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夢都行者

#水滸傳#很奇怪，一個看不到農民形象的作品居然被奉爲描寫農民起義的經典。農民起義，從哪裏說起呢？

按照通行的說法，由施耐庵所著的章回小說《水滸傳》是一部描寫農民起義的作品，全書一百二十回約一百萬字的篇幅無不圍繞着“GUAN逼民反”這一線索展開，爲我們塑造了衆多不堪暴政欺壓最終揭杆而起的“英雄好漢”，描寫了他們聚義梁山泊替天行道，而後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導致起義失敗的全過程。

老實講，一開始我對於這個說法是深信不疑的，覺得《水滸傳》真是一部描寫了封建社會農民起義的英雄史詩，可是，當我後來看了《水滸傳》全書的時候，發現了許多讓人不能理解的地方，便立刻對這個說法產生了懷疑。

我發現，梁山上很多所謂的“英雄好漢”們，其實就是一些殺人越貨的強盜，他們有的開着黑店賺着黑錢，有的佔山爲王攔路搶劫，有的無所事事偷雞摸狗，有的坑蒙拐騙無所不爲。總之，梁山上的好些個“英雄好漢”放到現在，實質上就是一些爲非作歹的地痞流氓，一羣黑社會的賭徒惡棍，橫行羣裏，魚肉百姓。

梁山好漢排名第五十位的錦毛虎燕順與第五十八位的矮腳虎王英和七十四位的白麪郎君鄭天壽，原本是清風山的三個頭領。在那裏，小頭目帶着小嘍囉負責下山搶劫——他們不但劫財，而且劫人。劫財的目的自不待言，劫上山的人都做了什麼呢？原來，很多被劫上山的人都被這些“好漢”像殺牲口一樣殺掉做了醒酒湯——這是《水滸傳》裏第一次寫到喫人的“好漢”。

宋江在清風山就險些做了三位頭領的下酒菜，如果不是命大，《水滸傳》的故事就是另一種風格與結局了。當時宋江被抓上山後，小嘍囉正要潑水澆到他的心窩裏，因爲用冷水激一下被熱血裹着的心臟，喫起來纔有味道——這是喫了多少人心之後得出的經驗啊！尤其是王英，不但喫人心，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鬼。他看到劉高的妻子就想睡了她，他在清風山那麼久，會有多少良家婦女慘遭侮辱呢？

還有在十字坡開店的張青與孫二孃夫婦，居然賣的是人肉包子。雖然張青有一個所謂的三不殺的原則，那三種人之外的人就可以殺得心安理得了嗎？在他們眼裏，除了行走江湖的綠林好漢不敢造次，其餘的各色人等，任你士農工商的哪一種都是他們的小菜一碟，算不得人命的。

也許有人會說，這些人的殘忍都是在上梁山之前的，上了梁山便都改邪歸正殺富濟貧替天行道去了。事實上梁山爲了自己的利益，也沒少幹那些害人的勾當。看看霹靂火秦明、玉麒麟盧俊義、金槍手徐寧以及美髯公朱仝這些人是怎麼上的梁山吧，有多少無辜因此死於非命呢？

所以，說《水滸傳》是一部描寫農民起義的小說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因爲在梁山入夥的那些好漢們沒有一個是農民。

當然，《水滸傳》無論寫得是不是農民起義，都不影響其作品本身的優秀。就像一個畫家，雖然畫的是一個強盜，可他畫得非常逼真、傳神，你能說那不是一幅好畫嗎？再說了，人家施耐庵也不見的是爲了反映農民起義才寫的《水滸傳》，所謂的“農民起義”不過是後來人給安的。這事兒，還真怪不得他。只能怪後來的我們。

202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