡、彈布魯斯,經常讓他笑到不行。

對話中,胡先煦也不時展露出自己日趨成熟的思想。比如,他已經決定要把演員當做一輩子的職業。聊到一些年輕演員在《演員請就位》等表演競技類節目中將演技接受大衆審視,他直言,自己參加過《我就是演員》,“就像是拿自己的短板往上砸,無法發揮出長項。”

《棋魂》被質疑心情很平淡,這不是“金手指”爽文

《一線》:最初接到《棋魂》邀約是什麼反應?

胡先煦:我之前沒看過那個漫畫,看完後覺得挺好的。我是陽光宅男,平時也特別愛看漫畫。我要是能演這麼一個經典漫畫的核心人物,也是作爲演員對自我的肯定。感覺就像餡餅砸過來。

《一線》:過去日漫的翻拍經常遭遇水土不服,變“魔改”,會有這個顧慮嗎?

胡先煦:看過劇本後少了很多。我們編劇老師也是原著粉,原作者對於改編劇本也抱持肯定態度。我就不太擔心本土化了,作爲演員盡我所能還原人物,照着劇本來唄。

《一線》:這部劇開播時評價不高,但兩集後口碑反轉,現在豆瓣評分已經漲到8.3分,這段時間心情如何?

胡先煦:比較平淡。大家一起努力,還是做了一件挺好的事兒。就算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不好,或者大家完全不認可、不喜歡,我也不會後悔。因爲這個事是我想做的。

《一線》:會去網上刷網友評論嗎?

胡先煦:我有看到評論。大家都說我胖。

《一線》:有網友質疑,真人版不似動畫表現得那麼極致熱血。

胡先煦:這個我不好評斷。反正我在拍的時候挺熱血的。

《一線》:劇情改編上,爲什麼小光趕走褚嬴後的6年後,還能迅速在短期取得成效,是因爲主角光環加持嗎?

胡先煦:這絕不是金手指爽文,絕對不是。小光一直保持個人意識,個人意識很突出、很強。他還具備我們所不具備的,在輕鬆面前選擇獨立思考。就好像你中了500億還要工作,我們都不具備這樣的特質。

《一線》:真人版時光有一定本土化的改編,比如比原著更調皮。

胡先煦:我和導演商量,想讓他變成中國千千萬萬少年中那個典型的樣子。如果你追劇,仔細回想一下時光初高中生的樣子,一定可以回想自己小時候,找到和小光很像的人——一個很調皮、很貧,上課不好好上、老師總罵他、感覺永遠不務正業,但回頭想想還挺可愛的小男孩。那種大家坐着、他必站着,一站站一節課的小男孩。我希望,他能變成一個大家學生時代共同回憶的樣子,那是我需要做的。

《一線》:學生時代的你和他像嗎?

胡先煦:也沒那麼像。我比他更調皮一點,小的時候。也被罰站過,還出去過好幾回呢,在門口站着,老丟人了。不過初高中上學時間比較少,都在拍戲。

被吐槽胖我認栽,其實就是沒管住嘴

《一線》:被吐槽胖會鬱悶嗎?

胡先煦:認栽唄,能咋辦咋辦嘛。

《一線》:爲什麼會發胖,是爲了貼合漫畫的圓臉形象嗎?

胡先煦:你別這麼說。後期的小光在動漫裏很帥、肩很寬,臉很堅毅。其實我本來想說壓力胖、作息不規律,但說實在的,我就是沒管住嘴。

《一線》:你演的小光後期會瘦下來嗎?

胡先煦:沒。我開始是這麼設想的,13、14歲的初中生階段要有嬰兒肥,後來小光成爲職業棋手要穿西裝、道場道服,我琢磨應該瘦下來。沒想到計劃失敗,流產了。一直胖到結尾。

《一線》:胖了多少斤?

胡先煦:大概胖了2、3斤吧。但我體重比較就大,剛進組是127斤,拍到中段130斤,到殺青的大部分時間都保持在這個體重。喫完殺青飯,我量了一下體重132斤了。

《一線》:對於“胡先煦胖了也有演技”這個說法會怎麼回應。

胡先煦:謝謝他的善良和寬容唄。

《一線》:自認這次演技進步大嗎?

胡先煦:一般。沒覺得特別驚豔到我自己。

《一線》:拍這部戲最大的難點在哪裏?

胡先煦:演出職業棋手的神韻,以及對待友情、對待對手,還有失去、得到的感覺,這些大開大合的情緒的把握上。還有一些微小的心慌,或者興奮不能表露出來這種細微的小情緒,都需要把控。

《一線》:小光有不少哭戲,對你挑戰大嗎?

胡先煦:難啊。哭是一個特難的事。我不是特別愛哭的性格。雖然錄節目候哭過幾回,但我也是真情實感地哭,生活中很少哭。可能很久纔會哭一回。

郝富升個性隨和我拿他沒辦法,懟他就像“打棉花”

《一線》:和誰的對手戲最容易笑場?

胡先煦:和趙浩閎,就是洪河的扮演者。他有時會弄一些特別奇怪的表情,我一和他對戲,我就想笑場,真是受不了。

《一線》:小光和 褚嬴,以及小光與俞亮之間的關係,哪個在表演上更難把握?

胡先煦:都不是特別難。這兩種都是比較典型的,前者是生活中兄長、老師,亦師亦友的關係,這種我生活中也有。至於小亮就是那種,哎呀對手,同時又是摯友的感覺,和自己好朋友掐架有時也是那種關係。

《一線》:俞亮看上去特別乖,戲外你和郝富升會互懟嗎?

