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凱川這兩天心情是十分的鬱悶。

事情的起因是因爲姜老頭的一句話......

而這句話就是：“鬼執事不想看見你。”

一想起這事，凱川心裏就委屈，就難受，就一把一把揪頭髮。

整件事件要從四天前的那個晚上開始講起。那天晚上，凱川例如往常一樣，下班回家在他的電腦前，玩着qq鬥地主，玩着玩着才漸漸發覺不大對勁。

剛開始只是隔壁的牆上有些陰潮，白粉刷過的牆面一點一點向外滲水。凱川也沒太過在意，畢竟這是蓋了十多年的老樓層，趕上個下雨陰天，滲點水出來很平常。

可是滲着滲着，凱川腦子就反應過來。今天外頭不是大晴天嗎？一準是隔壁的管道漏水了。再轉頭往那邊一瞧，凱川眼睛立馬就瞪圓！那面牆上滲的哪裏是水，分明是鮮紅略帶有幾分腥臭味！

一大灘子鮮紅的水，將原本白燦燦的牆壁都染紅了，牆的中間還出現了一道裂縫，一股子紅色污水噴了出來，就跟開了閘門的水龍頭，怎麼也收不住。

我！凱川有些急眼，氣急敗壞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顫巍巍地伸出食指，指着那牆哀嚎道：“你大爺的，上個月剛粉過的牆！”

話音剛落，牆裏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緊跟着又傳出來一連串恐怖地刮劃聲，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划着牆壁裏的泥磚，拼命想從裏面鑽出來。

凱川痛苦地抱住腦袋，嘴裏還嘟嘟囔囔着抱怨：“上個月剛發的工資，省喫儉用的話剛夠買幾袋水泥的錢，唉，就知道便宜沒好貨，難怪房東肯把房價壓得這麼低，嗑着原來是間凶宅，人跟人之間，到底還有沒有最起碼的信任了”

“呃！呃！！呃！！！”在凱川一連串的抱怨聲中，那令人恐懼的刮劃聲越來越清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在牆中間的那道裂縫，突然從裏面鑿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緊接着一支沒有人手骨從大洞中伸了出來。

凱川抬頭看着那根手臂骨架，嘴角直抽抽：“媽呀，這貨死了能有好幾年了吧？”

“呃！！！”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倏然響起，一顆腦袋慢慢從牆壁上的大洞中鑽了出來。凱川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因爲通常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鬼怪，按照電視劇裏的劇情來講，一般會是女性居多。不是漂亮的一塌糊塗，就是醜的一塌糊塗。

但是眼前的這顆腦袋，醜是真醜。凱川只是那麼冷不丁地瞧上一眼，就默默地把臉轉向了旁邊。好傢伙，連吐槽他都懶得吐了，擺明了一付：‘你丫的這麼醜，還好意思出門’的架勢。

這顆腦袋早已分不清楚是男是女，頭髮更不用說了，禿的就剩下兩撮呆毛。

好吧，反正這鬼就是醜得不要不要的。凱川是沒有勇氣再去瞧他第二眼，自己又不是成心沒事找虐，這貨看多了，晚上影響食慾那多不好，本來還打算一會去隔壁街喫碗麻辣燙，可瞧到這樣一顆腦袋，喝口涼水都會覺得倒胃口。

“呃！.呃！！”腦袋死死地盯住凱川，又接連發出一連串讓人心驚肉跳的嘶吼，像是還在奇怪，眼前的這個男人爲什麼居然不害怕自己，莫非是嚇傻了不成？

“行啦，叫你妹的叫，呃來呃去還有完沒完，當自己是鵝呀！”凱川兇巴巴轉頭瞪了他一眼，又趕緊把臉轉了回去，語氣商量道：“我說哥們，你能拿你那屁股對着我嗎，你這臉我瞧着糟心。”

啊嘞，這是什麼情況？腦袋鬱悶了，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自認爲肯定是凱川被自己相貌給嚇瘋了，要不哪裏有正常人見到自己這付模樣會不害怕的。

