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說起來到雙河的初衷,周鳳山笑着說:“我原來工作生活在伊春鐵力林業局,上個世紀80年代,聽說大興安嶺十八站林業局要建新林場,我就找到招工人員,要求到這裏當一名集材工,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多掙些錢讓老婆孩子生活變得更好。午飯後,記者隨着周鳳山開始巡護,周鳳山介紹說:“我每天早上6點起牀,簡單洗漱、喫飯後,就開始了一天的巡護,巡護路線從中心站出發到東部的檢查站,全程6公里,全都靠步行,一天要走上兩遍,途中還要登上30多米高的保護區監控塔查看,巡山、護林,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

追逐他的人生軌跡,很是簡單,一片林、一座城、一個人。他爲生計而來,把“掙錢”的遺憾留給了這片森林;把根紮在了林區,他挺過了最艱苦的歲月,見證了這裏的發展變遷;如今,他因爲捨不得這個“家”,仍然一個人在堅守,只爲了不留遺憾。他就是雙河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管護員周鳳山。

周鳳山,今年56歲,是雙河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中心站下設管護站的一名管護員,也是護林防火巡查員、片長。8年來,他獨自堅守在雙河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中心站轄區,每天的工作就是巡山、護林,陪伴他的只有鬱鬱蔥蔥的森林以及偶爾出現的野豬、狍子等野生動物,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山大王”。

周鳳山一個人生活在深山老林,做飯、洗衣服只能靠自己。 本報記者 張清林攝

不忘初心

爲的是守護青山綠水

初見周鳳山,是在雙河管護區一片廢棄的平房區,瘦高的身上罩着防火服,黝黑的臉龐時常掛着笑容。

說起來到雙河的初衷,周鳳山笑着說:“我原來工作生活在伊春鐵力林業局,上個世紀80年代,聽說大興安嶺十八站林業局要建新林場,我就找到招工人員,要求到這裏當一名集材工,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多掙些錢讓老婆孩子生活變得更好。”

臨近中午,周鳳山開始生火做飯,窄小的廚房,整潔的竈臺,鐵皮打造的飲具,讓人耳目一新。老周自豪地說:“你看這些鐵皮打造的飲具全部是我自己做的,過去物質條件匱乏,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少之又少,像洗衣盆、水瓢、水桶等都是我自己動手製作。林場職工知道後,很多人都來找我做這做那,看着這些職工同事用着自己的‘作品’,這心裏有着滿滿的成就感。”

午飯後,記者隨着周鳳山開始巡護,周鳳山介紹說:“我每天早上6點起牀,簡單洗漱、喫飯後,就開始了一天的巡護,巡護路線從中心站出發到東部的檢查站,全程6公里,全都靠步行,一天要走上兩遍,途中還要登上30多米高的保護區監控塔查看,巡山、護林,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

走到離管護站300多米遠的一條小河旁,老周說:“這條河是黑龍江的支流小西爾根河,過去林場沒有自來水,我每天都要到這裏背水。現在,保護區成立後,中心站環境也好了,可是我還是喜歡喝這裏的水。”老周住的管護站離中心站的取水點有1公里多的路程,但是,老周的生活用水還是取自這條小河。

看着他心態樂觀,記者問到:“你一個人生活在深山老林,不寂寞嗎?”“那有啥,我在這裏生活了30多年,對這裏的山山水水有了感情,每次回到局址內的家裏,我總有種做客的感覺,只有在這我才覺得踏實,這裏的一草一木彷彿就是自己的孩子。”

“每年防火期,森林消防大隊就要在中心站靠前駐防,隊員們的到來也給我的生活帶來了色彩,跟隊員們聊聊天,幫助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是我最高興事。但防火期一過,整個中心站就剩下我一個人,還是覺得無聊,寂寞了我就到山頭喊喊,在巡護的路上唱上幾句,原本無聊的路程也就變得輕鬆了。”沒有轟轟烈烈的業績,卻要經受常人難以忍受的艱苦與寂寞,還時時面臨可能受到野生動物侵害的危險,但周鳳山從沒有怨言。

