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而他此次去職,發生在萬科“收斂聚焦、鞏固提升基本盤”的背景之下,從中可以窺見,去年萬科提出的“活下去”,並非僅是口號,業績和發展的壓力,存在於每一個區域、每一個高管身上。作爲萬科四大區域的掌舵人之一,人稱“張大”的張紀文多年來一直分管南方區域,也是過去6年多來萬科新業務轉型的堅實擁躉。

張紀文去職南方區域背後:拆解萬科“活下去”邏輯

從種種跡象分析,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南方區域去年的業績表現不佳、開發業務與新業務未達平衡,是他去職的原因所在。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5月1日,張紀文發了一條朋友圈:碩大的光頭照,配文“不解釋,這不是新發型,是迴歸”。

6天后,萬科官宣了張紀文退任南方區域首席執行官、由孫嘉接任的消息。這是張紀文職業生涯的重大轉變,他此後將負責萬科梅沙教育事業部。

作爲萬科四大區域的掌舵人之一,人稱“張大”的張紀文多年來一直分管南方區域,也是過去6年多來萬科新業務轉型的堅實擁躉。

而他此次去職,發生在萬科“收斂聚焦、鞏固提升基本盤”的背景之下,從中可以窺見,去年萬科提出的“活下去”,並非僅是口號,業績和發展的壓力,存在於每一個區域、每一個高管身上。

“現在地產職業經理人尤其是副總裁級別的人,壓力其實都挺大的。”經歷了去年四季度銷售“寒冬”的北京一大型房企高管說。

不過,對於“張大”而言,新業務、教育業務是面向未來的,也許梅沙教育在他的帶領下,會闖出萬科的另一片天。

業績之“殤”

加入萬科18年,張紀文先後擔任上海萬房副總經理、萬科設計總監、萬科執行副總裁。2009年,張紀文擔任萬科高級副總裁、南方區域首席執行官。

十年任職爲何一朝調離?5月7日後,儘管仍是集團高級副總裁,但從分管南方區域的“八爪魚”業務到聚焦教育,管理權限的大幅縮小不禁讓外界猜測,“張大”被削權了,“失寵”了。

對此張紀文淡然一笑;一直欣賞他的萬科董事會主席鬱亮也很委屈。接近萬科的人士說,做出這個選擇,某種程度上,和他的性格有很大關係。無論在萬科內外,“張大”都是最有性格的高管之一,王石、鬱亮、員工們也都很尊重他。

萬科和張紀文本人都沒有透露此次調職的原因。但從種種跡象分析,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南方區域去年的業績表現不佳、開發業務與新業務未達平衡,是他去職的原因所在。

知情人士透露,南方區域去年未完成回款目標。

可參照的是,萬科2018年年報顯示,南方區域2018年銷售額爲1434.68億元,佔比23.64%,在四大區域中排第三。而2017年的銷售額還爲1515.15億元,佔比28.60%,排名第一;此外,南方區域是四個區域中唯一一個在2018年出現銷售下滑的區域。

在萬科2019年一季報中,南方區域繼續下滑,以146.9萬平方米、佔比15.9%的銷售面積,以及265.8億、佔比17.8%的銷售金額,墊底四大區域。

去年9月,鬱亮在南方區域季度例會上曾指出,南方區域的回款壓力比較大,不是因爲南方區域做得不好,而是因爲率先感受到了市場及行業變化,此外南方區域新業務發展走在集團的前面,這兩點結合,使得南方區域的壓力更大。

殘酷的是,“業績不佳,總要有人爲此負責。”易居智庫研究中心總監嚴躍進認爲,這是張紀文調職的最大原因。

在業績下滑的2018年,南方區域也進行了大力度的組織重建,取消了多個部門,力推“起立坐下、事人匹配”,內部人事與業務競爭關係變得很複雜。

今年1月底,南方區域進行了一輪管理層大換防:深圳公司總經理由原廣州公司總經理唐激楊擔任,廣州公司總經理由原廈門總經理薛峯擔任,廈門公司總經理則由原南寧總經理常樂擔任,組成了即將到任的新區首孫嘉的核心班底。

轉型之困

值得注意的是,張紀文此次去職,發生在萬科“收斂聚焦、鞏固提升基本盤”的背景下,某種程度上而言,他成爲了萬科轉型試驗反思的一個“註腳”。

事實上,在萬科內部一直有開發業務與新業務孰優孰劣的爭議,資源傾向開發還是新業務,是過去幾年來各個區域、城市公司躲不開的命題。

在很多萬科人眼中,“張大”是個非常有個性的人,他也是集團高管中身體力行新業務最多的一個人。

他常說,別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的思維,走在時代前面;他也不太看好傳統開發業務,認爲轉型勢在必行。“深圳已沒有增量市場的空間,做萬村、做長租是爲了‘活命’。”張紀文曾說。

在萬科四大區域中,南方區域於2015年率先提出“八爪魚戰略”,推進一系列多元化轉型,觸角延伸到了物業、商業、物流、租賃住宅、冰雪度假、養老、教育及產業辦公等領域。

在此過程中,張的想法與一些內部員工發生了衝突。2016年,原深圳萬科總經理周彤帶大批中層離職,是南方區域最大的一次人才流失。

在2018年,一度轟轟烈烈的新業務拓展陡然跌入了另一番天地——去年9月,萬科6年來首次進行戰略檢討,內部高喊“活下去”;隨即又提出“收斂聚焦,鞏固提升基本盤”,其中要“收斂”的就包括野心勃勃的“萬村復甦計劃”。

去年8月開始,“萬村計劃”接連受到推高城中村租金的質疑。在去年11月的媒體溝通會上,張紀文回應,“萬村計劃”確實暫緩推進,是出於經營質量的考慮。

鬱亮被問及“萬村計劃”時說,“城中村改造比想象中複雜得多,做點好事真難,目前還沒有發現做公寓賺錢的,但外界的指責有很多。”鬱亮說。

3月底,萬科發佈年報稱,“基本盤”將是萬科2019年最重要的詞彙,萬科的各個業務線條都明確了各自的基本盤,其中四大區域均明確以開發業務爲基本盤。

其他進行中的新業務都要被“修剪”,萬科高級副總裁孫嘉說,未來每個城市公司,原則上只能做三個主業務,其他業務可定爲配套服務,選擇性地去做。

對於未來,按照鬱亮的解釋,萬科的“活下去”是指活得長久,活得更好,潛臺詞也包括要拓展新的生存和利潤空間。

鬱亮表示,轉型絕非易事,“我們至少需要建立六個千億級業務,才能再造一個今天的萬科。”

在這個意義上,以“張大”爲代表的“未來派”,也可能成爲萬科“活下去”“活得更好”的一個先鋒。值得一提的是,萬科另一位高級副總裁譚華傑,辭去董祕職務後淡出公衆視野,目前在負責萬科的現代農業。

過去幾年,張紀文爲梅沙教育傾注了心血,甚至親自參與教材編寫。萬科梅沙已形成小學、幼兒園、戶外營地等一套教育體系。

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注意到,梅沙教育事業部現已成爲萬科集團層面的一個BU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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