“呃！呃呃！！”那腦袋得意起來，伸頭拱着牆壁上的大洞，想把自己的身體也鑽出去。可沒曾想，才一抬頭，就見凱川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抬腳就是蹬鼻子一踹。

“你大爺的，呃起來沒完了是吧，你丫的還叫上癮來了是吧，媽的，叫牀啊你是，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再叫喚，信不信我把你那臉給踩成平板？！”

一連飛踹十幾腳，凱川心裏才舒坦，這貨的腦袋還真不是一般的硬，腿都給踹麻了。凱川在地上跺了跺腳，從口袋裏抽出包煙，叼起一根點上。

腦袋被凱川十幾腳一踹，腦子更糊塗了，這到底是神馬情況啊！！說好的害怕呢？說好的嚇瘋了呢？自己長得再怎麼難看，起碼還是個鬼，你不害怕倒也就算了，不帶這樣欺負鬼的好嗎？

腦袋龜縮在牆壁裏頭，想出去又不敢出去，想哼又不敢哼，自己做了這麼些年鬼，嚇跑的人無數，從來沒見過這麼橫，這麼不講理，這麼野蠻的......人！一時間心裏那份委屈感是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兩眼一閉，哼唧哼唧，他哭上了......

我勒個擦，這是神馬情況，咋還哭出聲來了？凱川吐了個菸圈，抬手敲了敲牆壁：“喂，我說哥們，咱好歹是個鬼，能別給陰間抹黑嗎？這事要叫你們閻王知道，非跟我急眼了不可。”

“呃，哼！”腦袋呃到一半，忽然想到臉上剛剛踹上的腳印，急忙語調轉輕，改成了哼哼，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怪我咯，你怪我咯？”

凱川也覺得欺負一醜鬼沒多大意思，索性把煙一掐，掉頭走回椅子前坐下：“出來吧，咱們聊聊。”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那顆腦袋鑽出來，估計是被凱川那幾腳給踹怕了，寧可繼續在牆裏面待着。

凱川冷哼了一聲：“醜鬼就他媽的矯情！”轉過身子，繼續在電腦前玩着他的qq鬥地主。

2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身後纔有了聲響：“哼！.哼哼！.哼！”

凱川捂臉，這醜鬼的智商真是有夠捉急的，不讓他‘呃’，現在居然改‘哼’了。還好不是‘啊’，不讓被他‘啊啊啊啊’的一陣叫喚，自己還不被他叫萎了。

醜鬼那顆腦袋，小心翼翼地從牆壁裏探了出去，見凱川沒有任何異動，這才又放心大膽地將半個身子也移了出去。

凱川一直等到醜鬼整個身子都出了牆壁，纔回過頭。醜鬼嚇得一哆嗦，差一點就又想往牆壁裏頭鑽。

凱川一瞧，頓時就不樂意了：“我說哥們，你跑我這進進出出的，找快感那？就是這洞大了些，要不我再給你鑿個小點的？”

被凱川一吆喝，醜鬼立馬就不動了，像個小學生罰站似的，立在牆角，手足無措。凱川好氣又好笑，目光掃了那顆醜腦袋一眼，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再往那上面去瞧。

要說這醜鬼，其他部位都還是可以將就看的，因爲其都是骨架。

凱川越瞧越好奇，最後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殭屍還是鬼？”

通常來講：一個活生生的人，都是由一具有血有肉的身體和三魂七魄組成。人死則魂魄歸於陰府，消去記憶，再入輪迴轉世。而肉體則變成一灘爛肉，歸於塵土。

但是眼前的這個醜鬼，卻分明既有身體又有靈魂，這是怎麼回事？活死人？借屍還魂？我擦，我還生化危機那。

凱川的頭開始疼了，動腦筋什麼的果然最煩，這要害他死多少腦細胞啊！

猛然，凱川好像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一臉興奮地看着醜鬼......“靠！”緊跟着又是一聲哀嚎，凱川再次被醜鬼的尊容給醜哭了，趕緊又把臉轉去一旁，語氣略帶詢問道：“喂，哥們，你還會說話嗎，說兩句來聽聽？”

醜鬼也大概猜到凱川是想問他些什麼話，揚起下巴：“呃，哼。”剛剛‘呃’到一半，醜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凱川，聲音一轉，又改成了‘哼’。

凱川一把揪住了自己的頭髮，往下直捋：“我擦，咱能再換個聲音嗎，說話，說......話......”

