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最新的電影叫《騾子》,結合導演傳奇的演繹、創作生涯,這個名字就顯得有些意猶未盡了——儘管已經89歲高齡,伊斯特伍德仍舊在片中兢兢業業,身兼導演、製片、主演三職,人們很難想象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在好萊塢新興的電影風潮層出不窮地出現之時,老當益壯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依舊如時代潮流中的巨石,以高效、穩定,但又萬分精準的方式進行着自己的創作。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最新的電影叫《騾子》,結合導演傳奇的演繹、創作生涯,這個名字就顯得有些意猶未盡了——儘管已經89歲高齡,伊斯特伍德仍舊在片中兢兢業業,身兼導演、製片、主演三職,人們很難想象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一直以來,人們都用“硬漢”來形容伊斯特伍德,但他被人銘記的形象,卻不僅僅只是大漠黃沙中那個面無表情的牛仔。《騾子》片中的主角厄爾曾經因爲癡迷於黃花菜種植,錯過家人生命中的重要時刻,最終在行將朽木時幡然悔悟,盡全力召回失落的親情。厄爾擁有典型的浪蕩子性格,卻因爲衰老呈現出某種孱弱的特質。因爲工作和與朋友的社交,他淡忘家庭的責任,招致妻兒的憎恨。十幾年後,一次偶然的機會,厄爾發現即將成爲人妻的孫女正在爲自己的學費發愁,而他自己也因互聯網搶走了客戶而流離失所,於是走上了爲墨西哥毒梟開車運貨的道路,成爲了代號“老爹”的“騾子”。

騾子 電影資料圖

伊斯特伍德最大的本事,是以各種變體呈現“英雄”的模樣。他可以是一人力挽狂瀾的薩利機長,同樣可以是深陷毒巢的老司機厄爾。儘管有人會質疑,一個經歷了風雲滄桑的老人,何以在最後的年歲裏鋌而走險,伊斯特伍德卻在諸多的細節描繪中,給出瞭解釋其動機的充分理由。和導演本人一樣,電影中的厄爾也是年近九十,滿頭銀絲,身子骨雖然已經顫顫巍巍,但仍舊是開着皮卡在公路上飛馳的一把好手。他是典型的一根筋式人物,老舊、頑固,竟也帶着些許可愛和迷人。他偏好能夠快速解決眼前問題的方式,並不做太多長遠的考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因此得到了很多好處,當然也失去了不少。在這個意義上,《騾子》並不是一部中規中矩的犯罪片,導演甚至弱化了所有可能產生動作戲的場面。厄爾從事犯罪的動機是樸素的——解決孫女的學費問題。他繼續犯罪的原因也是明瞭的——周遭之人一個又一個經濟問題接踵而來,他拉一趟運輸就能錢到病除,實在是再划算不過的交易。當然,厄爾的形象同樣也是複雜的,他不是摒棄了慾望的聖人,在賺了錢之後,他第一時間換了新車,還給自己買了大金鍊子。

和碎片化的互聯網新生代比起來,停留在舊時光裏的厄爾顯得更加單純,只需要電臺裏播放的老歌和高速路邊的三明治就能讓他完成這一趟又一趟危險的旅程。電影中同樣以極簡的方式呈現了厄爾的運毒過程,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輕鬆。緝毒小組偵查線的加入,爲最終案件的偵破做了有效的鋪墊,探員貝茨和厄爾在汽車旅館的相遇,與其說是“貓與老鼠”擦肩而過的緊張時刻,不如說是兩代醉心工作的男人在晨間咖啡時分一次短暫的交心。在這個場景中,厄爾是一個嘮嘮叨叨的說教者,向忘記結婚紀念日的貝茨強調家庭的重要性,而這番頗爲心靈雞湯的言語,也最終導向了厄爾在最後一次行動中擅自離崗——他冒着生命危險,身體力行地完成了最後的救贖,實現了對家人曾經未盡的承諾。

《騾子》披着犯罪片的外衣,實現了另類家庭敘事的講述,同時也不可避免地觸及了美國的種族問題。當厄爾作爲一個白人退伍老兵,與毒品行銷網絡中形形色色的墨西哥人打交道,又能比有色族裔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公路上行駛的時候,導演已經將這一社會現狀表現得淋漓盡致。在好萊塢新興的電影風潮層出不窮地出現之時,老當益壯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依舊如時代潮流中的巨石,以高效、穩定,但又萬分精準的方式進行着自己的創作。自從1971年正式當導演開始,伊斯特伍德就常常處於年輕一代的包圍中,而他驚人的創作持久力,讓周遭那些在瞬間就燃盡火花的同僚們相形見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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