胡先煦:很少,我跟小郝懟得比較少。他個性隨和,一察覺我要懟他,就說“嗯,你說得對”。比如我和他說個什麼事,我稍微有點認真、着急了,“這個東西難道不應該這樣演嗎?”他馬上就:“哦,是嗎?”你知道嗎?他那一出就特煩人,就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知道打棉花那種感覺嗎?砰砰打棉花,他還是那個表情。哎,你就突然不知道咋說了。

趙浩閎就更氣人,我一認真跟他說啥,他就小眼睛一眯。我說你怎麼着,有一次和我掰扯一場戲掰扯到殺青一年後,還在繼續。這倆人天天在生活裏治我,治得我脾氣倍兒好。

《一線》:那和張超的相處呢?他也治你嗎?

胡先煦:超哥大我一輪。每次看到他,我都有一種穿越感。杭州地表溫度40多度,他那古裝戲份太熱了,好像裏面有7層衣服,每天熱得要死。他就經常坐那兒,手上拿了杯冰美式,頭髮特別高,裙子撩到一邊,露出倆大白腿,邊喝邊看下一場的詞。我遠遠一看,這是個什麼人啊。這還不是最搞笑的。

有一晚我們拍夜戲,乘着月色,他穿着那樣的衣服彈布魯斯,我說這人是李白來彈琴嗎?每次看到他,我都要笑半天。還有我們導演劉暢老師,剃個大光頭,五大三粗一漢子,天天在片場織毛衣,我真是服了。

《一線》:盧思宇演時光的小時候,你倆有交流過,或者互相借鑑嗎?

胡先煦:小盧嗎?進組的時候我就見到他,一下就覺得這孩子真好。他戴了個《rick and morty》的帽子,那是我最愛的動畫片。我問他:這帽子誰給你買的?他說:我自己喜歡。我當時就倍兒高興。仔細一看,我眼皮一個內雙、一個外雙,他也是一模一樣。

他和超哥對手戲多,我就在哪兒看,看完後覺得真挺像的,劉哥(指劉暢導演)也讓小盧看看我演的,我倆就互相學。還真挺像的。

上“演員”節目就像拿短板往上打,我不怕被大家遺忘

《一線》:《小別離》《老男孩》裏都在演孩子,會渴望擺脫“國民弟弟”形象,擺脫童星光環,以成人姿態繼續發展嗎?

胡先煦:一直沒覺得我有童星光環。“童星”得是個星、得火,我還沒火呢。我小時候也沒火,現在也沒火。也不覺得我身上有什麼光環。我就是會演點戲而已。

《一線》:轉型會有陣痛嗎,比如總被覺得還是個小孩。

胡先煦:不會,你看完《棋魂》應該無法想象我再去演家長裏短的事。可能會期待我以後多演一些職業相關的戲或者少年成長,我已經慢慢轉型了。我以前演的戲都是親情類的,但現在你看《棋魂》,包括我也問了很多人,真實反應都是覺得長大了、以後會演一些關於年輕人的東西了。我再去演親情戲,你也不想看,你也會覺得沒小光有意思。

《一線》:現在再找你在親情戲裏演初中生、高中生,會排斥嗎?

胡先煦:找我演的也少了。我一個大三學生,找我演初中生,製片人是不是在逗我呢?當然,如果劇本特別好,我不會排斥。

《一線》:都在說演員的被動性,你有感知到這一行的殘酷,會害怕嗎?

胡先煦:會。但我不怕,擔心和怕我覺得兩碼事。確實是被動的,我們一直在被選擇,但如果是我喜歡的,會盡我所能去爭取。如果合作不上無非兩種爾可能,一角色真不合適,比如讓我演一個50歲的人,我確實演不了。我曾經碰到過這種情況,看完劇本我覺得太好了,太想演了,但一說30多歲,那咋辦;

二是我發展有限制,我需要更進步。

《一線》:最近也有不少年輕演員上演員競技類節目學習,演技接受大衆考驗,類似這樣的節目再找上你,你還會去嗎?

胡先煦:我之前上過《我就是演員》,一輪遊。我覺得這東西很多時候並不能發揮我的長項,就像在拿我的短板往上打。準備時間很倉促,就兩天時間背詞。我也從沒有過舞臺表演經驗,那是第一次舞臺表演,和對手磨合時間也短。我是特別需要建立信念感,才能完成作品的演員。比如拍《棋魂》,我會提前學圍棋,並在過程中和演員迅速拉近距離。

但那個節目,沒有給我任何時間,2天裏背完詞,排練3、5遍就直接上臺,老師也不能一直給你提供幫助,都要靠自己。對我來說有點難,和那些很專業的演員還有差距,以後要努力。

《一線》:對於“紅”這個事有沒有追求?

胡先煦:哪個人不想紅啊,都希望有很多人喜歡你,並表示你下一部戲出來他們一樣會支持你。角色被認可,肯定很幸福,但我不希望一些生活中的事被認可。比如說我長得好看、反正就是感覺很沒有本事,莫名其妙的。

《一線》:你拒絕當花瓶。

胡先煦:我不知道怎麼定義“花瓶”,反正我不希望大家因爲別的事喜歡我。我希望你們喜歡看我演戲,不是喜歡我本人,因爲我本人沒什麼值得喜歡的。

《一線》:年輕小生的競爭非常激烈,你壓力大嗎?

胡先煦:有,希望自己能拍更多好的作品吧。我不怕被大家遺忘,你看我近兩年也沒有新作品播出,我不是一樣好好的。我準備高考,上大學去了,我挺開心的,活得挺快樂。我只是怕以後不能再做自己喜歡的事。

《一線》:演員會是一輩子的職業?

胡先煦:對。可能歲數更大些、想退休的時候再說吧。但也不會說完全不接觸表演,表演這東西我可能輕易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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