在凱川苦口婆心的教導下，醜鬼再次揚起了下巴：“啊......啊啊......啊。”

“停！媽的，再叫喚，我這輩子都得痿了！”凱川氣得臉都綠了，最後徹底對醜鬼不抱希望。

凱川從桌子上拿起手機，翻了半天聯繫人，撥通了姜老頭的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三聲後，一個蒼老又樂呵呵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川子，你個沒良心的兔崽子，總算想起給你家爺爺打電話來啦！”

凱川眼珠子一翻，氣得直哼哼：“我說姜大爺，您有點素質行不，好歹都這麼大歲數了，別張口閉口的管誰都是兔崽子，這事要傳到傳出去，您自己不要臉，後輩們還想要臉吶！”

“我哪不要臉了！你個兔崽子幾天不見，又想找打了是吧，信不信拿鞭子抽你的。”

凱川朝天翻了個大白眼：“您聽聽，一會叫自己是我，一會又管自己叫爺爺，姜大爺您說您這都給自己整的這叫什麼輩分，還敢說沒老糊塗？”

姜老頭一時語塞，索性直接無理取鬧起來：“我喜歡，爺爺就愛這輩分，你個灰孫子，我活了幾千年了，叫你一聲兔崽子也是抬舉你。”

“是是是，我恭祝您老人家，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個壞蛋。”姜老頭暴跳了起來，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凱川見姜老頭喫癟，樂得哈哈大笑。可一轉頭，見到身後的醜鬼還可憐巴巴站在牆根底下，動也不敢動。心猛地一抽抽：“我擦，光顧着跟這老頭鬥嘴了，居然把正事給忘了！”

3

姜老頭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嚴重到兩天沒上廁所，蹲了兩個小時都拉不出來，好嘛，原來是給氣出便祕來了。

“凱川這個小壞蛋，個挨千刀的，回頭我非用鞭子抽死你，兔崽子......”

‘噗’一聲屁響，姜老頭咬牙切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在馬桶邊上用力做着下蹲動作。剛剛醞釀出了那麼一點點感覺，手機突然響起來。

姜老頭嚇了一跳，頓時就什麼感覺都沒了。

姜老頭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氣沖沖地接起電話，剛準備開罵，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男性的聲音：“您好，快遞，您的包裹到了，請到樓下簽收。”

“哈？包裹？”姜老頭愣住，再想問是什麼包裹，誰寄來的，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

姜老頭滿頭霧水，把剛纔想要發火開罵這回事都給忘了。自己最近好像都沒逛過淘寶，又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的住址，哪裏會有什麼快遞？莫非剛纔是打錯電話了？

姜老頭趕緊幾步跑到陽臺上，發現真的有輛快遞車停在樓下，而且車旁還放着一件大包裝箱，能有半個人高。

姜老頭瞪大了眼睛，心想，難不成是有人給他，送禮來了？

姜老頭屁顛屁顛地奔下了樓，簽完快遞單之後，抬起那個大包裝箱又火急火燎的竄回了家。一路上還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生怕被鄰居撞見。

好不容易到了家，關起門來，姜老頭這才累得一跤癱坐在地上，吁吁喘息。好傢伙，裏面的東西還挺重。不知道是誰好心，爲他備上了這麼重的大禮。

姜老頭心裏頭開始默默篩選幾個認識的熟人：鬼執事那小子？不對，他的輩分比自己還高一截，沒道理給自己的晚輩送禮。是李振宇？也沒道理呀，那臭小子純粹就是一隻笑面虎，不給自己出幺蛾子就已經不錯了？他會有這麼好心，除非他是失心瘋了？那又會是誰呢？

姜老頭猛地一個激靈，想起前兩天給自己打過電話的兔崽子。

“莫非是凱川！這小壞蛋該不是給我送來一箱子炸彈吧？！”

