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熹二年(公元159年)汉桓帝乘梁皇后病死,和宦官单超、徐璜、具瑷、左惋、唐衡五人密谋,出其不意杀死了专擅朝政已久的大将军梁冀。随后,他单超等五名宦官封为“五侯”,所有功臣都得到提拔重用,朝廷上下带来了新气象。

  汉桓帝除了大封特封宦官外,还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立后。

  汉桓帝很快把梁女莹死后空出来的皇后位置交给了梁贵人(实际上是邓猛女),并将梁冀的妹妹(懿献皇后)的坟墓“懿陵”贬称为“贵人冢”。因为长期受挟于梁氏,心里特别厌恶梁氏,恨屋及乌下,汉桓帝便将梁皇后改为“薄”姓。

  子以母荣,母以女贵,猛女皇后的母亲被封为“长安君”。到了延熹四年(公元161年),大臣中间突然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皇后本是郎中邓香的女儿,不应当改易他姓。奏报到桓帝那里,他也觉得有道理,随后,汉桓帝又复梁皇后“邓”姓。一个皇后的姓,改来改去,中国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而这种改不基于血缘上伦理上的理由,却基于政治上的理由。“三姓皇后”邓猛女一举创造历史之最。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随后,汉桓帝爱屋及乌下,追封邓皇后的父亲邓香为车骑将军、安阳侯。改封其母“长安君”为“昆阳君”,侄子邓康为“沘阳侯”。邓氏家族的人大部分被封官,位到校尉者多不胜数,一个新的邓家班呼之欲出。

  然而,邓家班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邓氏集团”,喜新厌旧的汉桓帝很快便冷落邓皇后,开始“移情别恋”宠幸别的嫔妃了。

  据史书记载,汉桓帝的后宫仅最低级的采女就有数千人,还有第一级贵人,第二级美人,第三级宫人,加上服侍她们的宫女,再加上充当其他职责的宫女,总数目可跟西汉王朝末期媲美,有三四万人。东汉后宫嫔妃分为皇后、贵人、美人、宫人、采女、宫女几个等级。

  对此,新任的宫廷禁卫官司令(光禄勋)陈蕃上疏汉桓帝,进行了忠告,其语曰:采女数千,食肉衣绮,脂油粉黛,不可赀计,俗谚言:盗不过五女之门,以女盗家也(女儿嫁妆能把家搞穷),今后宫之女,岂不贫国乎。

  汉桓帝很不好意思,为了显示他从善如流,他马上下令释放五百名宫女。

  如果你认为汉桓帝从此就“改过自新”那就大错特错了,他释放五百名宫女只是放的“烟幕弹”罢了。首先,五百名宫女实际上相对于汉桓帝的上万宫女只是冰山一角;其次,释放的宫女都是年龄偏大的,就算陈蕃不说,这些宫女也都属于“剩女”了,即便留在皇宫,汉桓帝也不会多瞧她们一眼,只是摆设而已。

  美女如花,迷在花丛中的汉桓帝对邓猛女更加冷淡了。

  邓皇后受不了冷落,接下来她的反应有二:一是狂躁。动不动就发脾气。二是狂妒,她认为所有的宫女都是敌人,都是该死的,却忘了自己以前也和她们一样。

  长此以往,汉桓帝对邓皇后的态度已由冷落变成愤恨了,于是移情别恋的他很快把宠爱转移到另一位郭贵人身上。

  这当然是年轻气盛的邓皇后所不能承受的。爱情是自私的,每个女人都想要唯一的最爱。后宫也是自私的,每个皇后都想永远稳坐钓鱼台,于是乎,邓皇后马上上演“夺夫”闹剧。

  从此,后宫不得安宁了。邓皇后和郭贵人针锋相对,相互谮诉,结果争来争去,邓皇后每次都无奈地发出这样的感叹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眼看不识趣的邓皇后在劣势下“没完没了”,郭贵人开始大肆向汉恒帝吹“耳边风”。为了保护好心中的“女神”,汉桓帝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于延熹八年(公元165年)终于亮出了手中的“倚天剑”,刷刷刷连出三剑。

  第一剑,剑舞如霜——废除皇后。

  第二剑,剑气如虹——逮捕皇后。

  第三剑,剑沉如山——囚禁皇后。

  任何一个身在高位的人,都不能忍受这种摔下深谷的打击,邓皇后是人不是神,当然也是不能例外。于是,在囚室里的痛不欲生的她也来了个亮剑,和汉桓帝的“三剑齐发”相比,她的威力更大,一剑穿心——忧愤而死。

  树倒猢狲散。邓皇后被废后,邓家的好运也走到了头,开始霉运当头了。她的父母因为死得早,免掉一场势败后的痛苦遭遇,而其他家人就难逃劫数了,她的叔父河南尹邓万世和她的侄儿安阳侯邓会很快被捕下狱,并且立即狱中斩首。她的另一位侄儿昆阳侯邓统丢了乌纱帽后,被贬到他的故乡新野(今河南省新野县)当“布衣”去了,能活下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邓皇后这样一朵不到三十岁的鲜花就这样凋谢了,十三年的缠绵爱情,换来两位亲人的人头落地和全族放逐。邓皇后死后,被安葬于洛阳城北的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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