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網紅補稅622萬,打工人哭了:頂流主播早已財富自由,中小主播熬五年也能買房

來源:時代週報

又有網紅翻車了!這是第一個網紅補稅案例,且涉稅金額較大。

近日,鄭州金水區稅務局運用大數據,實現信息系統自動提取數據,追徵一名網紅662.44萬元的稅款收入國庫,其中滯納金27.78萬元。截至目前,這名納稅人分15筆結清了這筆稅款。

而在半個月前,歌手韓磊“前經紀人”公開舉報其偷稅漏稅,稱涉案金額上千萬。時代財經發現,隨着電商直播產業的發展,網紅主播的收益非常可觀,早已吸引了一批明星的入局,就連中小主播也能在風口中分到“肉”喫。

622萬的補稅金額擊中了不少“打工人”的痛點。“光稅務都有600多萬,那收入得有多少?”帶着同樣的疑問,網友們已經悄悄算了一筆帳:按個稅45%來算的話,收入大概是1500萬;若是按照偶然所得20%計算的話,則接近3300萬。

網紅主播成爲高收入羣體早就不是新鮮事,尤其是2020年電商直播迎來發展井噴期,不少活在聚光燈下的明星紛紛“轉行”撈金。據不完全統計,2020年開設個人直播間的明星至少有二十位。

在電商直播的江湖,附帶網紅屬性的主播收益大多由坑位費和佣金構成,而兩大因素都與主播的帶貨能力息息相關,漂亮的銷售額代表着直播間的高轉化率,也會抬高主播的話語權。在高坑位費和高佣金面前,逐漸式微的片酬已經不香了。

去年雙十一預售首日,登上直播界金字塔塔尖的薇婭、李佳琦分別創下了35.21億元以及33.27億元的銷售神話。今年5月,新財富發佈2021新財富500富人榜單中,薇婭家族以90億元財富值成功登榜,和餓了麼的張旭豪、老乾媽的陶碧華並列。

在某MCN招商人員惠子看來,網紅主播或許是最容易實現財富自由的一批人。她所在公司的頭部美妝網紅直播帶貨的坑位費是1萬元,佣金20%起步,遇到美妝類產品時,佣金會達到40%。而一場網紅直播帶貨至少會安排30個鏈接,僅僅是坑位費就能拿走30萬元。

不僅如此,在和MCN機構以及平臺的博弈中,頭部主播屬於強勢的一方。“有主播一晚上就能收到幾十萬元的打賞,大頭基本歸主播佔有,有的主播能拿到80%的收益,多數情況下,機構與主播之間分配比例是40:60。”遊戲直播平臺主播經紀人曼婷告訴時代財經。

《2020年度直播帶貨之王榜單TOP50》顯示,薇婭、李佳琦兩位主播分別帶貨386.88億元和252.43億元,排名第十的爲快手主播貓妹妹,銷售額爲26.51億元,與第一名薇婭相差近360億元。從主播帶貨能力上看,電商直播行業“馬太效應”明顯,頭部主播、腰部主播帶貨能力差距較大,更別說消失在榜單內岌岌無名的小主播。

即便如此,底層主播並不差錢,他們同樣能享受到高於普通上班族的薪資水平。BOSS直聘2020直播帶貨薪資數據顯示,帶貨主播的平均月薪是11220元,接近北京、上海等超一線城市的薪資。

“現在的主播太好賺錢了。”爲了清掉上一季度的服裝庫存,檔口老闆圖爸不得不尋求主播幫忙,代價是原本50元的短褲被壓價到28元,利潤空間只剩個位數,“錢都被主播賺走了。”圖爸向時代財經感嘆道。

亞楠曾經簽約過杭州某頭部MCN機構,據她介紹,那些小主播以及助播的收入構成一般分爲時薪、提成和按天計算。招聘網站拉勾網數據顯示,去年一整年,在疫情和市場發展的雙向刺激下,MCN行業異軍突起,招聘需求逆勢提升138%。

