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版“真還傳”又出了新劇情。

前不久,一篇名爲《一名女創業者的自述:賣了4套房創業12年,如今負債1億無家可歸》的文章,在朋友圈引起刷屏式轉發,創始人王榮輝被稱爲“最悲情創業者”。面對投資方的起訴、學員學費、員工工資的拖欠,王榮輝選擇直播賣課還錢,因此也被網友稱爲女版“羅永浩”。但是,羅粉也質疑,創業者中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和羅永浩一樣肯擔責。

但現在這個故事似乎迎來了另一個版本,多位王榮輝的合作伙伴發聲表示,“都有過不被尊重、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不快經歷。”其中有人患了中重度抑鬱症,也有人不僅投資款拿不回來,生活無收入來源還面臨10萬元的違約金賠付。

這場創業失敗又突然不斷引發反轉的故事,似乎離結局還有很長的時間。

多位合作伙伴發聲

從疫情下的悲情創業者到前合夥人口中“沒有契約精神”的合夥人,究竟哪個纔是真的王榮輝?

故事的主人公王榮輝2009年開始創業,方向是早教機構——紐諾教育。2011年,王榮輝賣掉房子,拓展了第二家、第三家早教機構。2013年,成功開辦了第一家托育園。2017年,她拿到了投資,一口氣開到了十幾家分園。

賣掉房子創業、因疫情閉園負債,這似乎是個悲情的創業故事。直到一位自稱是紐諾教育前合夥人的李曉豔在朋友圈發文,講述了自己在這場故事中的角色,是如何從一個合夥人變成FA(Financial Advisor,一般指企業的融資中介,對接項目和資金),再到被徹底踢出局的全過程,並附上多張聊天記錄和郵件往來。

隨後,更多的合作伙伴站了出來講述自己和王榮輝合作的情況。

愛企查APP顯示,紐諾教育立案信息29條、開庭公告46條,近一半爲被告身份。除了與李曉豔的糾紛,2018年1月,紐諾教育與杜榮榮有股權轉讓糾紛;2018年6月,紐諾教育與徐詩敏陷入股東知情權糾紛。而杜榮榮與徐詩敏均爲紐諾教育的早期股東。

杜榮榮系2015年加入王榮輝早期加盟的“親親袋鼠”早教中心,加入之前她在一家外企母嬰雜誌社工作,“我依然主要負責內容工作,包括微信公衆號、社羣運營等。當時以股東身份認購了部分股權份額,共計9.6萬元。”2015年時雙方就員工認購股權方案進行郵件往來。

杜榮榮回憶到,2018年,因長期加班導致身體狀況不佳。“2018年春節前我連續工作了三四個星期,假期期間仍然持續多日加班到深夜一兩點。工作完成後的大年初一高燒40度,持續發燒一週、咳嗽一個月,身心健康受到巨大影響。之後情緒持續低落了一個多月,出現厭世和自我價值否定,無奈之下在2018年3月去中山三院就診,確診爲中重度抑鬱症。

杜榮榮表示,2018年4-5月,因爲恰好有在線課程要上線,依然經常需要加班到晚上12點以後,期間病情加重,持續服用抗抑鬱藥物。

加上與王榮輝的很多觀點不一致,杜榮榮決定提出離職,雙方在談到股權問題時爆發矛盾。“我先想的是留一半賣一半,但是王榮輝不同意,要求我全部賣給她。價格被壓到了紐諾教育當時估值的四分之一價格。”杜榮榮雖不滿但已身心俱疲,最終同意。

杜榮榮稱,讓她始料未及的是,王榮輝又提出分三年支付。已經連續多年拿較低薪資、也未得到股東應有分紅的杜榮榮未能接受其條件,王榮輝便拒絕再溝通和協商,於2019年向杜榮榮發送一份回收股權通知函,要求以原價回收其持有的紐諾教育全部股權。未獲杜榮榮同意後,紐諾教育於2021年又提起仲裁。

不過,據雙方的《勞動爭議判決書》顯示,杜榮榮上訴請求提出紐諾教育對工資和期權激勵等進行支付,但紐諾教育表示雙方沒有簽署期權激勵獎金文件,並不存在期權激勵資金。杜榮榮證據不足,2020年二審敗訴。

而在另一份關於雙方股權期權爭議的《裁決書》中,紐諾教育又依據《期權激勵協議》要求以原價收回杜榮榮的股權,並要求其支付相應違約金。2021年7月,該請求最終被駁回。

