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華夏時報

本報（chinatimes.net.cn）記者於玉金 北京報道

“宇宙的盡頭是考公”，在考公大火之時，職業教育公司粉筆也快速向二級市場進軍。等待了3個月後，粉筆通過了港交所聆訊，距離上市更近了一步。花旗、中金（香港）和美銀證券爲其聯席保薦人。

在聆訊後的資料中，粉筆更新了業績，今年上半年，其收入爲14.51億元，較上年同期有所下滑，錄得淨虧損爲3.92億元，有所收窄。雖然考公行業火熱，但是公考培訓行業，無論是粉筆還是中公教育均在虧損中。

有不願具名教育行業人士告訴《華夏時報》記者，“雖然考公目前是熱門，但由於疫情，考試時間存在不確定性，影響了一些備考學生的學習積極性，進而影響了以公務員考試培訓爲主要業務的公司收入。”

收入下滑23.02%

粉筆的三大核心收入來源分別爲在線培訓、線下培訓及圖書銷售。其中培訓業務一直爲粉筆貢獻超過8成的收入。

粉筆的收入從2019年的11.60億元增加83.7%至2020年的21.32億元，並進一步增加60.8%至2021年的34.29億元。但截至2022年6月30日止6個月，粉筆收入爲14.51億元，較2021年前6個月收入18.85億元下滑23.02%。

今年上半年，粉筆無論是新增付費用戶人數還是現有付費用戶人數均低於上年同期，截至今年上半年，粉筆付費用戶爲218.67萬人，2021年前六個月則爲275.55萬人。

雖然收入下滑，幸好粉筆的淨虧損有所收窄。2019年，粉筆錄得淨利潤爲1.54億元，2020年、2021年與截至2022年6月30日止6個月分別錄得淨虧損4.85億元、20.46億元及3.92億元，對於虧損收窄，粉筆方面解釋，主要是由於我們的線下培訓業務的快速擴張沒有產生預期的效果。

粉筆成立於2015年，初期粉筆盤踞在線市場，佔據了三分之二在線市場份額，但從2018年下半年開始，粉筆調整戰略開始佈局線下，2020年5月大範圍推出線下培訓，以適應學員多樣化的學習習慣，擴展目標市場及服務更廣泛的學員羣體。

在快速擴張期，粉筆招兵買馬，旗下員工人數從2019年底的1592名大幅增至2020年底的12803名，並進一步增至2021年3月底的約16800名，而各項開支也讓粉筆虧損走高。此後，粉筆減緩了擴張的步伐，其中的一則表現爲粉筆的人員優化，2021年6月“粉筆裁員”曾登上熱搜。

截至2022年6月30日，粉筆共有7388名員工，較2021年3月底的高點減員9412人。而留下的員工，整體薪資水平也在下調。

值得關注的是，粉筆在員工結構優化過程期間有選擇性地保留高水平的講師，以提高師資利用率及保持課程質量。粉筆的講師及其他教學人員的人數由截至2021年3月31日的約10000人減至截至2021年12月31日的約5300人，並進一步減至截至今年6月底的約4100人。

得益於人員優化和運營效率及盈利能力提升，粉筆的毛利率水平增加，線下培訓服務的毛利率由負轉正，從2021年上半年的-1.9%增加至今年上半年的36.3%；在線培訓服務的毛利率也由截至2021年上半年的41.8%增加至今年上半年的60.3%。

不過，值得關注的是，粉筆的退款率一再提升。從2019年的15.9%上升至2020年的31.3%，並進一步上升至2021年的47.7%，今年前6個月，粉筆已收課程費用的整體退款率下降至33.2%。

在黑貓投訴上，關於粉筆的投訴也多爲退款問題。對於退款率波動，粉筆方面解釋，主要是由於不通過退款率增加，而不通過退款率增加是由於公司在2019年提供的協議班主要針對面試，不通過退款率相對低於筆試，而公司於2020年及2021年推出了筆試協議班和全額退款協議班；此外，COVID-19爆發，導致相關考試推遲，與2020年地方公務員考試相關的部分課程退款推遲至2021年進行。“今年上半年退款率下滑，主要是由於原定於2022年上半年舉行的地方公務員考試推遲至下半年。”粉筆方面還表示。

粉筆方面也在資料中提示，“過多退款或潛在退款爭議或會對公司經營業績、財務狀況及聲譽有負面影響。倘學員完成課程但未能通過我們協議規定的考試，則公司將部分退還協議班課程總費用的65%至70%或全額退還。”

熱行業冷公司

粉筆掌舵人張小龍2006年加入華圖，並於2013年加入猿輔導旗下猿題庫負責公考項目，2015年，粉筆正式從母公司猿輔導拆分出來獨立運營。上市前的 2021年2月，粉筆科技宣佈完成3.9億美元的A輪融資。這是粉筆科技首次公開融資，由IDG資本和摯信資本領投。目前，張小龍及其一致行動人共持有35.33%的股權，騰訊、IDG、經緯和高瓴分別持股14.13%、11.95%、7.21%和6.02%。

資本的加註，無疑是看好職業教育。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中國的非學歷職業教育培訓行業的市場規模以收入計算從2016年的1205億元增至2020年的2026億元，複合年均增長率爲13.9%，預期截至2026年會達到3445億元，自2020年至2026年的複合年均增長率爲9.3%。

考公人羣在穩步提升。隨着2023年度國考和省考的網上報名與資格審查工作結束，報考熱度持續高漲：據國家公務員局官網11月5日發佈的消息，2023年國考總報名人數首次突破250萬人，相比2022年增加了50萬人。

與此同時，2019年，國務院印發了《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明確職業教育和普通教育是兩種不同的教育類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此後，職業教育迎來了一波波政策利好。2021年10月，中辦、國辦發文鼓勵上市公司、行業龍頭企業舉辦職業教育，到2025年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基本建成技能型社會建設全面推進。此外，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自今年5月1日起施行，新法推動全面融合，促進行業企業深度參與職業學校專業設置、教材開發、培養方案制定、質量評價、教師培養培訓、實習實訓基地建設全過程。

這對於以公務員培訓爲主要收入來源的粉筆無疑是好事，也促進了粉筆在考公賽道兩大龍頭中公教育與華圖教育的夾縫中迅速成長起來。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中國非學歷職業教育培訓行業相對分散，2021年按收入計的五大市場參與者總市場份額爲8.0%。2021年粉筆以1.4%的市場份額排名第三。

在龐大的考公人羣及政策利好下，職業教育紅紅火火，但行業的熱度很難傳導至以培訓爲主的職業教育公司身上。

在疫情的影響下，整個考公培訓行業並不景氣。公考培訓龍頭中公教育自2021年業績變臉後，至今仍處於虧損中。今年前三季度，中公教育營收同比下降38.2%至38.94億元，淨虧損爲8.23億元。對於持續虧損，中公教育方面解釋，“主要系持續的疫情防控及省考延期雙重影響”。

上述教育行業人士表示，“之前有報名的學生已經準備好了考試，但是疫情防控下，考試延期，學生要持續複習，對於考試時間的不確定性，導致了學生學習積極性下降，退費也逐漸產生。”

對於收入下滑，退費率等問題，《華夏時報》記者採訪粉筆方面，對方負責人表示，有關情況以聆訊後遞交的資料集爲主。

責任編輯：黃興利 主編：寒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