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系列 丙烯、油彩 30×30cm

《面孔》 系列

文| 代大權

畫一般是給人看的,好畫卻是讓人讀的,好看不好看決定了畫的時間,耐讀不耐讀則不但佔了時間還佔了畫的空間,從形態到內涵,從平面到立體,時空的品讀決定了畫的壽命,更決定着畫家的壽命,不管你在或不在,畫一直在,老趙的畫正是經的住讀並且會一直在的畫,雖然他也經歷了從看到讀的不同階段,經歷了從社會肯定到自我否定,從大家叫好到自己踟躇的艱難過程,自我放逐一樣踏上了一條沒路之路,但這是一個好的畫家必經之路。

老趙也是寂寞的,他的畫看得懂的人不少,讀的通的人不多,而我喜歡老趙的畫,是在試着去讀時卻從中受益多多,首先是欣賞他在表現上不斷的減法後卻增加的那部份,減去了畫家囉囉嗦嗦的描述後,形象開始自言自語,一旦形象開口,人們常常說這畫活了,畫家信手剝去的蒜皮蔥葉讓真實就裸露在那,真永遠排在善和美之前是有道理的,許多人不習慣這樣的裸露,實際是已不習慣直面真實,從自然人到社會人的蛻變,付出最多最痛的就是真,老趙一點點撿拾回耒,減去了什麼能增加什麼,他心裏一直有數。

我還喜歡老趙能迅速掠過外形特徵的誘惑而去挖掘表現對象的內在人性,無論什麼地域或哪些族羣,能蕃衍不息的一定佔有人性上的至高點,最能感人的也正是這至高點,穿越過文化、語言、形貌、服飾,甚至古今中外而成爲人類共有的精神財富。

畫人物的畫不到人性,就只能把獵奇當做寫生,把起步看成終點,畫就只能看看而無法耐讀。

我還從老趙的努力中讀到老趙的進步,不是所有努力都能兌換出進步,方向不對結果更慘,老趙得了全國美展的金獎就像突然中了大獎,大多數人是扛不住的,要麼瘋瘋顛顛身不由己,要麼暈暈乎乎忘乎所以,太多金獎得主成名之時就是收攤之際,但老趙活該是個人物,總是不慌不忙的謙謹平和,絕不讓讚美帶亂了節奏,也不讓虛榮溜進心裏,畫是一張都沒少畫,話也一句都沒多說,所以他的努力是真實的積蓄,是可以用進步耒標註的,巒隴有合沓,往耒無蹤轍,就這麼一直進步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境地也是可以期許的。

我不知道西方的油畫和東方的油畫有沒有心無蒂芥握手言歡的那天,中國人被白馬非馬的名實之辯折騰的太久,甚至以爲外國人也在想這些糟心事,讀老趙的畫你會發現無論中外,好的畫家都不太在意這種事,而只在意表現的深刻,只在意人性的真切,只在意自己的畫是否可讀耐讀,關鍵還是畫家的深淺決定了畫作的時空,沒有內心深處的親愛,筆下就不可能有感人至深的形象,沒有對人性深刻的揣摩,畫就不可能長命百歲,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情感的力量誰也說不準,我也只讀明白了老白的時空觀在一千四百多年後與老趙的時空觀相看兩不厭。

——代大權

畫家無論是從生活的哪個角度出發進爾能轉向畫面轉向表述視覺之中的心靈之境那他一定就是一個好畫家,培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從西域的衆生相里走來,完成了從藝術語言的發掘到精神指向的表現這樣一個過程,他在西域的面相裏發現了筆痕,發現了轉譯與表現的手段,同時也發現了與這些手感上的視覺上的東西相吻合的個人心性的特質,還需要什麼呢,一個好的畫家的品質和能量培智己經具備齊了。繪畫和音樂雕塑建築舞蹈戲劇等人類的藝術一樣,藝術家要做的不外乎就是發現內容與形式並將其順滑結合的問題,關鍵最終還是要從人的感觀世界出發走向人的精神世界的表現,這也許纔是藝術存在於人類世界的價值與功用所在,如今,當衆多的人們還在爲那些語言層面的所謂寫實和寫意抽象與表現討論個喋喋不休的時候,培智已經駕着自己裝得滿滿油彩的繪畫之車開足馬力甩開衆人獨自前往遠方去了,細看過培智的畫,我是有理由深信培智正在他獨自前行的路上邊走邊唱沒事偷着樂呢。

任傳文 2018.9

藝術家簡歷

趙培智

1971年生。1995年畢業於新疆師範大學美術學院。2004年於法國國立巴黎高等美術學院進修。現爲中國國家畫院創作研究部副主任、研究員,國家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作品曾參加第九、十、十一、十二屆全國美術作品展,並獲第十一屆全國美展金獎、第十二屆全國美展銀獎,第三屆全國青年美展獲優秀獎;參加第九、十、十一屆中國藝術節全國優秀美術作品展,第七屆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等展覽。作品被中國美術館、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山東美術館、大都美術館等藝術機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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