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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年女生慢慢來

下午三點的陽光,透過朝南的玻璃窗子,在辦公桌對面的綠色植物與畫上跳躍,不經意間,一寸一寸地,慢騰騰地移動,在白色的牆上,投射下變幻着的影子。

給陽臺上的花花草草喂足了水,把每週一送並且搭配好的鮮花放在屋子四處,桌面上擺放着泡好的咖啡、茶和零食……小小的音響裏,播放的是喜歡的綿延的大提琴曲。

這是一天中最爲迷人的時間,把各類雜事辦妥,一頭扎進自己營造的空間、色彩、氣息當中,整個人都是最爲自由、放鬆、享受的。

這樣的時刻,把李蕾這五年來畫的有代表性的作品打印出來,厚厚的一疊A4紙,如一本動人的會跳舞會說話的書。拿在手中,一張一張地翻看、細讀、品味,與電子版對照着,慢慢感受她這五年畫筆下的變化,畫筆外的生活。讀畫與讀字感受完全不同,色彩、線條、構圖、創意以及畫外無盡的想象,比有字的書,更有意味。

畫如其人,畫就是提煉和過濾後的生活,畫是自己與自己相處後開出的花和結下的果子,畫是陪伴,是療愈,是一復一日地度過時間的一種。李蕾是大學教師,是一位小男孩的母親,是一個男人的太太,是女兒、是同事、是閨蜜、是萬千如你我一樣的中年女生中的一枚。

是的,時間被分割地碎碎的,如網一般。我們都要扮演俗世角色種種,要努力分配每日的24小時,生計之外,更有諸多雜事纏身。而畫畫,是在甜蜜的溫柔的惱人的各種關係之外,唯一安然自處的方式。她說:“藝術用他最涵容的體質深深吸引着我,到如今,創作就像是滾滾紅塵裏傍身的鎧甲,時不時的,需要沉進去,躲一躲。年紀越大些就越來越明白自己,也越來越宿命。我的那部分敏感易碎若是沒有創作承接真不知何處依附,又何以爲續。這些年無論生活如何變化,創作卻從未割捨。

大概我們之間年齡差不大,有共性的人生角色和體驗,所以雖然隔着武漢與深圳的萬水千山,卻總是有心心相惜彼此懂得之感。我們在陪孩子的間隙溝通對一個畫展的看法,聊共同喜歡的藝術家作品中呈現的“高貴的優雅”所帶來的感動,聊如蔣勳這樣的藝術家寫出來的藝評文字纔是直抵生命打動人心的,聊中年女生在繁雜的生活與工作之外,用自己最喜歡的方式取悅自己獲得精神自足與歡愉。

她用畫,我用字,我們常常要躲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釋放壞情緒,補足新能量。然後,再像個戰士一樣,充滿勃勃生機地,一頭扎進沸騰的生活裏,一邊探索自我能力抵達的邊界,一邊與無法抵達理想狀態的自己隨時和解。她說: “年近不惑,大概就是越來越不勉強自己,越來越容易原諒自己,接納自己的不可爲也是一種勇敢吧。”

能夠好好地活着本身,纔是重要的不是嗎?我們都在時代與生活的巨浪裏,努力活出一個漂亮的姿態,減少糾結與多慮,知道自己的能與不能,在生命的各種撲面而來歷練中,努力活出平靜的力量。

於我而言,李蕾就是我心中“活得漂亮”的女生,那些水彩、油畫、素描沿着時間線串在一起,共同爲她接着地氣、在煙火與詩意之間認真生活的日子,做了記號。這些作品裏有跳舞般的歡喜,更有疼痛,有無盡的黑洞……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在變幻着的色彩與光影之間。我共鳴於她構築的世界,時時有感嘆與感慨,會覺得禁不住要隔空喝彩與相擁,她是真實的,赤誠的,不管畫裏多少熱烈、寂寞、孤獨、苦痛,她都真實地坦然地用畫筆呈現於陽光之下,這是藝術家李蕾無比可貴的地方。