同時,杜榮榮還表示,2020年紐諾家合夥企業曾進行過一次工商變更,顯示其股東與股權均有變更。收到短信提醒後才知道,王榮輝主持的股東大會上,有人在股東決議等文件上代自己假冒簽名,目前已向相關部門舉報。

對於和杜榮榮的糾紛,王榮輝表示兩次糾紛中的《期權激勵協議》並不是同一份文件,紐諾教育敗訴的《期權激勵協議》中約定:離職時間距行權時間≤兩年,回收價格爲出資額。紐諾的成立時間是2016年1月11日,杜榮榮於2018年3月、5月兩次提出離職,10月份正式完成工作交接。工作時間不滿兩年,因此按照出資額回購她的股權,價格是9.6萬元。

紐諾教育與另一位歷史股東徐詩情也發生過糾紛。2017年王榮輝曾發文歡迎徐詩敏擔任紐諾艾瑪國際保育園(TIT園)園長。

2017年徐詩敏加入的同時也參與投資,《判決書》顯示,“紐諾·艾瑪國際保育園4號園”由徐詩敏、廣州紐諾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簡稱“紐諾公司”)共同出資設立,紐諾公司出資額21萬元、持股比例51%,徐詩敏出資額40萬元、持股比例49%。

但在經營過程中,徐詩敏表示自己從未見過財務報表,也未獲得分紅。隨後該園區被關閉,徐詩情要求退股。王榮輝表示,2017年紐諾鼓勵內部創業,希望和員工共同發展,推出了合夥人計劃。此後投資人進入,希望將園區的股權全部收到公司,於是和園長協商,公司按照年化10%的利息收購園長持有的股權。徐詩敏要求公司以3倍的價格回購她的股權,公司沒有同意。

財務報表方面,“接到法院判決之後,公司依照判決提交了財務賬冊。法院多次通知徐詩敏行使權利,徐詩敏無正當理由不按時執行,被一審法院裁定按撤訴處理。徐詩敏的行爲完全是浪費司法資源。”王榮輝表示。

此外,因簽訂合同時的一條競業定製條款,雙方還出現了另外的糾紛。雙方規定,在擔任股東期間,徐詩敏不能從事早託業務相關工作。2018年5月,徐詩敏離職,後進入廣州雅居樂公司工作,但因爲競業條款被紐諾教育起訴,要求其支付違約金50萬元。

徐詩敏稱自己與紐諾4號園存在勞動關係,且已於2018年5月27日解除,退出合作。但因紐諾公司完全管控相關財務等,她上訴後才得以查閱公司財務,形式上無法退出合作,因此持續受競業禁止限制,徐詩敏認爲該約定因違背公序良俗而無效。

最終法院認定,雖然兩者還存在股東知情權、請求變更公司登記、公司證照返還、公司解散等糾紛,但雙方合同關係並未解除,因此競業約定有效,最終判定徐詩敏支付10萬元違約金。

對此,紐諾教育表示,公司和徐詩敏的糾紛已經解決了,全部爲終審判決。按照雙方關於園區的《合作協議》約定,競業禁止期限是《合作協議》履行期間和結束滿兩年後。目前園區拆遷已經沒有了,紐諾希望完成園區註銷,儘快結束競業禁止期限,這樣對徐詩敏有利。但因徐詩敏是園區股東,註銷需要她配合,否則公司也沒法完成註銷。

在王榮輝做紐諾教育之前,一起合作“親親袋鼠”的合夥人符欣,已不願提起雙方多年前的糾紛,僅表示,“2014年正式拆分後我們便再無聯繫,直到最近她的後續合夥人、老鄉、校友、還有上下游合作伙伴都陸續找到我。回顧後發現我們在和他合夥期間,都有過不被尊重、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不快經歷。

合夥創業羅生門:

20%原始股,還是30%FA服務合同?

