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大麥出口中國受阻,澳大利亞盯上“接盤俠”印度

[文/觀察者網 王愷雯]今年5月,中國宣佈對澳大利亞大麥徵收合計80.5%的反傾銷稅和反補貼稅,不死心的澳大利亞要求複審被拒,又盤算着去世貿組織告中國。

另一方面,澳大利亞也在努力爲自家的大麥尋找“接盤俠”。彭博社12月1日以“‘啤酒熱’可能推動澳大利亞大麥運往印度”爲題,介紹了印度“大有潛力”的啤酒市場,且從過去幾年的數據來看,印度也有心增加大麥進口,這爲澳大利亞提供了機會。

不過,眼下印度的啤酒市場規模與中美相比差距懸殊,且澳大利亞大麥進口仍要面對檢疫方面的問題。

報道稱,在中國決定向澳大利亞大麥徵收合計約80%的關稅後,澳大利亞大麥價格已跌至全球最低水平。爲了保持競爭力,澳大利亞的出口商不得不拉低優質大麥的價格,使之和用於動物飼料的低質量大麥價格相當。

儘管出口中國受阻,但本季度澳大利亞的麥農卻有望迎來史上第二大豐收季,預計大麥產量達到1200萬噸。

於是,澳大利亞正逐漸把目光轉向其他市場,例如印度。

報道稱,去年印度的啤酒市場規模約74億美元,與美國的1054億美元相比僅僅是一小部分。另據中商產業研究院數據,2018年中國啤酒市場規模818億美元。

根據歐睿信息諮詢公司(Euromonitor)的研究,人口增長加上年輕人和富裕人羣對精釀啤酒的需求,意味着印度未來可能成爲世界上最大的啤酒消費市場。

根據彭博行業研究(Bloomberg Intelligence)的預測,以印度人口每年增長1500萬來計算,該國啤酒業需要在2019-2024年間多生產2億升的啤酒。

另一邊,印度的啤酒商也在摩拳擦掌。

彭博社稱,有跡象表明,印度可能正在改變其高度保護主義的立場。據澳大利亞農業資源經濟局(ABARES)統計,截至2018年,10年內全球對印度的大麥出口增長了275%,預計印度將開始提高整個農業領域的進口。

印度西部浦那一家小酒廠的老闆納庫爾·班賽爾(Nakul Bhonsle)說:“很多企業對啤酒業感興趣,隨着年輕一代逐漸變老,人們從烈性酒轉向了啤酒和葡萄酒,這樣的轉變會幫到我們。”

班賽爾在紐約布魯克林生活時迷上了精釀啤酒,後來他辭去工作回到印度,創辦了自己的釀酒廠。目前班塞爾的酒廠有90%的大麥是進口的,主要來自歐洲。據他介紹,之所以選擇進口大麥,是因爲印度啤酒廠所用的穀物“不好”。

班塞爾表示,只要能拿到,自己“絕對”會使用澳大利亞的進口大麥,他已經在和一家澳大利亞啤酒廠進行合作,“如果不是新冠疫情,我現在可能已經過去了。”

仍有檢疫問題待解決

大麥並不是澳大利亞向印度出口的主要產品。彭博社指出,由於植物檢疫等問題,近10年來澳大利亞出口到印度的大麥少之又少

澳大利亞《農場週刊》(Farm Weekly)網站今年2月曾報道,印度在澳大利亞進口農作物檢疫上作出讓步,開始允許使用磷化氫燻蒸處理穀物,這也是澳大利亞在儲存穀物時控制蟲害的主要手段。而此前,印度要求用溴甲烷處理穀物,報道稱,這種做法會降低種子的發芽率。澳大利亞農業市場分析機構Mecardo今年8月曾指出,雖然在檢疫方面取得了一些進展,但一些雜草和草甘膦的殘留問題仍未解決。

據澳大利亞“農場在線”(Farm Online)網站報道,澳大利亞出口穀物創新中心(AEGIC)今年10月邀請30多名印度啤酒商舉行了一場在線論壇,AEGIC大麥市場經理瑪麗·雷恩斯(Mary Raynes)表示,澳大利亞穀物行業正與澳大利亞政府和印度政府合作,爭取解決檢疫方面的技術問題,讓大麥能夠進入印度市場。

中國一度是澳大利亞大麥作物出口的“最大客戶”。澳大利亞政府公佈的數據顯示,澳大利亞約70%的大麥出口到中國,2018年的貿易額一度高達15億澳元(約合人民幣70.5億元)。

由於澳大利亞根據“默裏·達令計劃”(Murray Darling Plan,即農戶家庭補貼計劃)對原產於澳大利亞的進口大麥實行補貼,導致中國大麥行業受到嚴重損害,今年5月,中國宣佈將從5月19日起,對原產於澳大利亞的進口大麥徵收73.6%反傾銷稅、6.9%反補貼稅,徵收期限爲五年。

在“雙反”關稅宣佈三個月後,澳大利亞8月18日就此事向中國提出申訴,要求中國對裁定“雙反”關稅的程序進行復審。當地時間11月2日,有澳大利亞政府消息人士向路透社透露,中方已經拒絕了澳大利亞政府提出的複審申請,澳方對此“非常失望”。

澳大利亞仍未放棄。當地時間11月29日,澳貿易部長伯明翰(Simon Birmingham)稱,就中國針對澳大麥的關稅問題,澳政府仍計劃向世界貿易組織(WTO)提起申訴。但伯明翰坦言,不論是否上訴至WTO,最終是否撤銷反傾銷措施“都由中方決定”。

就中國向澳大利亞大麥徵收關稅,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今年5月曾強調,中方始終嚴格按照中國相關法律法規和世貿組織相關規則進行調查,並作出上述最終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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