“中年女生慢慢來”,這是我們常常在兵荒馬亂的時期,相互勉勵的一句話。

2、來訪者

李蕾畫筆下的Amelie

她在十月的陽光下畫我,橙色的背景,巨大的木槿花,橙色的口紅與指甲油,戴着帽子,安靜的思索的模樣。這是我第一次被畫在畫裏,李蕾說:“你在我畫裏看到的愛就是我在你那裏感受到的愛,爲什麼它動你心,因爲你就是如此動我心。愛你的我們都是你的鏡子,我們這樣愛你因爲你就是這樣值得被愛。你的喃喃自語就是你,就是這樣誠懇溫暖,就像秋天的陽光,就是這樣值得被喜愛。”

這樣的字句,讀出來像情書,但不是男生對於女生,而是一個女生對另一個女生的那種彼此心靈共振後的表達,不是故意的肉麻,是深水靜流般自然而言的流露。

我們隔着時空,卻在精神上不曾有過太大的距離,這是成年之後,在內心再難有新朋友進入的時段,卻意外驚喜地發現遇到了知己。

我是李蕾的《來訪者》系列中的一個,她給喜歡的女生用畫來寫“情書”,用的是細細的鉛筆,在尺寸不大的紙上,在等孩子放學、在銀行排隊、泡咖啡館的各種細碎的時間裏,隨時拿起包包裏的紙與筆畫上幾筆。她試過用油畫來表達,最後發現還是工筆最爲合適。因爲女生給人的感覺都是細微的,你不能大聲叫嚷,要輕輕地講,輕輕地說,好像心裏的話才能長出來一樣。而觀看這些畫的人,也需要很安靜地,把耳朵靜靜地貼過來才能聽得見我想要表達的畫中人的感覺。”

這個系列,李蕾陸陸續續畫了好幾年,都是興之所起隨感而發,都是身邊的閨蜜和欣賞的友人,包括老友向鈺,包括因爲我而認識併成爲閨蜜的水果,包括姐姐,包括武漢的朋友們。其中有些人是畫了又畫,因爲每個人都在成長,看到她們的成長,如一面鏡子,李蕾會把這種變化的感覺畫出來。

“鉛筆尖尖的,非常細微,非常有趣,非常貼近自己。”李蕾不厭其煩地把這幾年遇到的有趣又真摯的人畫在紙上,“有許多個時刻,感動在心中隆隆作響。言語不及就畫吧,細微的情感藏在尖尖的筆端不厭其煩的描繪。我畫的是她們,也全是無處交付的自己。尺寸都不大,最佳的觀賞距離是將她們捧在手裏。因爲我不願你在遠處聆聽我,不願被喧鬧淹沒,請你多佇立一會兒,在寂靜裏傾聽。這樣,我便可以觸及你。”

這個系列,是她打開自己,接納外面的更大的世界的一種,2018年,她非常頻繁地畫這個系列,“我常常會不知道說什麼,似乎非要畫出來,這種濃烈的這種情緒才能傾吐得比較痛快”。

她安安靜靜地,用畫來說話,來表達,給同齡女性寫情書,給自己畫自畫像。在時間的無涯裏,我們就這樣彼此小聲地、輕輕地交流,慢慢地,讓自己越發豐盛,讓內心更加開闊富足,像藏着寶藏一樣歡喜。

3、夢、莊嚴的盛開與樹洞

看到李蕾的《窗邊的舞蹈》,會禁不住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因爲這幾乎就是我日常最爲享受的一刻。工作的地方,頭朝外轉45度,陽光自然地灑在面前的鮮花上,腦子裏自然地閃現出正在舞蹈的畫面。畫裏溫柔的透亮的顏色,那麼動人,與我們日常的生活彼此觀照。

清晨伺弄花草,剪花插瓶幾乎是每天工作開始的前奏。她們那樣婷婷的怒放着,配合着會施魔法的光,把最優美的線條,最動人的色彩坦蕩蕩的呈到眼前 ,只需放下防備,跟隨她們舒展舞蹈。那樣的時刻是安寧的,是大自然賞賜的盈盈笑意。”她說。這樣的時刻,少之又少,值得用文字記錄下來,更值得用畫筆與油彩呈現於紙上或者布面上。

這是她的《莊嚴的盛開》系列,無處不在的鮮花,大團大團的簇擁着,有時是主角,有是是配角,在眼前,陪伴着或歡樂或孤寂或落寞或無助的人,美的,年輕的,張揚的,如朝陽般,是年輕時期的青春勃發的你我。

