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扛住千億拋壓!大行給出“增持”評級 目標價870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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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卓一、一萌

來源:放大燈(ID:guokr233

4月15日,騰訊PCG(內容與平臺)事業羣傳出高管與業務變動的消息。

在這次大動作的前幾天,多個信源向我們確認了騰訊PCG高管輪換、架構調整的消息,只等靴子落地。對騰訊內部來說,這是騰訊史上第三次重大架構調整(即2018年“930變革”)的餘波。

此次調整不限於PCG,還涉及其獨立業務騰訊音樂娛樂集團(TME),這也是最早官宣的高管調整[1],可圈點之處甚多。我們一起看看,在線音樂領軍公司TME的變革,會讓中國互聯網音樂行業迎來怎樣的拐點——

二次洗牌前夜的音樂產業

儘管TME有望實現多項變革,但無論從新CEO個性,還是從內部業務、權力架構來看,變化當以和風細雨爲主,以避免傷筋動骨。從這個角度來看,行業頭部格局不會有變。

不過,行業“第二”的網易雲音樂,已開始焦慮自己的命運。

在過去一年,網易雲音樂衝擊IPO,從未果,到再重啓,再到中高層變動頻繁:CEO朱一聞降職後被邊緣化,產品副總裁王詩沐、市場副總裁李茵相繼離職……我們從多個渠道獲知,網易雲音樂離職的高管們,都未拿到股票。也有傳聞,網易雲音樂亦找到字節跳動談及合作,因開價超100億美元賣身未果。

字節跳動暫時沒買網易雲音樂,直接原因還是太貴,如果花幾十億能做好一個音樂App,爲什麼要花兩三倍甚至更高的價格收購呢——實際上,“字節音樂”已暗中佈局多時,曾在抖音App測試出現的流媒體播放器,也只是冰山一角。

字節跳動在海外的流媒體應用 Reeso,於巴西、印尼等市場已累積千萬級的用戶。而在字節跳動內部,音樂業務的“賽馬”也沒有停止,收購網易雲音樂只是選擇之一,但對內部而言還不是較優的選擇。字節跳動對音樂流媒體覬覦已久,它若入局,將是音樂行業未來兩三年的另一個變數。

音樂業務的成本和創收,這本賬不好算。如果很容易算得通,新入局者也不會只有字節跳動,手握大把現金的美團和滴滴也隨時可以入場。但出現在我們生活中越來越多的音樂,更大佔比是以“伴隨”的形式出現,音樂的深度跨界協同,才容易找到出路。

行業最大變數還是騰訊音樂自己。

老班底迴歸

這次調整對騰訊音樂意義重大——這家市值一度超510億美元的公司,迎來了紐交所上市後的首次CEO級別的調整。

也許各位對TME的新CEO更感興趣,我們先來聊聊他。

樑柱(Ross),早年就職於華爲,2003年加入騰訊,是騰訊公司有史以來首個擁有博士頭銜的高管,此前與騰訊文娛業務交集甚多。2014~2016年曾任QQ音樂總經理,期間贏下版權大戰,並推出全民K歌App(是2017年進入駐騰訊“名品堂”的產品),後者至今仍是騰訊音樂目前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迴歸騰訊音樂前,樑柱是PCG平臺與內容事業羣-公司副總裁、QQ負責人,在任內製定了QQ年輕化的發展方向。

可以說,新CEO的經歷也暗示了騰訊對TME的期待。

而TME能有目前的成績,還是要給前任CEO、現任董事長彭迦信(Cussion Pang)發一枚軍功章。2016年QQ音樂與中國音樂集團(含酷狗音樂、酷我音樂、彩虹音樂等業務)合併爲騰訊音樂娛樂集團(TME)後,彭迦信成爲首任CEO,他在任期間延續了樑柱重視版權的思路,拿下了全球最大的唱片公司環球音樂的曲庫,在版權大戰中獲得決定性勝利,最終推動TME上市。

TME的最高市值曾超510億美元,但到4月15日市值回落至307億美元,其中巨大落差固然受 Tiger Asia、瑞信等美股基金爆倉踩踏影響,但也有整個行業的因素。

讓我們來回顧並理性討論一下TME的業務。

騰訊音樂的外部挑戰

目前TME的業務狀況、營收水平、市場空間和潛在危機,決定了這家公司會值多少錢。透析TME的財報,也能一窺換帥的原因可能是什麼。

根據TME於2021年3月底發佈的財報,2020年全年營收291.5億元,調整後淨利潤49.5億元,其中社交娛樂收入198億元,佔比67.9%;而在線音樂收入93.5億元,僅佔32.1%。

在TME披露的財務數據中,成本只有並表數據,沒有詳述在線音樂和社交娛樂各自部分的成本:雖然TME的整體能夠實現盈利,但在線音樂部分未必可以;而社交娛樂仍是收入的主體,也是利潤的核心。

財報發佈前夕,TME的股價達到巔峯32.25美元,市值突破510億美元;截止4月15日0時,TME股價爲18.38美元。爲什麼拿出一份“漂亮”的財報後,TME沒能守住城池,還出現過單日27%的跌幅?

