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婧是一箇中年“擺客”，她頭髮短短的，一雙堅毅的眼睛，土黃色的臉上佈滿了滄桑。

晚上她在夜市上擺地攤，專門賣女裝褲子。

連續幾天賣衣服都不如意，有時候拉着衣服去了，還喫了個“鴨蛋”回來。一件衣服都沒有賣出去，她有些灰心。

於是，她決定，多找一條路，早上也出去賣貨。

今天清晨，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找手機，7:25，哎呀，又遲了！

又是7:25才醒來，昨天是，前天也是！最近怎麼搞的？這個生物鐘，都控制不了啦！

“我應該早點醒來呀，六點多才合適，要不然這麼一屋子的衣服怎麼賣出去呀？”伊婧自言自語的，她說話的聲音只有自己能夠聽到。

城管跟“擺客們”約定了，八點半就要收攤。

伊婧猶豫不定，她還是想去碰碰運氣，不管能不能賣貨，鍛鍊一下身體也行。

沒錯，就鍛鍊下身體吧！她立刻起牀，拖着兩箱衣服走到了馬路上。

天空中灰朦朦的，雲霧繚繞，路上沒看到幾個行人，過往的車輛川流不息。

眨眼間到了早市，早市上賣衣服的人寥寥無幾，很多老闆都已經回家了，反正沒幾個生意。

伊婧把衣服一擺開，她想今天可能一件也賣不出去。因爲時間不夠用了，城管很快就會來。

哎，我只要見到一個顧客就行！再堅持堅持，或許會有希望。

伊婧才擺好衣服，就見到了一對中年夫婦，他們只是過路的。那位婦女走到伊婧的衣服攤前，提着一條黑色褲子，“多少錢？”

伊婧連忙上前，“50元，這種燈芯絨面料很好呢，加絨加厚的，布料都要28元一米。”

那位婦女仔細察看着褲子，她用右手插進褲子的前袋。她前天在批發市場上看到一條褲子，跟這個面料完全一樣，八十元，老闆說話態度很不好。

“褲子前袋很深，放個手機沒問題。”伊婧微笑着說話，如春風拂面。

那位婦女的老公已經往前走了數步，又折回來，“買什麼褲子？家裏有呀！”

“可以過年穿嘛，你看這麼厚，質量又好。過年來了客，能不穿新衣服嗎？”伊婧咧開嘴笑，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

“反正要買，現在正好遇上合適的了。”那位婦女對她老公說，她看上去挺滿意那條褲子。

“50元，數字不好聽，48元吧！”那位婦女提着那條褲子，問伊婧，“什麼碼？”

“2XL，有點偏大，你需要這麼大嗎？”伊婧看了下褲子後面的標碼，“要不，我幫你再找一件小的。”

“不用，就要這件。”那位婦女拿出手機，翻開微信，正要掃碼。伊婧連忙遞上掃碼牌。

“嘀”的一聲，手機裏播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您收到了48元。”

第一單就這麼成交了！伊婧私底下暗自高興，本以爲今天一定會喫個零蛋，沒想到才攤開衣服，就成交了。

接下來她好像看到了許多顧客蜂擁而來，第二單、第三單、第四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