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國經濟最發達的朝代,當爲宋朝莫屬。

經濟發達,自然衍生出人民生活水平和文化品位的提高,要是饑荒年代,肚子都喫不飽,更別談去娛樂了。

在宋朝的時候,沒有電視劇也沒有電影,人們想看演出,只能去秦樓楚館那樣的地方。

如果想聽曲了,可以去一個叫青樓的地方。

提到青樓,現代人大多數被電視劇誤導,覺得青樓是男女羞羞的地方,其實不是。

以前的青樓,文人雅士休閒交流的場所。

在青樓裏,也有一羣特殊職業的人,從事這個職業的人,我們管她們叫歌伎。

歌伎顧名思義,就是以歌舞表演爲生。她們表演效果的好壞,直接關係到她們自己的生活處境。

而決定她們表演效果好壞的因素,就是她們的演技和所唱的詞的高雅程度。

對於演技,當然是靠個人的勤奮練習,而她們所唱的詞,則是靠詞人填寫而來。

爲了使自己的演唱吸引觀衆,歌伎往往主動向詞人們約詞,希望能不斷獲得詞人的新詞作,使自己成爲新作的演唱者,以給聽衆留下全新的印象,客人聽了高興,自然名譽提高,收入自然增加。

按照現代經濟學理論來說,這就叫以需求爲主導的消費,

在宋代,有一個非常著名的詞人,他的名字柳永。

據史書記載,柳永當時寫的新樂府詩詞,被當時的人廣爲傳頌。大宋朝皇帝宋仁宗,通曉音律,也喜歡柳永的詞。

不過,柳永的詞大多都是豔詞,宋仁宗還是比較喜歡儒雅的詞。

畢竟,一個皇帝喜歡什麼,下面就容易跟風,如果皇帝都喜歡豔詞,喜歡靡靡之音,那麼,國體將不復存在。

所以,對柳永的詞就不屑一顧了。

倒黴催的柳永曾填過一首叫做《鶴沖天》的詞,就是這樣一首詞,斷送了一生仕途。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

明代暫遺賢,如何向。

未遂風雲便,爭不恣遊狂蕩。

何須論得喪?

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尋訪。

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

青春都一餉。

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就是這樣一首詞,在後來柳永科舉考試進士放榜時,仁宗就引用柳永這首詞的其中兩句: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他告訴柳永,你小子既然想要淺斟低唱,何必在意虛名,去吧,你去填你的詞吧,要功名也是白搭,就把柳永的名字除去了。

柳永落第後,失意之下,就頻繁地出入秦樓楚館,與歌伎卿卿我我,曖昧不清。

就在這裏填詞,供歌伎在酒肆裏演唱,而劉永也會得到歌伎們的資助,給倆錢花,職業類似現在的作詞人。

久而久之,柳永也因此穿梭於這樣的地方,解決衣食住行問題。

在宋代,若不是這樣傳唱,很多的詞都未必流傳的下來。

當然,在那樣一個時代,能流傳下來的,當然都是人們喜歡聽的歌詞,否則,早已湮沒在歷史的煙塵中。

由於柳永一生仕途坎坷、生活潦倒,他由追求功名不得,轉而厭倦官場,沉溺於旖旎繁華的都市生活,以畢生精力作詞。

人不可能沒有目標的。

從表面上看,柳永對功名利祿鄙視不已,但其實,他的骨子裏還是對功名念念不忘的,他非常希望走上一條通達於仕途的道路,但現實把他打回了原形。

柳永想做一名文人雅士,但卻又無法擺脫不掉對俗世生活以及情愛的眷戀和依賴。

當他喝醉酒睡在歌伎牀上的時候,他又在掛念着自己的功名。

當然,正因爲這些困難,才讓他的詞作獲得如此之成就。

一首詞,竟然決定了一個人一生的命運,

柳永的晚年是很可憐的,據說,柳永到老了一貧如洗,死的時候,連一個親人祭奠都沒有。那些向他約詞的歌伎,念他的才學和癡情,幾個人湊了錢,把他給埋了。

人能活到這個份上,也是相當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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