周鳳山走在防火巡護的路上,全程6公里,每天要走兩個來回。 本報記者 張清林攝

回首往事

爲的是把根留住

下午4點巡護結束,記者隨着周鳳山回到了管護站。

說起過去,周鳳山侃侃而談。1988年,十八站林業局雙河林場剛剛建場,那時候機械作業還不發達,木材生產完全依靠人力。生產初期任務重人員緊缺,山上的工人要比機關辦公人員掙得多。雖然集材工作繁重還有一定的危險性,可是20多歲的周鳳山依然申請到最艱苦的生產一線當一名集材工,他覺得這纔是一個掙錢的營生,憋着一股子的幹勁,周鳳山有了努力的方向。然而,僅僅3個月,一場意外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周鳳山說:“在一次集材過程中,木材裝車發生偏車偏載現象。這種情況很是危險,我就及時上車擺正兩棵10多米長木材,當時捆車的大繩已經鬆開,一撥了環,壞了,兩棵木材發生擠壓,把我的腿硬生生的夾住了……當同事把我拽出來,膝蓋和腳踝都已發生錯位,失去知覺走不了路了。”

在養傷的半年時間裏,周鳳山躺在病牀上看着百業待興的場區,心情非常低落,以後不能上山幹活了,面對莽莽森林似乎他的夢想也消失了。周慶山走在了人生選擇的岔路口,他想只要我肯幹,到哪裏都有飯喫。當林場領導給他安排發電工作時,他又燃起了希望,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領導把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我,我一定要把它幹好。

“有一年的臘月二十九,發電機組突然爆瓦,導致3米多長的6160型連桿曲軸損壞,我就連夜趕往300公里外的黑河購買配件,返回後顧不得休息、喫口飯就和同事們加班加點搶修。當第二天的夜幕降臨,推閘送電的那一刻,看到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開開心心的喫起了年夜飯,我就感覺很自豪,覺得這裏就是我的‘家’。從此,我就把根紮在了雙河這片土地上,雖然艱苦,但再也沒有分開過。”

周鳳山每天用自制的小推車到300米外的小河裏取水。 本報記者 張清林攝

空守寂寞

爲的是人生不留遺憾

周鳳山的愛人沒有工作,全靠他一個人在養家,女兒嫁到外地,妻子長年跟着女兒一起照顧外孫女。

記者問:“你有多久沒有看到外孫女了?”“一年半了,在孩子成長的這幾年裏,我只看過她兩回,在她的印象中沒有姥爺,只有姥姥……”說起這些,老周有點傷感。

“我這一生最大遺憾沒能在雙親面前盡孝,當時,雙河遠離城鎮,交通、通信落後,想要去最近的城鎮只能搭乘來往山林間的運材車。也因如此,在家中老人病危時,我沒能及時接到通知趕回去……”回憶那段往事,老周淚眼朦朧,但他接着說,“忠孝不能兩全,我覺得我的選擇沒有錯。”

2008年,黑龍江雙河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正式成立,2011年,按照工作要求,所有人員必須撤離核心區。所有的職工都爲離開生活工作條件艱苦的雙河中心站而歡呼雀躍。而周慶山卻捨不得離開這裏,選擇留下做了一名管護員,由原來的“砍樹人”變成了“護林人”。

撤離後的雙河只有他一個人,原來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人羣突然消失了,沒有了同事之間熱鬧的說笑聲,沒有了左鄰右舍的問候聲,面對一棟棟的空房子,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心裏空落落的。

記者問老周:“當時大家都走了你留在這圖啥?”老周說:“雖然只有我一個人,但是這裏的大山需要我們來看護,再說生活工作條件以前沒法比啊。你看,水泥路、小別墅,一塊菜園閒不住,簡直就是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再有四五年老周就退休了,就要離開他守護30多年的“家”了,想到以後不可能再來,說起這些他有些失落。他說:“誰都有退休的那一天,即使離退休還有一天,我也要守護這個‘家’到最後,爲的是用實際行動堅守初衷,爲了人生不留遺憾。”

這就是老周。

監製:李睿軍 責任編輯:楊芳

編輯:李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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