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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末堆 子航 手記

“戰爭”、“大戰”等詞彙在教育行業稿件中出現的頻次越來越高。

這是一個有趣的現象。早幾年，我剛從科技領域轉跳教育領域時，領域內的“硝煙”還沒有這麼濃厚。而如今，不論是在線教育、線下教育、素質教育，乃至海淀黃莊以及全國的家長們，似乎都處在某種大的硝煙濃霧下。

事實上，我對商業戰爭並不陌生。踏入媒體行業之時，目睹互聯網大併購戰爭的餘暉；在對行業懵懂認知的前進中，經歷共享經濟的潮起潮落。作爲觀察行業的記者，寫出好的商業故事曾是我的願望，而戰爭則是其中最吸引人的部分之一。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曾癡迷於描寫硝煙和理解戰爭、執着於大的宏觀敘事，將我們所看到的商業模式、產品形態、參與者動態置於一個構建的宏觀邏輯之下，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即大戰一觸即發，或者戰場硝煙瀰漫。

回想整個2020年的採訪歷程，我也並未想到任何令人印象深刻，且脫離商業戰爭之外的採訪瞬間。所有的採訪以及寫作過程均是圍繞當下熱門的賽道所展開，無論是如今再次現身春晚、多次啓用頂流明星代言的在線教育、在水面下暗暗發力的互聯網巨頭、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培訓公司們。

在2020年中，多次參與到的互聯網巨頭針對教育行業單獨召開的發佈會上，可以看到其對教育行業的勢在必得，和其背後攜帶的所匹配的能力與戰績。

曾瞭解到，一個行業頭部SaaS平臺，在“停課不停學”期間雲服務費用高達10億元，但其同樣換回了1億多的用戶，平均每個用戶成本爲10塊錢。而這曾經是其三年的目標。

所有的這一切與我曾經熟悉的互聯網競爭愈發相似，且愈發熟練。在2020年中，整個行業的“互聯網化”程度更是來到一個新的高度，無論是企業的內部數字化，還是企業之間的競爭手段，都在向着一個更高效率、更快疊進的模式演變。

隨着更多的資本進來，企業之間展開更高昂的投放競爭，互聯網巨頭下場，賽道進入白熱化，屬於教育行業的大併購時代或許也將來臨。

除了商業戰爭，我們還能討論什麼？

如果是對於一個行業觀察者來說，信息增量一定是其不可或缺的東西，那麼商業戰爭必定會給帶來爆發性的信息增長。但如果對於一個教育行業觀察者來說，情況則有所不同，教育領域的特殊性不言而喻，每個人對教育的感知也大不相同。

在我對教育的認知中，“改變”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在鄉村圖書館的午後，看着來來往往借閱圖書的學生，構成了我對教育最初的認知。

優秀的商業故事不可或缺。合理的商業戰爭必定始終圍繞人與人內心的能量、期待、掙扎以及多元來展開，故事在行業和資本的交叉下進行，它是這個時代一個重要的側面以及寫照。它需要被討論，需要被觀察，而且需要更多的行業觀察者。

但另一方面，作爲行業觀察者，我想要更多的討論變化。不論基於商業模式下的競爭考慮、還是基於政策推動的教育改革，教育這件事本身都會帶來很多不可磨滅的變化，而這些是我希望在描述硝煙之外，所能觀測到的。

在2020年中，有一個觀測到的印象很深的細微變化來自羅翔老師。在一個短視頻形態下悄然走紅，但其帶來的改變卻遠超於簡單的知識傳授、與新型網紅名師的出現，教育本身帶來的改變在不同的短視頻片段中游走。

最後引用此前堆歷中的一句話，“未來，我希望教育可以讓學生找到他們的興趣點，做他們喜歡做的事，並以此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