拋開種種美股震盪的因素,在股價回落在18美元左右時,騰訊音樂娛樂集團(TME.US)的市盈率依然超過48,遠高於騰訊控股(00700.HK)在同期的市盈率(股價623.5HKD,市盈率不超過32)。如果年利潤不足50億人民幣,TME撐起510億美元的市值還是靠“市夢率”。

換個角度,如果把上一輪估值70億美元、至今仍在虧損的網易雲音樂,與實現盈利但市值僅有30億美元左右的陌陌(MOMO.US)進行業務和數據並表,基本就拼出了濃縮版的TME。

根據陌陌的2020年財報,全年營收爲150.24億元,淨利潤爲28.96億元,其中社交娛樂的主要業務與TME的社交娛樂主體都是直播,若把其盈利能力嫁接於網易雲音樂(網易雲音樂也有K歌功能,旗下也有LOOK直播平臺作爲補充),其業務和財務模型都接近TME,但兩者市值加起來才100億美金。

是網易雲音樂和陌陌被低估了,還是TME的市值被高估了?

在2020年,直播行業整體受到重挫,以直播爲主體的社交娛樂業務碰到天花板。如果TME要迎接更好的未來,就需要深化業務的變革,並找出新的增長點。而改革也就意味着權力和利益蛋糕的重新分配。

外部挑戰已盡顯,TME的內部狀況又如何?

騰訊音樂的內部權力架構

在TME的通告中,我們看到了到目前爲止最清晰的權力架構,也直接反映了其業務架構問題。高管變動,已爲外界帶來變革的信號——

在原有TME架構中,酷狗音樂負責人謝振宇和酷我音樂負責人謝國民(已辭職),都是TME的聯席總裁,並不向TME原CEO彭迦信匯報;只有QQ音樂負責人、TME副總裁侯德洋向彭迦信匯報。

雖以騰訊音樂娛樂集團爲名,但核心營收和利潤,仍把控在酷狗音樂的業務體系中。QQ音樂與酷狗音樂、酷我音樂,只是在版權採買和管理中做到了充分協同,在衆多業務領域,TME集團更像是QQ音樂、全民K歌、酷狗音樂、酷我音樂等部門的服務與支撐部門,然後再在資本市場得到統一。

QQ音樂與酷狗音樂、酷我音樂相比,本身的內容和用戶就都存在巨大差異,團隊的磨合也需要時間。本輪高管調整之前,TME的權力仍然分散,在資本協同之外,騰訊的技術、數據、產品和廣告資源是否能在“各自爲政”的體系內高度協同?

從前面的財務結構中,我們也容易看到,TME的核心利潤來自酷狗音樂的業務體系(繁星直播),當這部分收入遇到瓶頸,就需要業務層面的創新和突破,而在原本的權力結構中,騰訊的技術、產品、數據和廣告等資源是否能滲透?比如在QQ音樂和全民K歌的撲通社區產品線,目前就無法在酷狗音樂和酷我音樂協同運營。

在內部,TME也需要進一步的深化整合與革新。

創新迫在眉睫

樑柱是“老騰訊”出身,也曾掛帥過QQ音樂和全民K歌業務線,並擅長產品的創新和運營的精進。騰訊委任樑柱出任新CEO,是迴歸,也是防危局於未然。

在以彭迦信爲核心的班底,把TME送上了紐交所,並實現盈利,創造了股價的歷史高點,但內外問題壓迫感逐漸顯現,下一階段的創新和突破迫在眉睫。

作爲中國最大的互聯網音樂平臺,TME的變化將直接影響內地音樂公司和版權市場的走向。其產品和策略的調整,將影響國內最多的音樂用戶、版權公司和音樂人。

TME的業務版圖,已從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和全民K歌等 to C 業務線,延展至愛聽卓樂和投資銳迪歐等公司的 to B 商用音樂業務線;同時TME還以投資的形式,滲透到內容上游和音樂相關的多個產業鏈。

但 to C 業務連通着最高量級的用戶和音樂內容,也是創新空間最大的所在,會是新TME領導班底的重中之重。

如果在線音樂市場的上一個階段是正版化和整合,那麼下一個階段就是創新,行業領軍TME也充滿着挑戰,這就是樑柱和新團隊的任重和道遠。

新技術與新媒體環境的迭代,使得音樂流媒體逐漸喪失“用戶聽什麼歌”的主動權,短視頻抓住了當下“熱歌”的話語權,這就給互聯網音樂平臺帶來更多挑戰。

傳聞中的蝦米“復活”還沒有明確動靜,網易雲音樂正處於賣身和求生的煎熬階段,能把音樂的賬算清楚的,可能是“復活”的阿里音樂,可能是敢於打破規則的字節音樂,但這把關鍵性的鑰匙,最大概率依然握在TME和樑柱的新班底手裏。

只是下一篇章的TME會很難,這是整個行業面臨的瓶頸。在線音樂需要的那股創新,就像是蘋果曾帶來的iTunes和iPod,從產品體驗到商業模式,都在等待新突破。

參考文獻:

[1] 騰訊音樂娛樂集團宣佈管理層調整:彭迦信出任執行董事長 樑柱任CEO

https://view.inews.qq.com/a/TEC202104150023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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