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此次在山東美術館的展覽以“葵頌”爲題,以“葵頌九景”爲結構,分“葵壑·花的山河”、“共生·草木寄人心”、“野火·致火熱的青春”、“惠風·穿越葵園”、“離歌·衆生無別離”、“生醉·流火如歌”、“天涯·無斷的地平線”、“層覽·越過山丘”、“盤根·可待成追憶”九個部分,是許江十六年來聚焦葵園主題“格物致感知”的一份完整的視覺報告。而12月21日將在山東美術館展出的“葵頌——許江藝術展”則彙集了許江以向日葵爲題的300餘件作品,涵蓋了油畫、雕塑、水彩、影像、聲音等多種藝術媒介,不獨可觀可觸,而且可聽可感,形成了一個“五感齊開”的藝術現場,是其近年來最大規模的作品展示。

藝術家、中國美術學院院長許江2003年在亞歐交界的小亞細亞高原與“葵”不期而遇,此後便開啓了16年畫葵寫葵的藝術歷程,並一直通過各種藝術形式提煉出葵與當下的寫意精神。由中國美術學院、中國油畫學會、山東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浙江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辦的“葵頌——許江藝術展”將於2019年12月21日至2020年2月23日在山東美術館舉行。屆時,山東美術館全部展廳將彙集許江以向日葵爲題的300餘件作品,是其近年來最大規模的作品展示,涵蓋了油畫、雕塑、水彩、影像、聲音等多種藝術媒介,不獨可觀可觸,而且可聽可感,形成了一個“五感齊開”的藝術現場。展覽期間,新出版的六冊《葵頌六章》也將同時首發。

創作中的許江

山東美術館“葵頌——許江藝術展”海報

一份歷時十六載的視覺報告

作家餘華多年前訪問許江的畫室,看到了滿屋的葵。餘華後來在文章中寫道:“向日葵是我們共同的一個記憶,是讓我們這一代中國人熱淚盈眶的一個意象。”

許江在浙江美術館的“致葵園”畫展後,有觀衆在留言簿上寫道:“一支葵兩支葵的殘破,就是殘破。一片葵的殘破,那是一個季節,那是一代人。”

許江畫葵,迄今已是第十六個年頭。十六年來他不斷地訪葵、畫葵、種葵、談葵、憶葵、詠葵、格葵,持續地爲這向陽之花賦予新的意蘊。前不久在杭州市中心的武林廣場(舊稱“紅太陽廣場”),歷經一年多的準備展出了許江的葵園雕塑,雕塑的主體,是20個4米左右高度和直徑的碩大葵盤,陣列式地鋪陳在2500平方米的廣場上。而12月21日將在山東美術館展出的“葵頌——許江藝術展”則彙集了許江以向日葵爲題的300餘件作品,涵蓋了油畫、雕塑、水彩、影像、聲音等多種藝術媒介,不獨可觀可觸,而且可聽可感,形成了一個“五感齊開”的藝術現場,是其近年來最大規模的作品展示。

許江說:“我畫葵,實際上並不是畫一個植物或者畫一個風景,我是把葵作爲人來畫的,畫葵就是畫人。因爲中國人有一種草木世界觀,有一種詠物的傳統,梅、蘭、竹、菊就是。但是,用梅、蘭、竹、菊表現上個世紀的中國人不太像,但葵可以。葵炙熱燃燒,葵滄桑堅強,特別像上個世紀的中國人。我的學生送我一大包葵,我把一半放在冷水裏,一半放在滾開的開水裏,放在冷水裏的第二天就蔫了,放在滾開的開水裏,十天以後還在怒放。原來葵的品性,它能夠接受艱苦,所以葵是生長在沙漠裏。土地貧瘠了,種五年葵,葵發達的根部把土壤重新生根一次,它的軀體還原到土壤裏,最後葵和土壤一起優化改造,這片土地就得到了優化。這是葵,葵是拓鄉者,葵是生根者。所以我用葵來表現我們這一代人。在畫葵的過程中,我們自己的生命也得到一種體驗。葵不僅僅是一種植物,也象徵着我們這代人的精神,畫葵是把這種精神通過葵來展現出來。”

