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強盛的朝代都有一次立國之戰,政權建立後,光有自己人的認可,是不夠的,必須讓外族知道我們已經結束了內亂,不要再來招惹我們。中國歷史上最輝煌的漢、唐兩代都這樣。

劉邦建立的漢朝一開始比較孱弱,在白登山被匈奴打得灰頭土臉,劉邦靠賄賂可汗的老婆才逃出來,丟盡了中原王朝的臉面。不過,好在劉邦能忍,一邊和親送禮,一邊拼命積蓄力量。

經過三代人的努力,漢朝終於有了足夠的實力,然後出了個漢武帝劉徹,不但擋住了匈奴的攻勢,還反擊到草原上,打敗匈奴王庭,給劉邦出了口惡氣。

劉徹之所以能夠得到朝廷上下的支持,實在是因爲幾十年來被匈奴欺負苦了,邊民不斷被騷擾、甚至被虜掠到草原上,有血性的國民都忍不下去。

直到今天,仍有人覺得只要自己的生活好了,國家的尊嚴無所謂。在古代,國家沒有尊嚴,便意味着只要是外族人就可以蔑視你,你的財產隨時有可能被掠奪,當年的猶太人不正是如此嗎?要不然,爲什麼猶太人在二戰後,非要建立自己的國家呢。

漢朝反擊匈奴其實是很辛苦的,張騫開通西域的主要目的,就是開闢第二戰場,尋找共同打擊匈奴的盟友。漢朝與匈奴之間的戰線從東到西長達上萬裏,規模大得驚人。

經歷了東西兩漢300多年,纔算是基本解決了匈奴問題。大部分匈奴人內附進入中原,一部分向西遷移,促進了歐洲的民族大融合,幫助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成爲歐洲的主人。

統一中國的是秦朝,比劉邦更有英雄氣概的是項羽,可偏偏是“漢”這個名字被用來代指我們整個民族。因爲反擊匈奴是漢朝的立國之戰,打敗最強大的外敵,纔有資格稱自己是民族的代表。

唐朝在武力值明顯高於漢朝,突厥的強大不亞於匈奴,唐朝卻只花了三年便基本打敗了突厥。這是因爲唐朝本身脫胎於漢胡融合的隋朝,既有漢人的嚴密組織和紀律,又熟練掌握了胡族騎兵戰術的精髓,兩者相結合,造就了無敵的唐朝鐵軍。

反擊突厥是唐朝的立國之戰,明顯比漢朝輕鬆得多。這種輕鬆不僅是指軍事,在經濟上也能反應出來。漢武帝爲了打仗,一度耗空了國庫,引來滿朝百官的反對。而唐朝立國伊始,戰爭便沒有停過,可唐朝沒有被耗光國力,反而越來越繁榮富裕。

唐朝前期的一百多年,是中原王朝武功最顯赫的時期,從東到西各族無不賓服,給李世民送上了“天可汗”的稱號。這是空前絕後的榮耀,盛唐之後,再也沒有中原皇帝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宋朝倒是有點符合某些小確幸的理想,生活水平比唐朝,還有同時期的歐洲都好得多,可尊嚴沒了。你儘可以躲在長城之內風花雪月,卻無法阻擋女真呼嘯而來,把這一片紙醉金迷踏成爛泥。

宋太祖、宋太宗壯志未酬,收復燕雲、北伐契丹沒有成功,立國之戰沒有打好,從此只能靠歲幣來維持邊疆的和平。宋朝上百年的財富最後都便宜了女真人,豬養得再肥,也只是狼嘴裏的一塊肉而已。

新中國成立後,本來沒有想過要打什麼立國之戰,因爲我們已經從1840年開始,打了上百年的仗,老百姓只想安心種點地,享受一下和平的珍貴。

可戰爭還是找上門來了,朝鮮燃起烽煙,即將燒到我們的家門口。不打,東北邊境永無寧日,當年日本人侵佔朝鮮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滅亡中國,誰敢保證這一次不一樣?

持續近三年的抗美援朝是新中國的立國之戰,條件卻比漢朝和唐朝艱難得多。漢唐的對手都是野蠻有餘,文明不高的遊牧民族,中原的財力和技術都有絕對的優勢。

新中國的對手則是科技、財力遠勝我們的世界第一強國,甚至野蠻程度都超過我們。我們唯一佔優勢的是全國上下團結一心,人民軍隊深知自己爲何而戰,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挽回鴉片戰爭以來,失落上百年的民族尊嚴。

這場立國之戰我們贏了,付出巨大的犧牲的同時,也收穫了極其可觀的戰爭紅利,至今已有七十載。沒有人再敢把中國當作軟弱可欺的東亞病夫,中國警告不要越過十七度線,那個世界第一強國寧可承認戰敗,也不敢越線。因爲他們當年越過了三八線,親身領教過中國人民說話是算數的。

那些認爲國家尊嚴不重要的人,恰恰享受着國家尊嚴,享受着安寧與和平,這纔有機會說這些風涼話。伊拉克、亞美尼亞、敘利亞的百姓如果聽到了,肯定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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