正在姜老頭胡思亂想間，眼前的包裝箱裏面，突然傳出一連串細微的聲響，緊接着聲音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裏面劃拉着頂層的包裝箱蓋。

“這個小兔崽子，到底給我送來個什麼玩意，他孃的怎麼還會動？”姜老頭緊張得眼角一直跳騰，目光牢牢盯住包裝箱。

“呃，呃呃......”說時遲那時快，一眨眼的功夫，包裝箱頂蓋就被穿開了一個大洞，以他看到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姜老頭眼睛都看直了：“凱川這小壞蛋，送我的這是個啥玩意？遠古神獸？寵物精靈？”

等到那顆腦袋慢慢從包裝箱裏拱出來時，姜老頭徹底驚呆了夭壽啊！！！這貨能叫神獸！！！這貨能叫寵物精靈！！！丫的長得也太醜了吧！！！

4

“呃！！！”令人悚然的叫聲再次響起，醜鬼興奮得不要不要的，開心得不要不要的，沒有了凱川在一旁死盯着，他終於可以盡情的叫喚，歡暢的叫喚，變着花樣的叫喚。

可是眼前的這個面相有些猥瑣的老頭，看過他一眼後，扭頭就吐了出來是幾個意思？他做鬼也是有尊嚴的好嗎，太傷自尊了。

姜老頭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吐啊吐啊就跳起腳來罵開了：“凱川，你個小壞蛋，成心想要噁心死人呢，送這麼個玩意過來，給送的辟邪物！”

“呃，”醜鬼滿臉無辜的眨了眨眼，好吧，他沒有眼球，只有兩個空洞洞的眼眶，好像是在說：別看我很醜，其實我很萌。

姜老頭也沒聽明白醜鬼在哼唧哼唧個啥意思，只見他一頭奔進臥室，翻箱倒櫃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摸出了他那根‘打神鞭’，手剛舉了起來，眉頭一緊，又緩緩放下來。

“小川子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大老遠給我送這麼個鬼玩意！”姜老頭鬱悶地揹着手，在客廳來回溜達。可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整不明白凱川把這醜鬼送過來是幾個意思。

“呃，呃。”醜鬼的目光一直瞪着姜老頭，這老頭一溜達起來，沒完沒了還，最後醜鬼都看暈了，發出不滿地嘶吼，就跟在說：你丫的別轉了，有病咋地！

聽到醜鬼的叫聲，姜老頭還真的就站住不動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醜鬼，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後，在姜老頭真情的注視下，醜鬼害羞地低下了頭。然後，姜老頭扭頭又吐了。

真是越看越醜......

不過這次好歹是有了心理準備，姜老頭吐了兩口之後，跟凱川發現了同樣的問題：“你到底是個啥玩意！”

5

“廢話，我要知道那是個什麼鬼玩意，還犯得着找你！”凱川接到姜老頭電話時，人還坐在去往他家的大巴車上。

凱川離姜老頭家有五百多公里，要是自己帶着醜鬼一起，恐怕人還沒到半路上，就要被警察給抓起來。所以凱川決定兵分兩路，先把醜鬼打包運去了姜老頭家，然後自己坐上大巴，慢悠悠再跟着過去。

凱川飛快地看了一眼周圍的旅客，見沒什麼人注意這邊後，語氣才略帶緩和：“總之我那屋子現在是沒法住人了。你是沒見到那滿屋子的血，整個一兇殺現場似的，這要被人看見，我怎麼解釋？”

姜老頭也不樂意了：“你丫的不好解釋，也不能把這玩意往爺爺這裏空投啊！”

“那你說咋辦？刨個坑埋了，還是再塞回去！”

姜老頭一想也是，既然撞上這事總不能把醜鬼再往回牆壁裏頭塞回去。還好這回遇上的是凱川，這要是換了旁人，不被嚇死，也要鬧出個好歹來。

姜老頭一手握着手機，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醜鬼，衡量道：“我看這事沒那麼簡單。按照你的說法，你家裏那面牆之前應該是被人畫了封印，上個月被你用白粉一刷，封印遭到破壞，這玩意的怨氣才漸漸冒出來了。”