許江與葵園作品

許江,《葵園十二景-西風瘦》,布面油畫,180cm×200cm,2005

此次在山東美術館的展覽以“葵頌”爲題,以“葵頌九景”爲結構,分“葵壑·花的山河”、“共生·草木寄人心”、“野火·致火熱的青春”、“惠風·穿越葵園”、“離歌·衆生無別離”、“生醉·流火如歌”、“天涯·無斷的地平線”、“層覽·越過山丘”、“盤根·可待成追憶”九個部分,是許江十六年來聚焦葵園主題“格物致感知”的一份完整的視覺報告。

許江,《東方葵-黍離》,布面油畫 , 280cm×540cm ,2015

“葵壑·花的山河”由可見與不可見的兩部分組成,可見部分是八座直徑四米的碩大雕塑,葵盤如山嶽般峭拔巍峨;不可見的部分是聲音作品《葵陣》,雕塑過程中敲擊鍛打的聲音採樣經過藝術家的處理,轉化成爲激越昂揚的號角與雷霆。

“野火·致火熱的青春”以許江的百餘件油畫近作爲主體,那是一座葵園肖像的陣列。縱橫恣肆、飛揚激越的筆觸形成碩大的向日葵盤,伴隨着筆性中越來越強化的書寫意志,葵盤幻化爲衆生的臉龐,凝聚成現代國人的世紀羣像。萬花鋪展,向日傾心,衆生的生命經驗與精神氣質,通過“葵”這樣一個曾經浸泡着青春印記的物象得以彰顯。葵那耀眼的精神性恣意迸發,如野火般燃燒與升騰。

許江,《共生會否可能1》,雕塑,蘇州博物館,2011

“共生·草木寄人心”由1600株葵杆組成的雕塑《共生》與13幅大型油畫組成。大廳中一片黑壓壓的葵林訇然聳立,則如同暗夜中的流火,奔湧,升騰。天幕下,羣葵冉冉升起,織就紅雲漫天的葵頌交響。

許江,《共生會否可能3》,雕塑,德國科布倫茨 德意志角,2013

“惠風·穿越葵園”板塊中,藝術家曾經穿行的一個個葵原現場被一一描繪:東海岸與颱風搏擊的葵園、大青山坡延綿無盡的葵藿,以及蒼涼遼闊的北疆戈壁與蕭然靜穆的亞細亞荒原……。這些穿行而過的葵原構成一種精神的尺度,丈量大地山河,度衡青春色澤,盡顯沖淡自然、肅穆沉鬱。

“離歌·衆生無別離”中,許江以數百幅連綿湧動的水彩畫呈現出複數的葵之生靈,它們宛若衆生的面容,纖穠與共,蒼涼與共。

展覽現場

“生醉·流火如歌”呈現的是一組題爲《葵頌》的影像新作,展現出一道道崢嶸昂揚、霓光燦燦的綺麗景觀。頂天立地的三重屏上,銅葵雕塑火熱的鍛造過程與蒼茫清寂的葵原影像一唱三嘆,交錯、疊壓、鋪張。銅葵的鍛造凝重奇崛、激烈雄壯,於鐵打鋼燒間煉就赤壑,於風炙火燎間鍛鑄洪鐘。葵原大地無涯無際、蒼涼寂寥,於地平線的延展中逶迤萬里山河。

“天涯·無斷的地平線”展示了許江最新創作的十餘幅布面油畫作品《無斷的地平線》,以及秀雅扶疏的雕塑《共生之二》。內蒙大青山的北川那無盡的緩坡上釘子般散落着熟褐色的葵,牽連着畫家此起彼沒、延綿不斷的遠望。這是心靈的遠望,從中觀照內心的遼遠;這是歷史的遠望,從中折射出時間的潛流、身世和命運。

“天涯·無斷的地平線”系列

許江,《滄浪園》(局部),布面油畫,50cm×300cm,2015

“層覽·越過山丘”以16幅油畫長卷《層覽》向中國畫的手卷傳統致敬,展現出一個意味雋永的橫軸視界。一幅長卷即如一重山丘,穿行其間,層覽無盡,所見一層山水,一層風光;一道山丘,一道機緣,越過一片片的山重水複,方品得況味悠長。

