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傳》原著:皇帝在初遇甄嬛時,爲何謊稱自己是清河王?

文/無計讀書

每每動人心絃的定是情真意切的美好情義,其必會使人聲淚俱下,如同身受。或許是我太情深意重,不曾想過斷舍離。可是往往兒女情長就會英雄氣短。突然好像瞭解了,今日更加知曉多情之人必定難以收穫幸福。

年少時擁有優越而無憂無慮的童年,享有着、也擁有親朋好友的眷顧和愛慕,卻從不招惹搬弄是非,從不矯揉造作,沉靜也不曾多言語,如今成人後就獨自也可自由歡愉,也曾在意情意之事以尋找合意之伴,也可能是內心的憧憬和嚮往。深覺多看世情略懂一二,卻從不輕易踏足。

於人生一世,甄嬛也有自己的見解和願望,不尚雍容華貴、位高權重,只求雅緻嫺靜,康泰同喜,父母福壽康樂,如此便好。年輕的如今,甄嬛不曾缺少勇氣和膽量、也不懼怕清冷孤單、磨礪百般,但不破不立。遇見如何而得,終也是用了自知自覺的時間沉靜求知;終於在這春暖花開的季節相遇。

出棠梨宮不遠便是太液池。太液池沿岸垂楊匝地,枝枝舒展了新葉,像是新描的黛眉,千條萬條綠玉絲絛隨風輕擺。池畔連吹拂過的一線涼風都帶着郁郁青青的水氣,令人心曠神怡。太液池碧波如頃,波光斂灩,遠遠望去水天一色,池中有蓬萊、雲夢數島,零星點綴其間。島上亭臺樓閣雲起,直如仙人浮槎一般。再往裏走皆是數人合圍粗細的參天古木,這些樹都是立朝以來種植的,總有數百年了,一枝一葉從不砍伐,鬱鬱蔥蔥,濃廕庇日。

置身風景如畫的太液池,甄嬛瀟灑自在。逗留了幾次甚是喜愛,回去後便命小連子小允子說在樹上紮了一架鞦韆。小允子心思靈動,特意在鞦韆上引了紫藤和杜若纏繞,開紫色細小的香花,枝葉柔軟,香氣宜遠。隨風蕩起的時候,香風細細,如在雲端。

這日下午的天氣極好,天色明澈如一潭靜水,日色若金,漫天飛舞着輕盈潔白的柳絮,像是一點一點的小雪朵,隨風輕揚復落。甄嬛獨自坐在鞦韆上,一腳一腳地輕踢那綴於柔密芳草之上的片片落花。流朱一下一下輕推那鞦韆架子,薰暖的和風微微吹過,像一隻手緩緩攪動了身側那一樹繁密的杏花,輕薄如綃的花瓣點點地飄落到身上,輕柔得像小時候孃親撫摸臉頰的手指。

不自禁地抬頭去看那花,花朵長得很是簇擁,擠擠挨挨得半天粉色,密密匝匝間只看得見一星碧藍的天色。“杏花疏影裏,吹笛到天明”,前人彷彿是這麼寫的,甄嬛忽然來了興致,轉頭吩咐流朱:“去取我的簫來。”流朱應一聲去了,甄嬛獨自蕩了會鞦韆,忽覺身後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道陰影,直是唬了一跳,忙跳下鞦韆轉身去看。卻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身後,穿一襲海水綠團蝠便服,頭戴赤金簪冠,長身玉立,丰神朗朗,面目極是清俊,只目光炯炯的打量我,卻瞧不出是什麼身份。

甄嬛抬頭望着那一樹芳菲道:“杏花盛開時晶瑩剔透,含苞時稍透淺紅。不似桃花的豔麗,又不似寒梅的清冷,溫潤如嬌羞少女,很是和婉。”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人如花,花亦如人。只有品性和婉的人才會喜歡品性和婉的花。”

“杏花雖美好,可是結出的杏子極酸,杏仁更是苦澀。若是爲人做事皆是開頭很好而結局潦倒,又有何意義呢?不如松柏,終年青翠,無花無果也就罷了。”

我從不曾聽說過關於杏花還有像這番美麗的言論。甄嬛的話,使我動容,也令我深思。像極了人的一生的相關理論,前半生年輕時的絢爛美麗,後半生蒼老時的低調酸澀。做人也當如松柏,常年挺拔、堅韌,一生常青。

像甄嬛,從進宮初始,便知曉爲自己嚮往的生活必須要自我砥礪。也知曉,凡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求神佛感知庇護,今後能夠一切將好。

甄嬛知道如何讓自己出衆卻不顯造作,腹有詩書氣自華,她完全不像市井矯揉造作的女子或者爭寵低情商的其他妃子,看似個性遺世獨立卻能溫柔繾綣安置在旁紅油添香,以至於皇上也都難得不爲之動心,即便不曾見面,甄嬛依然記掛在心,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她的出衆不曾被替代。

謊稱清河王,大抵是因爲像他那樣的知識文青,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詩意般的美好人生。也因爲,他想不以皇帝的姿態,見到妃嬪,又是什麼樣的狀態和場景,這是不曾想象,也不可模擬的場景。尊貴如皇帝,卻也只想平凡的生活。所以,他悄悄地來,也悄悄地走。

事實證明,皇帝賭對了。只一句“妾身與王爺見面已屬不妥,還請王爺勿讓人知曉,以免壞了各自清譽。”“哦,既是清譽,又有誰能壞得了呢?”甄嬛搖頭道:“王爺有所不知。妾身與王爺光明磊落,雖說‘事無不可對人言’,但後宮之內人多口雜,衆口鑠金。終是徒惹是非。” 他眉頭微皺,口中卻極爽快地答應了。這樣一個光明磊落、才情俱佳的女子果真留在了皇帝心上。

我敬佩她,但我從不曾羨慕她,她的光明燦爛、活潑善良、才情俱佳。看在我的眼裏,也落在所有觀衆心上。這樣別出心裁的遇見,也同樣刻在了彼此的心上。我仍然希望:她能如自己所願,做最美的女子,在這世間無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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