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形物語》不只奇幻,更充滿魔幻,是一部看似童話設定,又帶有現實寓意的電影故事。對鬼怪情有獨鍾的導演吉爾莫·德爾·託羅,用水的形狀、水底生物做創意,以1960年代冷戰時期的背景,通過人與人魚的畸戀,影射人間的醜惡人性,還有當時人與人之間的冷漠情感、階級及歧視等問題,當然這些因子,回到現今社會,人性的對立,醜惡的一面仍然存在,《水形物語》電影讓人有不少思考。

我覺得《水形物語》可以談的點不少,在觀影前,可以先了解「冷戰」時期的時空環境,那種人與人間的不信任,有種無法對話的仇恨對立氣氛,當時世界是美國與蘇聯兩個強權的太空科技競賽,兩國各安插不少間諜在竊取情報,電影就呈現這種背景氛圍。

莎莉·霍金斯

《水形物語》故事主角艾麗莎(莎莉·霍金斯飾演)是一個啞女,她有一個同志的畫家鄰居吉爾斯(理查德·詹金斯飾演),住家樓下是電影院。每天晚餐以後,她會至美國政府祕密研究機構上夜班,負責打掃清潔工作,而一起打掃工作的黑人女性澤爾達·富勒(奧克塔維亞·斯賓瑟飾演)是她最要好的同事。

艾麗莎的生活圈很單純,也近乎一成不變,她每天固定起牀時間,接着泡澡,例行在浴缸自慰,接着晚上用完餐後,搭公車冥想,趕着去上班。直到有天,研究機構的實驗室被送進一個神祕「資產」亞馬遜人魚(道格·瓊斯飾演),以及負責保全安檢的理查德上校(邁克爾·珊農飾演)現身,她的人生有了轉變。

《水形物語》的故事角色有着強烈的階級感,理查德上校是劇中最醜惡人性的代表,他是自大的上層階級,自以爲捕捉到亞馬遜人魚,成爲政府的資產,就可任意操控他的生命,甚至自詡美國白人是上帝的驕傲,看似忠於國家執行計劃,卻帶着仇恨對待與自己立場不同的人,像經常電擊亞馬遜人魚,調戲艾麗莎,最後仇殺科學家(邁克爾·斯圖巴飾演)。

在醜陋的人性包圍下,劇中艾麗莎用愛一步步逼退這個惡計的圍籬。是什麼惡的計劃?原來政府爲了科技競賽,想在亞馬遜人魚身上實驗,獲得太空科技,並以不人道的方式虐待人魚。艾麗莎在一次清掃整理中,與亞馬遜人魚有了好感,不時帶雞蛋給他當食物,並教他手語,這一切互動交流的奇蹟,讓科學家看見。

而這科學家也有着特殊的背景,他是俄國的間諜,但有點是被迫加入的,他不想參與政治,只想專心研究,瞭解學問,他的本性是良善的,在艾麗莎決定拯救亞馬遜人魚時,幫了她大忙。

而艾麗莎安排的脫逃計劃,有點危險,但她不顧自己的安危,仍執意要做,當她告訴鄰居吉爾斯,「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我們也不是人。」這句話是人性的愛使然,讓卻步的吉爾斯跳下來幫忙。

畫家吉爾斯的人生一樣是失意的,當攝影開始流行,他逼真的畫工,無法讓他有好的工作,他的同志情也不順遂,他是善良的人,但並不想冒險行動,是艾麗莎激起他救人魚的勇氣,雖然他笨手笨腳,因爲他真不是當竊盜的料。

他也見證了這場人魚戀的魔幻愛情,並在短暫與人魚相處時,感受到人魚的誠心,他也見識到了人魚特殊的能力,即是再生復原。

澤爾達·富勒原本也只是個想填飽肚子,安份工作,不想惹事的人,但艾麗莎與人魚的愛,感動了她,她是真心的好友,感受到艾麗莎與人魚相愛的快樂,最後也跳下來幫忙。艾麗莎的愛讓三個好人,搭起拯救亞馬遜人魚的任務。

這個任務成功,但也有犧牲者。正如吉爾斯一開場旁白所說,「這是一個關於愛以及失去的故事,也是關於試圖摧毀這一切的怪物的故事。」《水形物語》最後的結局,亞馬遜人魚用吻救艾麗莎而消逝,讓這愛情故事,更加魔幻而迷人。

導演吉爾莫·德爾·託羅從英文電影片名,就有着暗喻愛的包容,愛可以像水般,包容一切,人魚戀打破了仇恨與對立的界限,即使是怪物,用愛去對待,一樣有了不同的生命層次。

《水形物語》讓吉爾莫·德爾·託羅先贏得了金球獎最佳導演,而後入圍奧斯卡金像獎,包括最佳影片、導演和女主角等13項大獎的肯定,吉爾莫·德爾·託羅的怪物狂戀,讓他這次努力有了回報。

他在電影中巧妙運用不少電影院場景,應有想證明自己的電影價值與聯結,在《水形物語》中,像艾麗莎與人魚在電影院裏擁吻,劇院播放的電影反成了配角,應也有些暗喻自己拍攝的一些電影題材,或許被會被歸爲B級片(美國將電影分爲A、B級,B級電影即非主流),或許不見得能贏得主流的好評,但仍然是有可爲的藝術,只要觀衆、影評能懂他的用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