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不是一个Happy Ending。

这也不是一部关于英雄诞生的电影,他只是一个凡人,在打斗之后,双手会出血会颤抖。这不是一部暴力美学的现实主义电影,甚至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也不同于东方文艺电影中侯孝贤的现实悲凉,也没有昆丁怪诞喷血的快感与视觉冲击。它更接近与《这就是英格兰》的冷冽,却没有更深赤裸裸的残酷。如果说,这里有什么,只有,亲情在现实中的无奈,生命在底层中的挣扎,无视奥运会宏伟建筑下的掌声,无视野蛮抗争的全部,也就意味着,对全部生命体渺小无助的无视。

整体上看,这部电影着实没有太多精彩之处,或许因为更为接近生活体质之下的本质,所以,我们不会有太多意外之喜或者脱离常规的幻想。如同蹩脚的电视剧可以猜到故事的走势和结局,所以也就因此大大降低了更深的心灵感应。

刚从监狱离开的比尔站在渡轮上,天灰暗清冷,两个儿子正刚刚起床,大儿子迪恩照顾着弟弟吉米的日常生活,生活看上去并不乐观。而突然的电话铃声,还有敲门声,都寓意着他们的生活将会发生变化。迪恩面对突然出现的父亲,采用的面对方式就是排斥与不可挟制的愤怒,因对父亲在其八年生命中的缺失以及从未感受到的父爱,迪恩已经学会了如何依靠自己,而父亲的出现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掌控主动权的争权者的陌生人。而小儿子吉米对父亲全然的陌生,也决定了他并没有迪恩的愤怒与又爱又恨的情感纠葛,所以第一个接近并成功获得亲密的便是吉米。

关于父子之间情感的描述,此片并没有陷入滥情之中,而对于生活在底层人们的生活形态的不避讳描述,也逃避了煽情之嫌。于是,最后故事的走势,也没有回避直接的冲突与隐晦的情感线索。父亲从最初排斥接受照顾孩子也慢慢向担负起父亲这个角色的责任转变,而迪恩与吉米也渐渐从单一依靠自己处理面对生活种种难处,转向了信任和依靠父亲。自然,最后的结局,是父亲为保护孩子再次向混子们扬起了拳头而再次被捕。当父亲坐在警车从车窗看着迪恩和吉米的时候,他第一次翻起的父亲这个称谓下的幸福以及角色的回归被彻底粉碎时,他哭的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而迪恩站在车旁问父亲:“等会你回回家吧,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吧。”那时,你会发现,什么都不重要,亲情是人生中唯一的羁绊。

一个朋友说,在她母亲的最后那一段时光里,她总是用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而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的母亲,也并不懂得她的母亲。只有在那最后的时刻,她才意识到能和母亲在一起,是最重要的也是用什么都不会交换的。《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中当理查德帕克离开时,Pi哭得像个孩子,因为在离开的时候没能好好的告别。可是,我们从来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会是那个告别的时刻。

我们总在反抗,如同我们在反抗着生活中的贫困与无助。而比利的野蛮,恰是为了留住身边的珍贵而被迫的反抗,如同说这是一场悲剧,可是,生活就是一场悲剧,从来就不是一部喜剧作为结局。所以,要不接受,要不反抗,要不挣扎,不要沉沦,没有对错,没有定式,只依循内心的真实情感。

2013-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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