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時間裏

文/程繼紅

我們每個人都行走在時間裏，時間對於我們來說都似乎很公平，每天一樣的日出日落。可每個人的時間又似乎都不一樣，因爲每個人在同樣的時間內對時間的態度不一樣。但不管你怎樣，時間仍一如既往地往前走。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一年一年地重複着。

有時感覺時間很長很長，長到一分鐘都是漫長的，都感覺是煎熬。有時又感覺時間似乎飛快，一回頭就是人生過半，幾十年彷彿是一瞬間。

記得讀初中上體育課時，一次跑接力賽，一分鐘時間，我使勁朝前跑，加速度地跑。同學們一個勁地喊，加油！加油！快點，快追上去。我低着頭跑，用盡全身力氣，等到交接力棒時，別人已經衝出好遠，我們輸掉了比賽。我第一次知道了一分鐘有多長，平時漫不經心的一分鐘，在比賽時，就是勝負。   

在某個瞬間，想回憶自己年輕時做過什麼，居然有好多年都沒記憶，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過來了。偶爾記起些事情，也想不起是那一年，自己那時多大。時間就這樣從我們身邊走過，我稀裏糊塗地成爲半老人。

如果說怪時間的無情，偷走了我們的歲月，那麼，那些在大自然中應季而生的植物，它們逆向生長，給我們作了另一種詮釋。

去年冬日，媽媽花盆裏長出幾棵小番茄苗，小芽怯生生地冒出花盆，嫩嫩的枝幹兩片葉子向外張開，我們擔心它們經受不住嚴冬，會在花盆裏死去。它們卻一天天地長大長高，冬日裏雖寒風凜凜，但也有陽光明媚的時日。小苗就這樣倔強地成長着，長大一點，老爸就用木棍支撐着它，它竟然開出小黃花，在嚴冬小花開始結果了。媽媽用隔夜淘米水澆灌，居然花兒越開越多，在春天還沒來臨，青青的小番茄就已掛了十幾顆。春節期間，幾個大點的番茄逐漸成熟，緊密地臉挨着臉、背靠着背，在陽光的照耀下紅得發亮。媽媽收穫了意外的驚喜，爸爸幫着長高了的番茄藤用粗木棍支撐，枝條綁在木棍上，番茄不斷開花結果。開春後陽光明媚，在大家開始栽種番茄苗時，媽媽花盆裏的番茄已紅透了幾波，還在不斷開花。

去年春天，我在花盆裏種下一棵五彩辣椒，我天天期盼它快點兒長大開花結果。剛開始種的時候，它是一棵小苗，我就種在菊花盆裏，菊花、辣椒各佔花盆一半。菊花倒是在盆裏長得旺盛，開了兩季花。而我的辣椒，經過春夏它始終是苗，總不見長大，想拔掉又不捨，就讓它在花盆裏要死不活的。到了深秋，菊花又開花了，小辣椒苗居然從旁枝長出新的側芽，變成了主枝，它開始長大開花結果。在嚴寒的冬天，一個個或嫩黃或紫色的小辣椒頂在枝頭上，我既驚喜又擔心它會凍死。熬過漫長的冬天，在春天，小辣椒漸漸變成紅彤彤的，它們神采奕奕，絲毫沒受冬天的影響。

這些逆向生長的植物，看似不符常理，卻實實在在的存在。正如蘇軾詩詞說，“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冬天的番茄苗能在春天結果，春天的辣椒苗也能在冬天開花結果。

這些似乎告訴我們要相信自己，要以樂觀的人生態度，積極奮進的精神對待生活。活在當下，不負餘生，終會走出一條精彩的人生之路。

作者簡介：程繼紅，涪陵區作協會員。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編輯：朱陽夏    責編：陳泰湧    審覈：馮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