“她公然把我描述成一個當年上來就問她要30%股份的貪婪的FA,這個完全不是事實,是我不能忍受的,當年的我可以選擇退讓和妥協,今天的我不能再被玷污和抹黑。”王榮輝合作伙伴、最早發聲的李曉豔這樣表示。

愛企查信息顯示,2017年-2019年間,紐諾教育拿到了3輪融資,2017年3月完成近千萬元pre-A輪融資,2018年4月完成6500萬元A輪融資,2019年4月,又宣佈完成數千萬元B輪融資,總融資金額在1億元以上。

雙方的糾紛正是來自首次融資。在王榮輝的自述中,李曉豔的角色是:“介紹了一家投資機構給我們,算是一箇中介,行業標準一般都是投資額的2%到3%,當時應該拿6萬至9萬塊錢。但是她的要求是30%的股權。最後經過協商,按照投資額的5%支付了李曉豔中介費,共15萬元。

但在李曉豔的敘述中,雙方的關係似乎並不止於此。

兩人的初識還要追溯到大學,早年間兩人是大學本科的校友和老鄉。王榮輝大學畢業那天,李曉豔和男友還幫忙爲王榮輝打包行李,送其離校。但畢業後,聯繫漸少。

2015年8月,兩人又恢復了往來。彼時的王榮輝爲了自己當時加盟“親親袋鼠網”的早教中心能有更大發展找到李曉豔,並在這個過程中希望李曉豔與自己一起合夥,李曉豔則在一家互聯網電商營銷和流量分發精準營銷的新三板公司擔任副總裁。

2015年10月,王榮輝給李曉豔發郵件表示,“希望能夠進一步確定你加入我們團隊的事宜。”李曉豔在開始接觸這個項目後開始詳細瞭解母嬰育兒領域,一方面因爲有要孩子的計劃,希望能成爲一個合格的好媽媽。另一方面,早期托育領域主要還是依靠老人看護,她看到育齡女性尤其職業女性的市場空白,決定和王榮輝一起創業嘗試孵化這個項目。

一份2015年11月15日的紐諾育兒學院《商業計劃書》中顯示,李曉豔的職位爲聯合創始人、COO。

李曉豔早年供職於《21世紀經濟報道》,曾採訪過雷軍、李開復、徐小平、曾李青等12位國內知名超級天使投資人,出版了《我爲什麼要投資你》書籍,擁有較多的投資機構資源。加入紐諾教育後便主要負責融資和分管公司品牌線上運營、公司重大合作項目業務拓展。

李曉豔、王榮輝以及相關工作人員也多次就“公司的四個方面發展規劃”“紐諾育兒商業模式”“紐諾品牌建設維度及推廣方案”等具體經營事宜方面進行郵件、電話和線下討論。

據李曉豔的微信公號發文顯示,2016年4月,王榮輝主動向其承諾,會給其不低於20%的原始股和期權。彼時的各類文件中,李曉豔的股權比例也明確標爲20%。

但到了2016年10月,雙方的關係出現轉折。10月18日,王榮輝給李曉豔發了一封“股權置換協議”的郵件,雙方的合作模式突然從承諾的20%股份,變成了以未來完成各種對賭任務結果,才能獲得對應百分之零點幾股權的“佣金+極少量股權”合作模式。

至於王榮輝提到的30%FA融資服務合同,李曉豔則表示從未見過。

即使價碼變小,但彼時雙方依然存在合作關係。李曉豔在微信公號文章中表示,因擔心此時翻臉,之前的付出都將付諸東流,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所以選擇接受了該股權置換協議。但讓她沒想到的是,王榮輝竟然再次反悔。

2017年初,李曉豔應約在廣州天河漫咖啡與王榮輝談股權置換協議履行問題,李曉豔稱:“這是一場對方有備而來的商談。全程王女士用接近屈辱和脅迫的方式以各種理由讓我放棄《股權置換協議》里約定的給予我的權益。我無法判定非法和合法之間的界限,但期間經歷的過程是我今生截止目前經歷過的最屈辱的經歷,這種屈辱對我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說無法用語言描述。”

最終王榮輝此前承諾的20%原始股、《股權置換協議》均違約沒有全部履行。李曉豔隨後退出紐諾教育,兩人就此不再聯繫。

對於李曉豔的文章,王榮輝回應,商業計劃書中的內容,最初發給李曉豔的BP裏沒有她,是她把自己加進去的,放到聯合創始人的位置。聯合創始人首先應該是股東。股份可以是通過出資取得,或者通過股權轉讓取得,李曉豔都沒有。不是股東,更不是聯合創始人。

對於李曉豔朋友圈中所說“王榮輝開着1個半死不活的小早教中心”。王榮輝表示,“你們可以在網上搜索到我之前大量的媒體報道,2015年我已經和鮑秀蘭、耶魯大學教授、德國著名睡眠專家等同臺演講了。”