亞楠早已摸清了杭州城主播收入的市場行情。“單看時薪的話,熟練主播一般是150元-500元,如果是頭部主播直播間的常駐助播,時薪還能達到1500元。”亞楠的直播時長一般是5個小時,且只休息4天,一個月至少能拿到2萬元的收益。

對於剛入行的主播來說,他們的發家之道有着清晰可見的軌跡:先在大主播直播間當助播蟄伏數年,直到積累了粉絲基礎才能自立門戶。“看似只有一步之遙,但這個過程很艱難,概率就像從千萬練習生混到頂流,大多數人充當了炮灰。即便是圈內小有名氣的網紅都需要被品牌看中,而且公司願意砸錢捧人。”亞楠向時代財經表示。

在社交平臺上擁有粉絲基礎的網紅,每個月會有額外的品牌推廣收益。“小網紅髮布一條他人代寫的推廣博文就能拿到1000元左右。”惠子補充道。

不過,比起已經聚集了口碑和人氣的大主播,中小主播的流動性很大,亞楠很難將公司小主播混個臉熟,總有一批批的年輕面孔來了又走。這是一個靠體力喫飯的行當,主播們需要在手機鏡頭前消耗更長的時間換取流量,“收益是很多主播強熬的最大因素,很多主播趁着年輕熬了五六年後也能在城裏買下房子了,也不算太虧。”

鄭州提供了首個網紅公開補稅案例,這僅僅是冰山一角。今年9月,國家稅務總局公開披露,浙江、廣西等地稅務部門正依法對兩名主要從事電商和直播帶貨的網絡主播及相關企業進行立案檢查。檢查發現,兩名主播均涉嫌違規將個人收入轉變爲企業經營收入,進行虛假申報少繳納個人所得稅,涉稅金額較大。

2020年的電商直播行業如同一列急速行駛的列車,畢馬威和阿里研究院發佈的《邁向萬億市場的直播電商》顯示,直播電商整體規模有望在年內突破一萬億元,在2021年翻一番,達2萬億元。

伴隨電商直播的發展,一大批從業人員相繼湧入,其因爲業務形態、盈利模式、交易來往、經濟關係的“創新性”和複雜性(比如涉及平臺打賞、第三方品牌的合作),給稅收監督、稅收徵收構成了巨大的考驗。

上海申倫律師事務所夏海龍律師於10月13日向時代財經表示,“絕大部分高收入主播都適用45%的個人所得稅稅率,正是這種高稅率刺激了主播避稅甚至逃稅的動機。比如通過各類陰陽合同改變收入性質、利用其他人銀行賬號分散收入等方式非法逃稅,或通過設立個人工作室、開設公司等方式避稅。”

首個被曝案例能否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呢?據第一財經消息,此後各地稅務機關開展了一輪針對網紅明星查稅行動,多位財稅專家分析,在今年底前將有一波明星網紅補稅潮。

9月18日,國家稅務總局辦公廳發佈的《加強文娛領域從業人員稅收管理通知》中,便強調了對文娛行業內各主體要嚴格稅收管理,除了明星藝人,還着重點出了網絡主播。指出要定期開展對明星藝人、網絡主播的“雙隨機、一公開”稅收檢查,依法依規加大對文娛領域偷逃稅典型案件查處震懾和曝光力度。

這兩年,藝人在不知名的小地方申請註冊個人工作室成了圈內人的共同默契。一般當地爲了招商引資有着不同的稅收優惠及返向福利,藝人只要在其註冊工作室,就能逃過與其收入匹配較高的稅收。

監管的力度在娛樂圈已經有了回聲。天眼查統計顯示,截至今年8月27日,今年已註銷660多家藝人經紀相關企業。

夏海龍律師認爲,《通知》對文娛領域從業人員的稅收監管的力度、密度都明顯加大,而且同時對與藝人有業務關聯的合作方、工作室等也有相應的監管要求,這些舉措會極大壓縮高收入藝人偷、逃稅款的空間,保障稅收的公平、規範。

(惠子、亞楠、曼婷、圖爸皆爲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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