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Talk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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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2019年是中國科幻的元年,因爲這一年我們終於有了一部可以讓每個人都值得驕傲的科幻電影——《流浪地球》。

而就在前幾天,《流浪地球2》毫無預兆的在微博官宣了,還順便上了個熱搜。

好傢伙,2020年還沒過去,2023年的電影就安排上了。

而這一次官宣《流浪地球2》,還一同發佈了一張意境深厚的概念海報,上面用富有層次感的世界各地語言,隱約形成一個數字“2”的效果。

眼睛尖的網友一眼就看見了位於正中心的“再見太陽系”五個字,難道這次“小破球”要直接飛離太陽系了嗎?一切答案都要等到2023年了。

說回中國的科幻電影,《流浪地球》的成功,顯然沒有延續下去,隨後上映的《上海堡壘》又將人們打回現實。

很多人調侃道:“《流浪地球》打開了中國科幻大門,《上海堡壘》又把它關上了”,至此,人們也開始討論國產科幻電影的未來方向到底是哪?

今天talk君想跟大家分享一場關於“科幻究竟有沒有明天” 展開的圓桌討論,從劉慈欣的科幻理念出發,探討中國科幻的未來之道。

張苗,《流浪地球》製片人、總髮行人

郝景芳,作家、經濟觀察員,作品曾獲雨果獎

陳洪偉,騰訊影業副總裁

姬少亭,新華社記者、“未來事務管理局”創始人

張小北,著名編劇、導演

主持人:劉慈欣老師認爲科幻很快就會沒落,您怎麼看?

姬少亭:劉慈欣經常有一句論調我非常反對的,他經常說一些我真的想強烈反對一些話,他們不要覺得是中國科幻寫的最好的人說什麼都是對的,首先不能這樣的一個共識。

近幾年得雨果獎的幾乎都是討論人性的作品,最熱的話題是人權,還有環境保護,大家覺得有責任去探討這樣一個話題。在中國現在不是這樣的狀況,所以說劉慈欣他覺得他自己這條道路上孤獨的前行,包括他在克拉克講的時候就說現在在全球寫這種東西是非常少的,他願意繼承這樣一種精神。

我覺得他確實是在非常努力的繼承克拉克這種精神,但是我覺得在中國社會現在的狀態下來說,中國的科幻作家是非常關心他想關心的事情,是有很多人去他這種精神,確實沒有他寫的好,大家沒看見,他這麼說,他講的是一個全球範圍這麼一個趨勢,因爲確實就是科幻的主流仍然還在西方,沒有完全到達中國。

在主流的科幻主流核心的地帶,大家所探討話題已經發生了變化,所以他很敏感感受到了這一點,我覺得科幻會不會沒落,我覺得要看中國的發展,我一直就是有一個觀點,如果黃金年代會再度降臨的話,肯定會在中國,因爲基於中國現在社會經濟發展的狀態決定人會思考跟科技之間的關係,人一定會去思考科幻思考方式。

焦慮是一方面,科技發展到一定速度,經濟發展到一定速度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按照這樣的發展速度一直保持在的話,中國肯定會作出非常多優秀的作品。

郝景芳:實際任何一個科幻故事其實都有兩個級,一個是設定的非常遙遠的一些跟科技有關的東西,真的就是想象力讓你想到一些從來沒有過的。另外一部分,肯定還是植根於現實生活中人心的部分,所以其實軟硬科幻在我看來更側重哪一塊了。不管怎麼說都要結合的很好,大劉毫無疑問更側重於這一端的。確實是像《三體》,有些地方都沒有來得及展開故事情節,但是他想象世界的奇觀。

比如說國外的科幻小說界已經不關心去設想一個很遙遠的這些技術,大場面,或者怎樣,而是說更多的都寫人權,包括膚色,包括環保等等,肯定因爲這些話題就是他們社會當下最討論的話題,包括現在我們看到這兩年的奧斯卡得獎的電影,肯定都是黑白膚色,這個就是他們這個社會的大家的人心話題就在這兒。

所以我自己覺得這個也無可厚非,因爲一個寫出來在社會語境中被人閱讀。大劉喜歡這種遠征遙遠大科幻,之所以在美國六七十年代是黃金時代,也是因爲那個時候確實整個社會里面就是有那麼多人關心這個宇宙遠航的,他可能只不過就是說這個話題在整個的美國這個社會他現在已經開始慢慢的沒落了,就是這個宇航沒有那麼多人關心了,大家開始關心真的變成人權膚色問題了。