“盤根·可待成追憶”包含系列雕塑《一花萬果》與《盤根》。葵盤裏孕育豐碩,懷萬千生機,肆意綻放。朔風起,葵盤覆於土上,盤即生根,改貧瘠爲豐饒,化衰敗爲新生。葵一般的曠野風采,折射着荒原曾經的狂歡和劫難,傾心於被照徹的瞬間,嚮往生命苦候的莊嚴氣象。逝去又重生,葵正是這個生滅交替的寫真。

許江,《風嵐》,布面油畫,60cm×300cm,2019.2 

許江,《風嵐》(局部),布面油畫,60cm×300cm,2019.2 

一段不斷走進事物的藝術旅程

2003年,許江在亞歐交界的小亞細亞高原與“葵”不期而遇。此後,他陸續遭遇了生命中數個愀然於心的葵園現場,並從這些發生現場中反覆自我開啓,在油畫、水彩、雕塑、影像等不同媒介之間琢磨、砥礪,鍛造出自己的藝術語言,提煉出葵的精神內核。

許江,《東方葵-金塔》,布面油畫,280cm×540cm,2014

十六年來,許江投身葵與它的大地,凝聚到葵這一物象。他說:“以我格物,方知葵爲何始終朝向東方,以物格我,方知此向陽之花原不在我心外”。許江格葵,處理的是自我、葵與世界三者的關係,用許江自己的話說,就是“磨礪不得已,格物致感知”。不同於梅、蘭、竹、菊的象徵與抒意,葵不是文人畫家們鍾愛的主題。葵之爲物,是與新中國共生的意象,許江筆下的葵,也不是個人的吟詠抒情,不是小我世界的“杯水風波”,而是大歷史、大時代中國人集體命運的寫照。對許江而言,葵既是他這一代人生命歷程和生存經驗的象徵,又是二十世紀中國人的集體精神構造。許江的葵從來都是羣葵,這些紮根於貧瘠大地的向日葵們謙卑而堅韌的生命,根源性地照映着民族的歷史,彰顯出人與民的不屈的意志。多年來,許江通過畫葵、鍛葵,進行着一場藝術語言的自我構造,並將歷史經驗與生命經驗熔鑄到葵這一物象之中,成爲一代人的精神圖譜,一個凝聚着國人精神的時代寫照。

許江,《仲夏葉》,布面油畫,180cm×200cm,2011

據悉,自2006年迄今,許江帶着他的葵,先後在中國美術館、上海美術館、國家博物館、中華藝術宮、美國肯尼迪藝術中心、德國德累斯頓國家博物館、德國路德維希博物館、俄羅斯國家博物館等國內外重要機構展出。

山東美術館此次展覽開幕當日,主辦方還將舉辦題爲“我們如何走進事物——許江的藝術語言”的學術論壇。

許江,《晚風爲誰而追》,布面油畫,280cm×720cm,2009

爲配合此次展覽,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出版了圖文手冊《葵頌六章》。這套書共分六冊,分別是《葵頌·花的山河》、《共生·草木寄人心》、《野火·致火熱的青春》、《風葵·越過山丘》、《天涯·無斷的地平線》、《離歌·衆生無離別》。這六個主題圖文互鑑,勾勒出藝術家的思想地圖,展現出一種藝術界久違了的心靈之幽遂。

中國美術學院副院長高士民說,許江擁有兩支筆,一支筆在畫布上揮灑塗抹,另一支筆在稿紙上信馬由繮,“他以這兩支筆性情相托,建構出一個圖與文、言說與視覺交互發生的世界。他的寫作所呈現的不只是所思所想,更是帶着畫意的絮語,他的作品所創造的不只是視覺對象,更是詩性製作的知識、感同身受的思想。”

許江系中國美術學院院長,教授。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中國油畫學會主席,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

許江,《秋葵會否變紅》,布面油畫,280cm×900cm,2008

許江,《秋葵會否變紅》(局部),布面油畫,280cm×900cm,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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