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檔除了大火的電影《長津湖》,《我和我的父輩》票房也突破12億。三年來,“我和我的”系列已出品了三部,每部又有好幾個單元。以“家國”的角度拍電影頗有難度,但每部影片總能以小見大,以共同的記憶和情感爲故事的黏合劑,以不同的情感表達方式調動觀影者的代入感,總能收穫觀衆滿滿的感動。

  超強的卡司陣容體現了集體的力量

  自2019年國慶檔的《我和我的祖國》,2020年國慶檔的《我和我的家鄉》,到今年國慶檔的《我和我的父輩》,“我和我的”系列已經陪伴了觀衆三年之久。在“我和我的”系列上映前,影史上還沒有一個系列能連續三年,聚集這麼多導演和演員,保持同一種風格,以一年一部的節奏編劇、拍攝、製作、上映。其中第二部《我和我的家鄉》還是在疫情剛剛過去之時,在短短四五個月的時間趕工拍攝並製作完成後上映的。

  “我和我的”系列三部曲究竟集合了多強大的卡司陣容?2019年國慶檔的《我和我的祖國》,導演團隊包括陳凱歌、張一白、管虎、薛曉路、徐崢、甯浩、文牧野7位國內頂級導演,集結演員包括黃渤、張譯、韓昊霖、杜江、葛優、劉昊然、宋佳等近60人。當時,恰逢新中國成立70週年,影片緊緊扣題,7位導演分別取材新中國成立以來祖國經歷的無數個歷史性經典瞬間,分《前夜》《相遇》《奪冠》《迴歸》《北京你好》《白晝流星》《護航》7個單元拍攝主旋律電影的模式讓當時的觀衆眼前一亮。影片上映後,連續5天居於單日票房冠軍榜首,力壓《中國機長》《攀登者》等其他同檔期大製作。最終影片收穫31.69億元票房,成爲當年國慶檔最大的贏家。

  2020年受疫情影響影視娛樂行業幾乎停擺,但這個系列不僅沒有缺席,還給從業者和觀衆帶來振奮人心的消息。2020年7月20日,受疫情影響,時隔漫長的179天后,全國影院終於迎來複工,就在復工這一天《我和我的家鄉》宣佈定檔10月1日上映。這一次,這個系列又集合了甯浩、徐崢、陳思誠、閆非、彭大魔、鄧超、俞白眉7位更爲年輕的中堅力量導演,主演包括葛優、黃渤、範偉、鄧超、沈騰、王寶強、徐崢、閆妮、馬麗等多達60餘人。由於2020年是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勝之年,這部影片分爲《北京好人》《最後一課》《天上掉下個UFO》《神筆馬亮》《回鄉之路》5個單元,圍繞十八大以後祖國城鄉的喜人發展,以老百姓歡欣鼓舞迎小康的主題創作。最終影片收穫了28.29億元的票房,成績喜人。

  今年,這個系列依然沒有缺席國慶檔,特別的是,《我和我的父輩》四位導演均爲演員轉型做導演,同時他們還是這部電影的主演,他們就是目前國內一線演員吳京、章子怡、徐崢、沈騰。這一次,影片分爲《乘風》《詩》《鴨先知》《少年行》4個單元,以革命、建設、改革開放和新時代爲歷史座標,通過“家與國”的視角描寫幾代父輩的奮鬥經歷,講述中國人的血脈相連和精神傳承,再現中國人努力拼搏的時代記憶。雖然今年國慶檔電影的風頭都被大火的《長津湖》搶走,但《我和我的父輩》表現依然亮眼,自10月1日上映至6日,連續6天票房破億。記者截稿時,影片已經拿下將近13億元的票房成績,目前票房依然在持續增加中。

  正所謂“集體的力量大”,繼《我和我的祖國》《我和我的家鄉》後,《我和我的XX》系列的第三部《我和我的父輩》再次驗證了“多人合作”“段落式”的拍攝方式這一創作模式的可行性。在此之前,觀衆和從業者可能都沒有想過這種模式能夠取得如此良好的效果,可以說,三部曲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類型片的拍攝經驗,也成爲新主流大片創作的一種新樣式。

  是每個人的記憶也是共同的記憶

  “我和我的”系列三部曲不是簡單的堆疊導演、堆疊明星,尤其是“段落式”“單元式”的結構讓影片的創作更加靈活多變、開放多元,但同樣也會帶來信息量過大,片子整體風格難以統一等問題。