有關聊天記錄中承諾的股權,王榮輝表示,“我想給她股權和我最終給了她股權,這不是兩回事兒嗎?我最開始不懂融資,李曉豔曾經做過多年財經記者,又寫過《我爲什麼要投資你》一書,聊天的時候她又說了很多大人物,我那時候真的認爲她好厲害,同時一起從新疆出來打拼,我怎麼比她差這麼多。我把商業計劃書發給她,她還願意幫我站臺,幫我找投資人。我非常感謝她,也很信任她,就想邀請她一起做事情。”

王榮輝還表示,當時的投資人也反對此安排,認爲20%股權比例太高,投資人投資300萬才5%股權,李曉豔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行業經驗憑什麼拿20%的股權。

口頭的20%股權作廢後,王榮輝又去找了李曉豔“引入”的投資人,“他說他是同一天認識的我和李曉豔,李曉豔怎麼能算中介呢?就算李曉豔真的是融資中介,也不能給0.9%股權+現金這麼高的中介費。”

“無論之前有多少高光時刻,如今都是創業失敗、負債累累。不知道李曉豔這個時候爲什麼還要歪曲對六七年前的事實?她說的那些,足以讓她自己無法在創投圈立足了,除了澄清她的不實言論,我不想說太多。”王榮輝表示。

同時李曉豔也在微信公衆號文章中表示,“已對所有不實信息、侵犯隱私、名譽有損的信息和言論都做了司法公正和證據保全,我不會主動傷害誰,但必要的時候我會拿起法律的武器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

被曝家長退費難,辭退孕期員工?

據“三言財經”報道,從家長維權羣統計的信息來看,不少家長從2021年10月底便協商進行退款,至今未有結果。王榮輝3月18日的財商課直播中,大量家長湧入直播間留言,希望能得到退款事宜的正面回應,但王榮輝沒有解答。

此外據裁判文書網顯示,2020年就有家長因退費問題與紐諾產生糾紛。2020年1月15日,黃某1的母親袁某以黃某1的名義與紐諾公司簽訂《紐諾艾瑪保育園入園協議》,約定購買3個月全天班課程包18020元,及3個月餐費1980元,共計2萬元。

但因疫情影響未能開課,黃某主張解除合同,退還款項,卻遭到拒絕,紐諾提出應由雙方依據公平原則共同承擔。最終法院認定應全額退還。

裁判文書網中,和此案件情況類似的便有4位家長。除了家長面臨退費的問題,紐諾教育員工也在聲討薪資。王榮輝的個人社交平臺上,有不少紐諾教育前職員、家長身份、以及網友在其作品中發表評論,表達討薪、退費的訴求。

對於和家長的糾紛,王榮輝表示,2020年疫情停業6個月左右,7月復課時正好趕上一波孩子畢業去幼兒園,涉及退費的孩子多達2000多名、金額超過2000萬,最終通過訴訟解決的大約1%,整體佔比是非常少的。多數家長對紐諾的退費比例是滿意的。已判決的,我們已經全部完成了退費。

值得注意的是,裁判文書網中,做育兒生意的紐諾公司還曾與一名孕期員工產生勞動糾紛。2019年4月,黃秋婷因出現“先兆流產”被醫生兩次建議休息一週,但由於釘釘系統沒有審批人,無法完成請假手續,黃秋婷便向自己的上司、人事專員等說明情況並報備。到2019年5月7日,黃秋婷卻收到《自動離職通知書》,表示黃秋婷已連續曠工10天,按自動離職處理。

最終判處紐諾公司支付黃秋婷病假、孕期工資及違法解除勞動關係賠償金。

除了家長和員工,王榮輝“負債一億”中投資人佔了大頭,王榮輝對投中網表示,“家長已經提出退費的大概是300多萬,沒有申請退費、還在托育的家長繳費大概是600多萬。員工的工資欠了不到200萬。銀行貸款1000多萬,我個人無連帶擔保的。剩下大約7000多萬是欠投資人的,已經有投資方起訴了。

有廣東省創投圈人士透露,第一輪參與投資的廣東省文投已做好起訴準備。

目前王榮輝在抖音平臺擁有60.2萬粉絲,每週四、五固定進行直播。發佈的內容以育兒話題和親子關係等爲主。

對於外界各種聲音,王榮輝在直播中曾有所表示:“自己現在不管別的,只想好好直播做內容,然後賣課退費還債。”且稱,已做好用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時間去解決退費的準備。

