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聞見習記者 楊陽

當地時間2022年8月5日，美國華盛頓特區，一臺顯示特斯拉CEO馬斯克照片的手機被放在一個充滿Twitter標誌的電腦顯示器前。人民視覺 資料圖

馬斯克還在繼續傳喚推特前員工。

當地時間8月29日，據《華爾街日報》報道，8月29日披露的一份法庭文件顯示，特斯拉CEO埃隆·馬斯克（Elon Musk）的律師團隊已傳喚社交媒體公司推特（Twitter）的前安全主管Peiter Zatko，希望其能夠提供有關推特虛假賬戶和安全漏洞的文件及通訊記錄。

在此之前，馬斯克的律師團隊向多名推特前員工發出傳票，包括推特前CEO多西、前消費品總經理Kayvon Beykpour和前收入產品主管Bruce Falck。

前安全主管舉報老東家

Peiter Zatko是推特的前安全主管，於今年1月被解僱。7月，他曾向美國監管部門舉報“老東家”，稱推特沒有遵守其在2011年與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達成的保護用戶個人信息的協議，在隱私安全、內容審覈、虛假賬號數量檢測方面存在“極其嚴重的漏洞”。

Zatko提交了長達84頁的指控文件，提出推特存在的三大問題——系統和軟件過時、無法抵擋外部黑客的攻擊；員工權限混亂、能夠隨意訪問用戶數據；虛假賬號數量檢測流程存在漏洞。其中，虛假賬號數量正是馬斯克推特收購案的爭議焦點。

今年7月，馬斯克表示將終止對推特的收購，理由是推特嚴重違反了協議中的多項條款。他聲稱推特在虛假賬戶數量上有所隱瞞，認爲虛假賬戶數量的比例並非該公司宣稱的5%，而應在20%左右。

爲此，馬斯克曾多次要求推特提供虛假賬號的相關信息，包括能夠證明該公司如何評估虛假賬號數量的文件。

Zatko的指控似乎爲馬斯克的懷疑提供了證據。據《華盛頓郵報》，Zatko稱推特高管“沒有興趣檢測虛假賬戶的真實數量，因爲一旦此數據被公之於衆，推特的形象和估值將會受到影響”。

他還稱，推特將增加用戶數量的任務置於減少虛假賬戶數量之上，並用高達1000萬美元的獎金激勵高管。但對於減少虛假賬號數量一事，公司卻沒有任何明確的獎勵機制。

推特發言人Rebecca Hahn對此回應稱，推特每天會刪除100多萬個包括機器人和垃圾郵件在內的虛假賬戶，每年刪除的虛假賬戶數量加起來超過3億。推特在第二財季電話會上表示，在無法確認的情況下，公司每週會鎖定數百萬個疑似垃圾郵件的賬戶，並進行密切關注。

而對於獎勵機制，推特在委託書聲明中稱，員工的獎金激勵指標有三種，分別是營收增長、財務目標和用戶數量增長，其中用戶數量是三個指標中最次要的。

據路透社，美國杜蘭大學法學院教授 Ann Lipton表示，從Zatko處獲得相關文件後，馬斯克可能對推特提出新的指控。但同時Liption也提到，考慮到該案件的日程較爲緊張，不確定負責該案件的法官是否允許馬斯克“節外生枝”。

Zatko離職內幕

Zatko的指控文件爲馬斯克送來“東風”，他的離職內幕也受到了這位社交達人的關注。

Zatko的代號爲“Mudge”，曾是一位傳奇黑客。據其領英個人資料，Zatko曾在支付公司Stripe、 谷歌（Google）和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DARPA）工作，還幫助搭建了國防部用來研究網絡安全領域和投資的框架。

2020年11月，Zatko受推特前首席執行官傑克·多西（Jack Dorsey）聘請，擔任該公司網絡安全主管一職，負責保護用戶隱私和計算機系統的安全，檢測信息安全、網站完整性、物理安全等。

在此之前，推特的網絡安全主管職位已經空缺將近一年，推特也遭遇了大規模黑客攻擊，多位知名人物的賬號被盜，包括美國前總統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微軟創始人比爾·蓋茨（Bill Gates）和此次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馬斯克。

今年1月，Zakto被現任CEO Parag Agrawal解僱。推特一位發言人對此的解釋爲，這名安全主管的“表現不佳、領導力不足”。而Zatko本人對此有不同的說辭。他表示，因爲自己拒絕無視公司的安全漏洞並保持沉默，纔會被公司解僱。

推特方面將Zakto的舉報稱爲一場“藉機報復”。其發言人表示，安全和隱私一直是推特的首要任務，Zatko的指控過於模棱兩可，充滿不確定的信息。

但其實，推特的在隱私安全方面一直漏洞百出。不久之前，這家社交媒體公司剛剛經歷一場用戶數據泄露風波。此前曾有黑客利用網站的安全漏洞，獲取超540萬用戶的個人信息，並將數據以3萬美元（約20萬元人民幣）出售這些數據。被竊取的信息包括用戶的電話號碼、電子郵件地址、登錄名、位置、個人資料圖片等。儘管推特稱已解決漏洞，但失竊信息已無法追回。

今年5月，推特被指控歪曲“安全和隱私條款”，在2013年5月至2019年9月期間收集用戶的電話號碼和郵箱地址，將其提供給廣告商用於定向投放廣告。推特最終被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處以1.5億美元的罰款。

截至8月29日美股收盤，推特跌1.04%，報40.04美元/股， 低於馬斯克提出的收購價54.20美元/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