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3月,日理萬機的主席親自給陝西漢中市政府寫信,詢問一位22年前犧牲的老戰友家屬的生活狀況,並叮囑當地領導一定要妥善安置烈士的後代。

這位烈士是誰呢?爲什麼在他犧牲22年後,主席仍然對其念念不忘?

他叫何挺穎,曾經是主席最親密的戰友和幫手,在創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過程中,何挺穎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何挺穎是陝西漢中南鄭縣人,其父何根山思想開放,辛亥革命後加入過同盟會,力求科學救國,因此,何挺穎也深受其父思想的影響,長大後考入了上海大同大學數學系,立志以科學報國。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如一盆冷水潑向這個熱血青年。1925年5月,上海爆發五卅運動,何挺穎深切感受到了各界民衆的反帝愛國熱情,但是,帝國主義冰冷的子彈,卻讓一個個愛國同胞倒在了血泊中,親身參與的何挺穎極爲憤慨,也引發了痛苦的反思。

何挺穎寫下了著名的《寄謝左明》:“南京路上聖血殷,百年侵華仇恨深。去休學者博士夢,願做革命一新兵。”何挺穎醒了,他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科學救國只不過是鏡花水月,於是,不顧老師和親友的反對,毅然投筆從戎。

北伐戰爭打響後,何挺穎受黨的派遣,來到國民政府警衛團擔任連指導員。大革命失敗後,何挺穎隨盧德銘的武漢警衛團參加了秋收起義,擔任工農革命軍第一師第一團第一連黨代表,被譽爲我軍“天字第一號”指導員。

大家可別小看這個連,這個連是秋收起義所有部隊中唯一沒有出現逃兵的連隊,連主席都欽佩不已,親自來找何挺穎“取經”。

因爲秋收起義的部隊由十支不同的武裝組成,其中有大量意志不堅定的舊軍閥,後來作戰接連失利,連起義總指揮盧德銘也犧牲了,部隊士氣非常低落,出現了很多逃兵。爲此,主席也焦慮不已,當得知何挺穎的連隊一個逃兵都沒有,趕緊過來向何挺穎詢問緣由。

何挺穎回答說:“這恐怕還得從部隊中的黨組織抓起,把組織的作用發揮出來,真正使黨成爲部隊的核心領導者,現在部隊中的黨支部太少了,沒有沉到基層去,依我看,連一級都應該把支部建立起來,班、排也要成立黨小組。”

主席對何挺穎的意見非常贊同,激動地說:“你講得太好了!我們應該擴大黨的基層組織,把支部建在連一級,軍中重大事項,都應經過黨支部來決定。我看,各級指導員也應換個名字,直接叫黨代表,建立黨代表制度,支部書記由黨代表擔任,在政治上負全責。”

1927年9月底,在何挺穎的協助和支持下,主席在永新縣三灣村進行了著名的“三灣改編”,從而解決了“黨指揮槍”的問題,這對於今後指導工農武裝及中國革命有着重大而深遠的意義。

不久,何挺穎跟隨主席來到井岡山,繼續並肩作戰。1928年3月,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改編爲第二師,主席任師長,何挺穎任師委書記,即師黨代表,也就是後來的政委。這是主席一生中唯一一次擔任軍事指揮員的職務,而他的搭檔正是何挺穎。

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和人民軍隊的建設中,何挺穎不斷爲主席出謀劃策,排憂解難,可以說,主席的軍隊建設思想,有很大一部分都應該歸功於何挺穎。

但遺憾的是,1929年1月24日,何挺穎在江西大庾縣遭遇敵人襲擊,身受重傷,由於戰事緊張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第二天就不幸犧牲了,年僅24歲。

對於何挺穎的過早犧牲,主席深感痛惜,久久不能釋懷,幾十年後仍然沒有忘記這位老戰友,這纔有了文章開頭寫信關懷何挺穎家屬的故事。

後來,陝西著名作家陳忠實在參觀井岡山後,感慨地說:“我早已熟知在陝西關中和陝北鬧紅的劉志丹等先烈的名字,卻幾乎沒有聽說過何挺穎。在從秋收起義到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初創時期,何挺穎和主席一起戰鬥,併成爲師級首長,如若不是英年早逝,該是怎樣舉足輕重的一位領導人物。”

歷史客棧作者:威廷根施坦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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