同時,也有人爲王榮輝發聲,王榮輝的律師在微信公衆平臺發文《我是王榮輝的律師,我來告訴你誰是騙子》,言辭激烈,開篇即指“看到李XX的小作文!壓不住的火!欺負人沒夠是吧?”對於李曉豔提及的融資問題,則表示,“兩個投資人,其中一個投資人是您引薦給王老師的,另一個投資人是自己主動找王老師來投資的,跟您可一點關係都沒有。”該文章目前已被自行刪除。

對於刪除原因,王榮輝表示,是她請張律師刪了文章。原因很簡單,“我不想再去扯了,我們共同認爲不要把輿論焦點引導這種無聊的八卦上,應該做有意義的事情。”

據張律師所發文章和王榮輝提供信息顯示,天使輪投資的毅聰資本梁少聰,在朋友圈兩次發文表示,“我陪伴了公司六年,有些話不想說,太不堪了,企業還繼續經營時間換空間,不要逼我說真相。”“六年前我是同時認識的王老師和曉豔,作爲投資人對紐諾盡調時,李曉豔不是創始人,確定投資後才知道曉豔還有FA協議,我覺得不太合理。”

李曉豔在微信公衆號中也提及和梁總的關係,“這中間,梁總作爲第三方來找我調停和說和,最終,一如我第一次在個人朋友圈裏第一次寫的,也許不想再和不值得的人和事糾纏,也考慮到整件事情裏作爲我成長營師弟的梁總可能也對此前的事不知情,最終,我選擇了和解,放棄了所有王女士和我承諾的紐諾股份。”

創業路上的聚散離合

創業圈內有句話:“成功者多有相似,而散夥者各有不同”。

合夥做生意本可以是互惠共贏好事,但因爲公司經營的理念,或是利益的分配,導致最後南轅北轍,甚至反目成仇,這樣的故事不在少數。

國美的黃光裕與陳曉的控股權之爭、共同創立了海南萬通的萬通六公子最終解散、真功夫夫妻離婚後導致股東內鬥.....不合理的股權設置、利益分配不平衡、合夥人理念衝突等,都可能是掃興散夥的原因。

俞敏洪、徐小平和王強曾被外界稱爲“新東方的三駕馬車”。三個合夥人在現實的創業過程中,也同樣矛盾重重。2006年,新東方成功上市,幾位合夥人因此身價倍增,但是後期因爲經營理念的不和,對於分完股份後的權利分配仍存在分歧,最終,徐小平、王強離開新東方,“戰爭”宣告結束。不過,再見還是同學、朋友。

徐小平曾有言:“人生最悲哀的事情,是年輕的時候不懂愛情,創業的時候不懂股權。”很多合夥創業失敗的案例,與股權架構的不清晰、不合理不無關係。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創業好比人生,聚散離合似乎是常態。不過,分庭不抗禮、中國“第一創業團隊”——“攜程四君子”的故事提供了另外一個範本。

梁建章、季琦、沈南鵬、範敏,是攜程四大創始人,既有共同的夢想,又各有專長。範敏曾經說過:(對於利益)剛開始不要計較,殺出一條血路再說。但是到後來,公司上了軌道,就要真計較,不能假計較,一切以商業規則來辦事。真計較的一個原則,就是以公司利益爲重,而不是個人利益爲重。對於利益的問題,季琦也有相同的理念。創業路上,即便有過分歧,他們四人有一致的原則:以共同的事業爲大。

如今他們分頭作戰,在各自的領域有所深耕。2019年攜程20週年慶的會場上,“攜程四君子”再聚首,讓大家再次共同回首他們的創業故事。

京師律所刑委會副主任孫建章律師建議,合夥創業,必須要把雙方的利益,關心的問題談開談透。且全部事項都要形成書面文件,不輕信口頭承諾。比如股權架構從創業初期就要設計好,包括各自的比例,表決方式等。如無特殊情況,最好不要代持。最好提前諮詢專業人員,有條件的情況下,組成專業團隊參與。最後,契約只約束君子不約束小人,所以必須提高契約精神。

李曉豔對契約精神也有自己的理解:“我們做創投的也經常被劃到金融圈,我自己的體會其實金融的本質功能雖然是‘槓桿’,但真正支持它背後的是信用——即信譽和契約精神,它比黃金還可貴。我認爲契約精神的本質就是言而有信,你要麼不答應,如果你答應了就要言而有信。”

對於紐諾教育如何從鮮花着錦走到一地雞毛,你有何看法?歡迎下方留言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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