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因果,没有一定,没有所谓正邪不两立,只有对武侠其间的浪漫后现代的表现方式,或之是导演的执拗以及演员的美轮美奂之资源,所以,我们可以如此美妙,可以如歌如泣般地展现,在江湖中的儿女情长,伴随着洪烈的交响乐,诗歌般舞蹈般地呈现眼前。

香港的武打片对韩国电影而言,影响隽永,进而演变出了属于另一个地域文化的产物,我还记得那年走进影院观看的《飞天舞》,带着模仿的印记让坐在影院的我们仿佛被当成了懵懂不知的孩童。但渐渐地,韩国的武打片开始有了自己的色彩、情趣与特有的风花雪月,虽然有些仍然形式大于内容,虽然总是让人感慨画面精致过于真情实意的表达,却也渐渐地开始习惯,某种情怀被极致后的抒发,有时甚至在期待,下一个又会是怎样的呈现方式。

电影一开始,就是一组颇有后现代风格的镜头,攒动的人群,各色人等的粉墨登场,街头艺人的面具在翻飞的帐帘后飘忽起舞。

捕快南顺与那个白发跳舞带着面具的人眉眼相遇,二胡在其后随着舞蹈带出了故事的紧张编排,交响乐喧嚣而上。白发面具者转眼间嗜杀两个接头之人取回佛像,而南顺也紧随着这个面具人,在交手之中,划开了那面具的一角,露出了“悲伤的眼睛”。

于是,那可以杀掉所有人的“悲伤的眼睛”与南顺在你追我走之间,上演了三段剑舞,而期间也穿插了两段“悲伤的眼睛”独自的两段剑舞。与其说这是一部武侠片,不如说是建立在武侠故事本身的舞蹈片,将武侠中的刀光剑影、儿女情长附着在一段又一段是打斗也是舞蹈之中。

蛮横的南顺与妩媚修长的“悲伤的眼睛”,在长巷的打斗,阴影与月光之间,黑白之间,喘息之间,两人的长短剑的碰撞更似彼此之间的试探与器量的揣摩,是否能够心意相通全看彼此之间是否能够惜惜相惜。

第二段在妓房的打斗,花红酒绿,不忍悲伤的“悲伤的眼睛”柔弱的眼睛,面对依旧蛮横不依不饶的南顺,退避、忍让,不得不拔出的刀,却难掩刀锋之下的柔弱,风雪之下,从钢琴声转至悲凉的二胡更疾驰至弦乐,“悲伤的眼睛”用剑抑制下的南顺,最后是悲凉被推搡倒地的可怜。这次的打斗,却是两人关系以及故事走向的转折。

第三段同样是在长巷,那是南顺知道“悲伤的眼睛”已经被捕快群捕死去后的遐想。穿着红色长衣的“悲伤的眼睛”像第一次那样出现,只是这一次导演用了舞台剧般的背景,全然的黑色布景,只有白色的雪花在前飘落,唯美而凄凉。两人都黑色中漫步而出,南顺抖落了帽上的雪引出了如洪水般地上翻腾的雪花。那是一场祭奠,是为了什么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之间的情愫满满,却也真情实意难能可贵,只是逝去的便已然是逝去了。

慢动作带来两人舞台般的出场,清脆的钢琴点点而来,随着电吉他与鼓声的奔涌,动静之间,更似两人的鹤舞翻飞,红色衣袖与黑色的罗衫带出柔美而刚烈之肢体,相拥彼此,这便是武侠江湖中,最纯粹的情长意切吧。

而除此三段之外,我更喜欢“悲伤的眼睛”在宋大臣生日宴上的那一段“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独舞,黑衣黑发的“悲伤的眼睛”在风琴与小提琴声中,迈着鹤舞般的起步,动静之间,剑锋游走在手指之方向,柔和剑转,如陀螺的旋转。低旋徘徊的脚步带着刚猛的杀招,这样的剑舞只能在梦中可窥见一二了,所谓侠骨柔情,也是如此这般的令人怅然所失,悲凉悯人的感怀一番,极致的,竟然让人无处唏嘘。

实则,此片没有具体的故事走向与轨迹,或之只关注故事情节的人会失望。所站之角度不同,于是才会有不同类型风格的电影。扮演“悲伤的眼睛”的姜东元,更是让人惊艳,虽然台词不多,却凭借着出色的肢体动作与那个千变万化的眼睛,带出了令人遐思的企盼。

2012-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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