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div\u003E\u003Cp\u003E人們常說“文如其人”,其實,有的時候,文格與人格並不能簡單地對應,北宋時期的佞臣丁謂,就是“文如其人”的一個反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丁謂,北宋淳化年間進士,歷仕轉運使,工部員外郎,參知政事,封晉國公,這位連仕太宗、真宗、仁宗三朝的元老,以其驕縱鑽營、阿諛諂媚,被世人唾罵成禍亂真宗朝的“五鬼”之一。然而,丁謂在入仕之初,在許多人的眼中絕對是一位頗負才華的青年俊傑。史載,丁謂“機敏有智謀,文字數千言,經覽輒誦,善談笑爲詩。至圖畫、博弈、音律,無不洞曉。”而對於其鋪張華麗的文章詩詞,更被時人引爲文中翹楚,王禹偁就曾贊其道“自唐韓愈、柳宗元之後,二百年始有此作”,並贈詩云:“二百年來子不振,直從韓柳到孫丁。如今便可令修史,二子文章似六經。”將丁謂的才學與韓柳比肩,可見評價之高。“十二層樓春色早。三殿笙歌,九陌風光好。堤柳岸花連複道。玉梯相對開蓬島。”吟誦着鏤金刻玉的宋詞,張揚着風流倜儻的詩思,丁謂,用飽滿的才情將其猥瑣的人格包了個嚴嚴實實。\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54f53da654c241b8844915696afebc0e\" img_width=\"500\" img_height=\"350\" alt=\"從“溜鬚”到“下絆兒”,寇準的愛徒丁謂如何成爲逆徒?\"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u003E被丁謂的才氣矇蔽最深的,當屬一代名宰寇準。這位北宋的耿介之臣,以敢於犯顏直諫爲世人所仰,然而,在識才用才方面,寇準卻陷入了“文如其人”的圈套。當寫得一手錦繡文章的丁謂出現在寇準面前,寇準立刻讚不絕口,引爲同道知音。早在真宗即位之初,寇準就曾向時任宰相的李沆極力推薦丁謂,《東軒筆錄》載,當時李沆對丁謂爲人頗爲不屑,曾對寇準道:“如斯人者,纔則才矣,顧其爲人,可使之在人上乎?”可寇準卻說:“如謂者,相公終能抑之使在人下乎?”李沆遂道:“他日後悔,當思吾言也。”兩位忠直之臣的這番對話,實際反映的是他們不同的用人標準:看到丁謂的文章,寇準對其治世之才深信不疑,認爲丁謂應當大用;而李沆卻認爲丁謂“纔則才矣”,卻操行甚下,絕然不可重用。正是因爲這種評判標準的不同,使得寇準當上宰相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眼中的才俊丁謂擢升爲參知政事,這是一個相當於副宰相的官職,一心要有所作爲的寇準相信,有了丁謂這個副手,一定會將大宋江山治理得生機盎然。\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3066e488494845209ab272bde7d51158\" img_width=\"390\" img_height=\"435\" alt=\"從“溜鬚”到“下絆兒”,寇準的愛徒丁謂如何成爲逆徒?\"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u003E然而,事實證明,丁謂不但沒能成爲寇準的得力助手,反而成爲禍亂宋廷的潰堤之蟻。當丁謂爬上權力的高位,其逢迎巧佞的嘴臉便顯露無遺。史載,在一次宴會上,寇準的鬍鬚碰到了羹湯,丁謂看到後,急忙上前爲其捋須,對這種拍馬行徑,寇準覺得很不舒服,他斥責道:“參政,國之大臣,乃爲長官拂鬚耶?”當時,丁謂羞窘難當,遂懷恨在心。對長官尚且奉迎如此,對當朝皇帝的諂媚就更不消說。在真宗朝,這位才思敏捷的權臣並沒有將自己的才學用在富國強兵上,而是製造了一出“天書封祀”的荒誕鬧劇。“澶淵之盟”後,王欽若丁謂等人慫恿宋真宗爲洗血“城下之盟”,要營造出太平盛世的幻境,遂導演了這出愚民的“天書封祀”。爲了迎合帝意,丁謂極盡虛誇之能,將各地報來的“神雀”、“異光”、“祥雲”等異象統統看成是祥瑞之兆,進獻真宗。史載,有一次,皇城使劉承珪詣崇政殿新制天書法物,有鶴十四來翔,丁謂遂上奏道:“雙鶴度天書輦,飛舞良久”,時人不齒其醜陋嘴臉,譏其爲“鶴相”;隨着這種邀功納賞的心態日趨膨脹,丁謂的“文采”也充滿了歌功頌德的內容,史載,“真宗朝歲歲賞花釣魚,羣臣應制。