在我們中國首先就是從來就沒有那麼多人關心大的技術發展變遷,一個純的技術新的時代,說實話很多人對此是沒有概念的,其實在中國想象一個宇航時代好想一點,想象一些其他的那些新的技術時代就是一個技術異化的時代,或者是說這樣的一些新的科技可能會把我們整個社會形態所顛覆等等,其實這樣的一些純科技的想象在國內原本就不是特別的,就沒有那麼強的社會基礎。所以,科幻本身這個東西就本身就不是很大衆,所以在中國也還沒有一個沒落之說,就是還沒輝煌過,怎麼可能沒落呢,就是一個就是有一點種子。

總的來講,科幻影視在未來中國是一個很大衆的,就像好萊塢科幻影視大片一樣,很能賺到錢,但是科幻小說一直以後也賺不到錢,就是它這是文學和影視這兩個大的門類不一樣,在美國很多獲獎作品的,就是真正是得過好多次什麼雨果獎之類這些作品的作家一年賣,寫一本書賣幾千本他們就很高興了,因爲銷量就真的就是整個就那麼低,所以賣書賣不出去,在哪兒都是一樣的。然後寫科幻小說。

這是現狀,認清現狀,所以小說這個文體本身在未來也不是一個大衆文體,寫科幻小說自己想好了這是一個小圈子的事兒,這和影視本身是一個大衆文化是兩回事。

主持人:中國科幻羣體畫像長什麼樣,數量最多的科幻迷他們是一羣什麼人?

姬少亭:現在對於中國的巨大的科幻迷羣體來說,大多數人其實根植於說科幻世界這麼多年的貢獻。對於從九十年代開始到現在《科幻世界》這本雜誌還有一些出版社對科幻的引進奠定了這麼一個閱讀的巨大的羣體。

這個羣體的數量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很小的數量,這個數量只不過它因爲閱讀科幻過去曾經有一個,大劉喜歡講他叫公交車理論,就是說會有一個上車下車的過程,就是你在十歲左右上車,十幾歲下車,或者二十幾歲下車,不會再看這本雜誌,也很少有人暢想這個世界。

另外,對於科幻的不同產品的這種消化來說,大家的人羣的數量是有巨大的差異的,比如說看漫威的人,喜歡星戰的人,喜歡看《星際穿越》,這些人數量是不一樣的。有多少人會消化這個東西的話,其實主要看這個產品本身是個什麼東西,是小說,網絡小說,還是出版的小說,還是一個電影、漫畫還是什麼,其實不同的文化產品針對的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羣,人羣畫像差距也很大。

比如漫畫當中去看科幻的人年齡層就是中二年級,初中二年級,看電影來說,比如說看科幻電影的人,很多人習慣看大片,他不認爲這個是科幻,但是我會大量消費這個產品,臉上不會寫科幻迷這三個字。

現在確實沒有看到一個完整的數據說對科幻迷有一個特別明確的用戶畫像,我覺得過去大家一段時間提到科幻迷,很多都是認爲是閱讀科幻小說的人,就是閱讀科幻小說的人這個數量不可能特別大,因爲現在閱讀小說的人的數量就不大,在這個中間你劃一圈人出來是閱讀科幻小說的人,但是去消費不同產品的人我覺得這個數量是很難完全給出一個一個很明確的東西的,比如動畫品科幻,科幻當中有多少人絕對是接受科幻元素的,有多少人是願意看電影看劇的,這些人有多少是絕對接受科幻元素的。

我覺得有兩種人絕對消費科幻產品的主力,一種人它對科技非常感興趣的這樣一羣人,對科技感興趣的人。包括我從做記者到現在這個階段,我接觸大量科技工作者和科技公司從業人員,包括科研院所從業人員,這些人很少有人說自己不喜歡科幻,包括各個圈層各級的大佬創投圈這些人,願意思考未來的人,願意關注科技的人這些人很少有人完全不喜歡科幻,不接受科幻產品。

所以這個羣體首先他是高知,然後是一個能夠消費高額定價產品這樣一羣人。還有一羣人我希望從年齡上來給大家有一個劃分,在從80後出生的人,尤其是90後、00後出生的人無法避免在自己的長大的成長過程當中接觸到科幻產品,完全無法避免,完全無法跟科幻隔絕,所以這就意味着在未來中國有這麼一羣巨大的人羣,尤其是90後和00後人羣,對中國國家的認同感比我們之前的人還要強烈的多,對中國國產科幻消費的數量將會增大到一個什麼程度是非常具有爆發性的想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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