《踏歌行-春風》裏,花如植物般瘋長成林,人在林中穿行,拿着小提琴,裙邊飛舞,踏歌而行。“清晨,涼風,盛開的花,帶着心愛的寵物,一場任性的出走,管它去那裏”。畫面就在眼前,你我如入其中,欣喜的,甜甜的,歡快的。《鮮花與荊棘》,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生活總是好與不好相伴,她寫道:“心有自己的邏輯,而理智對此一無所知”。

“花漾”系列我是愛的,她把年少時喜歡設計漂亮衣服的夢想,在紙上一點一點的實現了。幾乎是她的紀錄片般,柔軟的牀單,漂亮的長裙,長裙上迷人的各色圖案與花色,好看的扇子。她一點一點地描繪,安安靜靜地,喜悅就開出花來了。

《拇指系列》中小小的木偶,也是另一個人面目模糊的你我,在花邊,在茶壺邊,在桌沿上,在書本上,幾乎在每一個寂靜的獨處的時間裏。這是《春天與木偶》、《清晨的一把花》、《一江春水》、《桃花仙》《望春風》《起身側躺仰望》……明亮的,歡快的,有趣的,無奈的,各種情緒與狀態。“小人兒可以爲所欲爲,歡樂,悲傷,放肆,誘惑,渴望,她是我最華麗造作的夢”。

“他們在水裏緩慢的搖擺,綿軟的玫瑰色的水一再捲起,溫柔又緊密的輕飄像快樂。快樂的忘了自己,連聲音都屏蔽。隔着玻璃,開始想象沒有雜音的那裏:我只是,只是望着你。這多像我們的渴望。最極致的愛情,最專注的凝視,最純粹的擁有”。這是《不如一起飛翔》旁邊的字句,人在水中,花中,海中,無聲中,喜悅都是盪漾着要透過畫面溢出來。這是李蕾用色彩構築的魔法世界,是俗世之外的一片桃花源般靜謐美好的世界。

在《或是一起墜落》裏,真實的愛,白玫瑰與紅玫瑰連接在一起的人生,那麼赤裸,那麼真實,那麼纏綿又兇狠,溫柔裏又含着刀光的殘酷,都是她體驗、觀察和思考後的人生種種。

《日記體》系列,對李蕾而言就是一個“樹洞”,“每一幅都是我的祕密,既希望有人懂得,又害怕有人真的懂得。這裏是我最安全的赤裸。”在這裏,我看到李蕾一路走來所經歷的幾乎所有的心理歷程,如樹在歲月洗禮下長成的年輪,是時間刻下的印痕,是歲月留下笑與淚,還有靜悄悄長出來的皺紋。

“莫要掙扎,秋天來了,就要隨風飄蕩”,這時《日記體20150907一棵凌亂的樹》。樹枝和葉子都胡亂生長,沒有根基有四處要尋找根基的樣子。

“這天早上的記憶是綠色的,在潺潺的流水邊,我把自己藏進嫋嫋的樹影裏”這是《日記體20151012綠影》,這一刻的好心境,藏都藏不住,讓人感同身受。

“南屏秀裏的咖啡館,善談的女主人,聒噪的咖啡師,斜斜的天光,咖啡豆的醇香,花不隆冬的地磚,披着紫色披肩的劉小姐,那個上午的線索很多”這是《日記體20151017披着紫色披肩的劉小姐》。如電影劇照,屏住呼吸,人就進入彼時情景。

“魔鬼,小孩。你是哪一個,其實分不清”。這是《日記體20151201哭泣的魔鬼》,孩子在天使與魔鬼間跳躍,每一個當母親的都會共鳴。

《日記體20151204怎奈大風越狠》《日記體20151210重疊的影》《日記體20151224殤》《日記體20160829無處轉身》《日記體20160617我怎麼可能心裏只有你》《日記體20161103胸口打結的女人》……黑暗的,艱難的,不安的,無助的,冷酷的,悲涼的,一切,都被她真實的藏在畫裏,欲語還休,又撲面而來,撕扯着,焦灼着。