凱川倒吸了口涼氣：“我擦，你這麼一說，還是我的錯了？我哪知道牆壁裏頭還藏着這麼個寶貝疙瘩。”

“呸，他也算個寶貝？”姜老頭一記大白眼：“長得好看我就忍，可是就這熊模樣。”

“呃！！！”醜鬼對着姜老頭怒吼一聲，像是已經猜到姜老頭接下來沒什麼好話。

姜老頭‘哼唧’一聲，拿起打神鞭，裝模作樣在空中揮舞了幾下道：“我說你怎麼了，長得醜還不讓人說啦！”

被姜老頭一咋呼，醜鬼垂頭喪氣低垂下腦袋，好不喪氣。

“行啦，你別欺負他，人家混成這模樣已經夠倒黴的了。”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凱川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喜歡這醜鬼的。要不是因爲他模樣實在是太醜，沒準凱川真的會一高興拿來當寵物養着。不過這想法，想想也就算了，自古以來，凡是煉鬼養鬼，多半沒有好下場。

“不過，連你都看不出來是什麼人動的手腳。那你有沒有辦法幫他投胎？”

“你想幫他投胎？”姜老頭這回算是聽明白了，沒想到一向放蕩不羈沒個正經的凱川也會有菩薩心腸的一面。

“沒辦法嗎？”凱川不確定道，語氣透露出些許失落。

姜老頭笑了：“屁，你當爺爺我這些年都是喫乾飯的。想要讓他重新投胎，就必要把他的魂魄跟這副骸骨分離。辦法呢有兩個，一個是找到當年對他施咒的人。這種咒法陰毒的狠，人死了之後還能將靈魂繼續禁錮在屍體裏，一旦摧毀了屍體，靈魂也就一起灰飛煙滅。所以想要分離魂魄，解鈴還須繫鈴人。”

“廢話，你就直接跟我說第二種方法不就得了。”凱川也知道第一種方法肯定沒戲。這醜鬼也不知道被封印了多少年，當年施咒的人活的死的都不知道。再說了，就算那人還活着，天下這麼大，想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即便是找到了，人家要是不救，你不照樣沒轍。

“這第二種方法就簡單多了，找一個懂得分離之術的人，運用法力強行將他魂魄從骸骨裏拽出來，不就完事了嘛！”姜老頭呵呵大笑，說得就好像人家問他一加一等於幾似的。

“這麼簡單！”凱川也沒料到，第二種方法居然會這麼容易。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挖槽，說了半天，這法術你壓根就不會呀！”

被凱川實話一捅破，姜老頭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爺爺我當年手持封神榜，助武王伐紂，腦子裏裝的是什麼？是謀略，謀略懂不懂？是兵法，兵法你懂嗎？什麼文韜武略，治國安邦，那都是爺爺我一手抓起的......”

光榮史沒等炫耀完，凱川冷笑打斷：“說了半天，你不也還是不會嗎！”

“我.......”姜老頭這回沒話說了，說到法術，他會的還真的不多，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被自己的師弟三番五次逼的跳腳。

“其實您不會也沒什麼關係，您老人家認識的大神那麼多，總有那麼一兩個會的吧？”凱川這種屬於典型的打一巴掌給個棗喫，既不駁了你的面子，也不讓你太嘚瑟。

真要論起來，人家姜老頭當年好歹那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雖說名字不在封神榜單上，但是封神榜裏有名有姓的神仙，誰敢不給他這份面子。

可就因爲凱川這兩句話，姜老頭臉卻紅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說道：“小川子，這回真不是爺爺不肯幫你，你是不知道啊，自打封神以後，那幫兔崽子整天待在天上，嘿嘿，我也有好幾千年沒見到他們了。”

凱川一聽，直接傻眼了。原來你丫的封神時候蹦躂了半天，到頭來就是一打醬油的炮灰.....

姜老頭也覺得這事說出來不太光彩，趕緊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不過我倒是知道有個人可以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