  在總結《我和我的祖國》的創作經驗時,總製片人黃建新就強調要表現“歷史瞬間、共同記憶”,把個人命運與歷史大潮匯聚的戲劇性瞬間用電影化的方式呈現出來。爲了使幾部影片主題突出統一,三部曲無一不以中國人共同的記憶和情感作爲故事的黏合劑——《我和我的祖國》選擇了新中國成立以來的幾個重大的歷史時刻,《我和我的家鄉》展示了地大物博的祖國不同地區的風貌和習俗,以及中國人濃濃的鄉土情結,《我和我的父輩》則強化了“記憶”和“情感”的表達,在一段無法抹去的記憶背後,讓觀衆體悟情感的濃度和“父輩”的精神遺產。

  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陸紹陽在《記憶、情感與家國敘事——〈我和我的父輩〉的情感表達》一文中認爲,總體來看,“我和我的”系列都是關於“記憶”的作品。“我們的記憶可以劃分三個層次:個人記憶、家庭記憶和集體記憶,涉及的範圍依次遞增。個體記憶由自身所經歷的事件構成,它更私密、更個人化;集體記憶是我們過去生活留下的痕跡,涉及面更廣,也可能化爲對一個時代的共同記憶;家庭記憶基於個人記憶和集體記憶之間,也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社會組織形式的黏合劑。”

  陸紹陽認爲,在一般的創作經驗中,作者的出發點大多爲個人記憶,從主觀視角去講述經歷的外部生活,會更鮮活且可信度高。但在中國人的情感生活中,家庭記憶是無法繞開的。因此在電影作品中,它的展開方式和對人際關係的描述也更具民族文化特色。還有一種更特殊的記憶,就是個體通過把自己置於羣體的位置來進行回憶,甚至有時候以一個特定的羣體視角代言人的身份去講述不同歷史時期和不同生存空間的往事,更容易引發接受者的認同和呼應。

  這一部,不只有“父輩”還給“我”增加了很多筆墨

  不過,比起前兩部《我和我的祖國》《我和我的家鄉》,《我和我的父輩》雖然講述的是父輩的故事,但在講述父輩的故事時,似乎還有意識地強調了“我”這一輩,這樣的處理方式對於吸引年輕觀衆有很大的幫助。

  《我和我的祖國》出品方之一博納影業的董事長於冬曾對媒體表示,“過往的主旋律都是概念先行,但是忽略了戲劇性。用新方式做主旋律,一是要有思想價值上的突破,不再單純貼標籤,在語境上更接近年輕人;二是要有美學價值上的突破,在技術層面則要更貼近商業片。”

  兩輩人互動的劇情在《我和我的祖國》《我和我的家鄉》中並非沒有先例,例如在《我和我的祖國》的《白晝流星》單元中,迷茫落魄的少年流浪兄弟沃德樂(劉昊然飾)與哈扎布(陳飛宇飾)在退休扶貧辦主任老李(田壯壯飾)的幫助下,見證了神舟十一號飛船成功着陸這一重大歷史瞬間,內心受到了極大衝擊和洗禮,決定留下好好建設家鄉;在《我和我的家鄉》的《最後一課》中,望溪村村民沒有忘記28年前在農村支教的範老師(範偉飾)的幫助,決定模擬還原1992年的那場瓢潑大雨,幫已經患上老年癡呆症的範老師尋找記憶。但是,前兩部作品中,關於“我”的戲份遠遠沒有《我和我的父輩》中那麼完整和具體,觀衆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在這一部中,給“我”的筆墨增多了。

  在《我和我的父輩》中,除了4位導演,每個篇章中都有一至兩位“小演員”——《乘風》中吳磊扮演的乘風,《詩》中袁近輝、任思諾扮演的哥哥與妹妹,《鴨先知》中韓昊霖扮演的鼕鼕,《少年行》中洪烈扮演的小小。幾位演員中最大的年僅21歲,最小的僅有8歲,在他們的出色演繹下,幾位年輕的角色成爲《我和我的父輩》每個篇章中不可或缺的角色,成爲繼承與延續父輩精神旗幟的下一代。

  在《我和我的父輩》四個單元中,還展示了不同歷史時期下一代對於父輩態度的不同:《乘風》中兒子乘風對父親馬仁興的叛逆,《詩》中哥哥對於母親鬱凱迎的不解,《鴨先知》中兒子鼕鼕對於爸爸趙平洋的保護和支持,《少年行》中兒子小小對於爸爸星一浩的依賴和渴望……無論是哪一個單元,孩子對父輩總是或多或少有不解、不服、不甘的情緒,而隨着故事的推動,他們都逐漸看懂對方、理解對方、支持對方,孩子對於接過父輩的旗幟這方面的情緒,也逐漸從緊張和壓力變得輕鬆和自然。這樣對於兩代人之間的情感與傳承的展示,也更容易觸達觀衆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原標題:共同的歷史、記憶、情緒 你被我和我的三部曲感動了嗎?

值班主任:李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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