“所有的一切都是要還的。寵愛,忍耐,信任,時間……索取過多少,都會在某一日加倍奉還,所以要小心,不要輕易享用” “信任本身是個幻象,類似掩耳盜鈴,更多的是確定自己值得。所以,輕易不要揭穿。”“我失去了一種能力,與這個世界和解的能力,無論如何勸慰自己,都無濟於事”。

李蕾用一種隱晦的哲學的捉迷藏般的姿態,讓畫成爲情緒的出口,用畫表達對世界的看法,當在情緒的黑洞裏無法自拔時,她用畫來陪伴和解救自己。

4、做一棵樹

我喜歡的三毛在《說給自己聽》裏寫道:如果有來生,我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恆,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塵土裏安詳,一半在風裏飛揚;一半灑落蔭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我喜歡的李蕾在《日記體20180530不然做一棵樹》裏,畫出裏流動的時間裏一棵飄蕩的樹。 “不開花也好,沒有怒放絢爛,也心甘枯萎。不能移動也好,沒有相逢,也沒有別離。不能言語也好,不能說心動,也聽不到傷心”。

在滾滾的紅塵行走,李蕾用畫筆找到了身心安放處,她的文字也如詩,能夠從另一個維度做不一樣的精準表達。

最後,用她喜歡的榮格的話來爲這篇“情書”作結——“路就在我們身上,不在諸神那裏,不在說教中,更不在律法裏。我們身上有路、真理和生命。生命與榜樣相悖。如果你根據一個榜樣去生活,那麼你活出的就是榜樣的生命,但是如果你不活出自己的生命,那麼應該由誰活出你的生命?所以活出你自己吧。不要貪婪的吞下別人的地裏產出的水果。你可曾知道你自己就是肥沃的土地,可以長出爲你所用的一切?你僅僅通過外在表現去尋找,你們去讀書和聽從意見。這一切有什麼用處?唯一的道路就是你自己的路。”

希望我愛的閨蜜李蕾,在自己選擇並且享受的路上,繼續活得漂亮,漂亮地活着。

PS,2015年10月,我在武漢訪問李蕾並發表在我的公號“Amelie注目深圳”上:《李蕾:你若盛開,清風自來》(點擊藍色字可以打開閱讀哦)。下面的對話是三年多之後的2019年1月,Amelie再次回訪李蕾——

Amelie:我們別後三年,你覺得自己在心態,創作及個人成長上的有趣、有意義、有價值改變有哪些?

李蕾:三年前與你見面時正處在一個巨大的傷痛裏,佯裝無事,當然在你面前也難裝住,你看到了我心裏。之後,你爲我寫了一篇溫暖的採訪,真的就像秋天的陽光一樣照進來。

三年後的現在變得很容易原諒別人也更容易原諒自己,對情感對人對世界鬆開了手,所有的執拗都交給了創作。

Amelie:對年齡有恐懼嗎?即將站在40歲的門檻上,真的有不惑之感嗎?還有哪些“惑”?

李蕾:對年齡就還好,兒子一天天長高,一邊欣喜着,一邊接納自己的老去。接納之後也就從容了。我依然會盛裝與朋友們約會,美是不會老去的。

臨近四十歲還真有些不惑的感覺,不斷嘗試不斷驗證,接納了自己的“可爲”與“不可爲”,與自己和解,接納隨之帶來的結果,安然於此時。人生在世哪有全然“不惑”,“解惑”是畢生的功課。

最近,七歲的小男孩非常傷感又嚴肅地與我討論“生命”與“死亡”,強作鎮定小心翼翼地回答,因爲我也不確定呀。小男孩得出了暫時的結論:“我的身體裏住着一半過去的人。”爲了下次還能接住小男孩的問話,媽媽需要持續讀書與思考。

Amelie:在上課、管理孩子、處理各種瑣事之外,你每週畫畫的時間是怎樣安排的?在時間管理上的好方法是怎樣的?

李蕾:週一到週五孩子上學的時候是最佳的工作時間,除開上課開會瑣事,儘量保證至少能有兩天獨自在畫室。週末與先生達成共識,一人一天陪孩子,有一天也能安心工作。

對於我,時間管理的好辦法就是見縫插針。整套的畫具是車裏常備的。很幸運我的工作是美術老師,習慣上課時和學生們一起畫,毫無保留從起稿到深入,身教重於言教,教學效果還不錯,也能完成一些作品。送孩子去培優班,就近找一個咖啡館,等待的一兩個小時累積利用起來也是很可觀的。晚上陪孩子寫完作業,喝杯茶緩緩,也是工作的好時光,只是容易剎不住車,一不小心就轉鍾了。

Amelie:你的創作對靈感有依賴嗎?