嘗一歲,臨池久之,而御釣不食,時丁晉公應制詩云:‘鶯驚鳳輦穿花去,魚畏龍顏上釣遲。’真宗稱賞,羣臣皆自以爲不及也。”這句“恰到好處”的奉承之作,在讓皇帝脫離了窘境的同時,已經讓一個臣子的文格徹底沉淪,當丁謂將所有的才思都用在了博取皇帝的笑容時,他的文字再華麗,也註定是虛無浮躁,淡而無味。\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e01310ffe595431590f0b4ee4bca7fef\" img_width=\"500\" img_height=\"322\" alt=\"從“溜鬚”到“下絆兒”,寇準的愛徒丁謂如何成爲逆徒?\"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u003E如果說,丁謂營造的“天書封祀”的太虛幻境,讓真宗皇帝忘記了屈辱的歲幣和番邦的馬蹄聲,那麼隨着丁謂大造宮室道觀,則更讓宋真宗真的以爲進入了河晏風清的承平世界。身爲掌管國家財政的重臣,丁謂不僅絕口不提國庫空虛之事,反而與其同黨一起,大肆揮霍,營造宮殿道觀。據說爲了修建一座昭應宮,丁謂命“修昭應宮役夫,三伏日執土作者,悉罷之。自餘工徒,如天氣稍涼,不須停作。”爲了讓這座恢宏壯觀的宮殿早日落成,丁謂竟請賜皇帝命役夫在三伏天仍不停勞作,可見其爲了討皇帝歡心,已經不顧百姓的死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除了邀功事主之外,丁謂對政敵的排擠打壓更是不擇手段。大中祥符年間,他曾借修錢塘江堤一事,構陷政敵陳堯佐,指責其擅自佔留物資,使得本欲修堤福澤一方的陳堯佐蒙受不白之冤。如果說,打擊同僚讓丁謂找到的是一種揮霍權力的快感,那麼對曾提攜自己的恩師恩將仇報,則讓其最終登上了權力的高位。天禧四年(1020),真宗中風病倒,丁謂與劉皇后等人狼狽爲奸,在朝野專橫拔扈。彼時,寇準對這位昔日自己眼中的青年才俊早已是痛惡至及,他和一班忠直之臣開始極力反對丁謂專權,然而,丁謂卻先下手爲強,他向病榻上的真宗屢進讒言,污衊寇準等人慾挾太子專權,真宗慍怒之下,遂將寇準貶爲相州知州,八月,丁謂又發佈矯詔,將寇準再貶道州司馬,當丁謂當上一國宰相,他對恩師寇準更是恩斷義絕,將其一貶再貶,直至流放雷州。\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af69c1b587af404d9106dbad7f931df7\" img_width=\"496\" img_height=\"280\" alt=\"從“溜鬚”到“下絆兒”,寇準的愛徒丁謂如何成爲逆徒?\"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u003E多行不義必自斃,就在排擠走寇準之後不久,丁謂的宦海生涯也走到了盡頭。因爲在造陵一事上欺君罔上,丁謂被人告發,很快便官貶崖州。雷州是崖州的必經之路,當外放的丁謂途經雷州,謫居於此的寇準送給了他一份特別的“禮物”:一隻烹熟的羔羊。有人說這是寇準在表達一種開闊的胸襟,但在我看來,這隻烹熟的羔羊更是一個辛辣的嘲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據說,丁謂的好友王禹偁早年就曾對其規勸道:“今謂之第一進士,得一中允,而欲與世浮沉,自墜於名節,竊爲謂之不取也。”性格剛直的王禹偁同寇準一樣,同樣忽視一個問題,那就是文格絕對不能等同於人格,華章大賦最終無法遮蔽丁謂詭譎諂媚的猥瑣人格,“與世浮沉,自墜於名節”,對於丁謂而言,實際上只是個時間問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圖片源自網絡,侵刪)\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slice(6, -6), groupId: '6718704876039176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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