李蕾:也不知上帝對我太好還是太壞。花草,音樂,有趣的人,動盪與爭執……都會變成心裏的句子和畫面,可惜生活不只是畫畫這一件事,我只能選擇了又選擇,用珍貴的時間畫下最按捺不住的靈感,也欠下許多未畫的“債”,需要時常安慰自己慢慢來。

Amelie:習慣的創作環境是怎樣的?進入狀態快嗎?需要聽音樂、發呆、喝咖啡等各種“前戲”嗎?哈哈

李蕾:哈哈,前戲是愉快又奢侈的,只有整段的時間才捨得,通常是剪花、插瓶、沏茶,然後忍不住開始寫生。大多的創作時間是碎的,只要是獨自一人,無論環境多麼喧囂,我會自動設置一個看不見的屏障,定好鬧鈴,快速進入。

Amelie:除了架上作品外,還會做雕塑或者其他裝置等藝術創作嗎?對自己的創作滿意度怎樣?

李蕾:哈哈,你是如何知道我已不滿足於架上的?正在做一個裝置作品的小短片,剛剛還在與導演溝通細節,期待年前可以做出來。雕塑草圖也完成幾張了,希望邀請觀者一起進入我的夢,度假歸來首要的就是完成她。“造夢”一直是我孜孜不倦的事。目前對自己的創作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那麼急切,緩緩道來。

Amelie:分享這兩年看的好書與好電影?有哪些感悟?最常聽的音樂是?

李蕾:哲學類的書一直是我比較偏愛的,但是就像抽象畫一樣,它不太親切。

推薦兩本湖北作家最近出版的書吧:李修文的散文集《山河袈裟》,嚴虹的口述實錄《方力均》。動我心的都是深情,他(她)們的書用不同的體裁,不同的情緒,記錄下同樣的人間:值得與愛。

說起電影,推薦前不久上映的《無名之輩》吧。人如草芥的卑微,細若遊絲的愛,掙扎着活下去,渺小的偉大。結尾有些突兀不過也是導演的仁慈。最近常聽的就是這部電影的插曲《瞎子》,琵琶的前奏能把淚勾出來。

Amelie:這些年下來你保持了哪些自律的好習慣?有哪些取悅自己的好方法?

李蕾:說起自律的好習慣還真是羞愧呢。最堅持的事就是持續不斷的創作了。

正在裝修離家步行十五分鐘的畫室,這樣只要是畫畫工作日,可以保證三十分鐘的步行。還有新年新願望:早睡早起。

取悅自己的好方法就是躲進畫室關上門,泡在音樂裏,採下陽臺盛開的花,插好,陰天點只蠟燭溫茶,太陽好時就賴在陽光裏。

簡介

李蕾

畢業於湖北美術學院獲碩士學位,工作生活於武漢。曾獲得湖北省第七屆“屈原文藝作品獎”,2008奧林匹克美術大會“金獎”。參加第十、十一、十二屆深圳文博會,藝術深圳,多幅作品被收藏。參加“青春心印”首屆關山月美術館青年工筆畫展,作品被關山月美術館收藏。參加北京時代美術館“TA時代”主題展,“超出鏡像”主題展,作品被時代美術館收藏。參加“萬年浦江”全國中國畫人物作品展,作品被組委會收藏。參加“大藝時代”全國青年美術作品展“創作獎”,作品被組委會收藏。入選由國際高等藝術學院青年繪畫展覽組委會,中國美術學院聯合主辦“Inter-Youth國際青年繪畫展——‘藝術家書’藝術家手稿展”。入圍第五屆《亞洲青年藝術家提名展》。參加日本“第33回國民文化季”獲“學長賞”。

2017年在北京798舉辦“穿行”個人美術作品展,在意大利佛羅倫薩ON ART畫廊舉辦“蝴蝶的寂靜”個人美術作品展。

圖片由李蕾提供,特別鳴謝!

本期作者

尹維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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