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對那些無效或是效差的患者,我都悄悄的記下了他們的名字與症狀表現,心裏分析他們的病情、病機,留心看有無機會給他們看病,能想明白的,等患者走後就與老師商量,提出自己的見解與治法,合乎老師心意的他就會採納,不合乎心意的他就不會採納,直接把患者推與我看,試試我的把式,我當然面子上謙虛推辭,心裏卻狂喜笑納了,就這樣也治好了不少患者。特別是電氣化有很多四川、雲南、廣西的小媳婦,她們在老家就很喜歡中醫,老公多長期在外工作,憂鬱糾結的問題很多,憑着一張師傳靈活應用的逍遙散,我治好了很多婦女同志的問題,所以找我看病的漂亮小媳婦很多,醫院有老大姐笑話我跟那些小媳婦有勾結,說得我很不好意思,但是病該看的還得看,該討好患者的時候還得討好,只是因爲我不想坐冷板凳,辜負了我七八年的苦讀。

俗話說“老醫少僕”,就是說醫師是年長的好,僕人是年輕的好,醫師年齡大了他學識與經驗都豐富,僕人年輕腿腳麻利幹事快,這個在老百姓心中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見識了。曾在網上看了一篇“80後中醫博士上門診近兩週無病人,發微博求患者”的帖子,深有感觸,不禁想起自己年輕時的遭遇。

我大學畢業時已經20多歲了,正是幹僕人活計的年歲,剛好又是學了醫,當了一個人們眼中是個愣頭青的小醫生,還是個中醫小郎中。特別是我們中醫這一行,太年輕了病人一般是看不起你的,雖然自己已經學醫七八年,心中覺得也有些“貨”。在醫院上班坐門診,醫學院畢業、外科一把刀的院長根本不放心,甚至不相信我能獨當一面,就讓我與一位50多歲的老醫師同處一室,面對面坐診,但願能帶教我一陣子。

這位老醫師在當地有些名氣,是基層赤腳醫生出身,中西醫都會,臨牀經驗也很豐富,我自然得稱他爲老師了。每日上班我都會提前到醫院,開診室的門, 抹桌子、掃地、擦玻璃打掃衛生。老師也很喜歡我這個很勤快的年輕人,自然也會給我說些看病的學問。那時基層看中醫還是很流行的,院長也知道中醫的潛能,爲能打開局面,擴展業務,還專門因爲我的加入又打了一套新藥櫃。門診病人很多,老師是本地人,名聲在外,常常忙不過來,而我常常坐着冷板凳,屁股都快磨出繭子來了,一日也開不了幾張處方,只得無事看書,冷靜地思考該咋辦!

醫師看病,不可能每個患者都能正確診斷,或是有正確有效的治療方法,特別是患者多了,馬快腳步稀,哪能每個病人都有效或是能治好呢?

我就注意那些複診的患者,細心聽他們與老師的交談,思考爲啥沒效或是效果不好。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對那些無效或是效差的患者,我都悄悄的記下了他們的名字與症狀表現,心裏分析他們的病情、病機,留心看有無機會給他們看病,能想明白的,等患者走後就與老師商量,提出自己的見解與治法,合乎老師心意的他就會採納,不合乎心意的他就不會採納,直接把患者推與我看,試試我的把式,我當然面子上謙虛推辭,心裏卻狂喜笑納了,就這樣也治好了不少患者。

當時醫院已經講效益工資,我嘛,拿的錢當然是很少的,每到發工資時,心裏就不是滋味,民以食爲天嘛!老師有時爲效益計,慢慢地他也少給我推薦患者了。有時會遇到本地熟悉老師的患者來複診,恰巧老師休息,我就與他們閒談,遇效果不好的,就主動提出給他們看,當然,人家是不信任我的。心中有把握能取效的,就大膽吹牛:要是看了沒效,你罵我!竟然想治病到了如此地步,雖然臉厚口出狂言,心中卻也萬般無奈,此“讓人罵”的言語竟然成了當時衛生院同行們之間的笑談。

還好,憑着我紮實的基本功,又有經方與廣讀醫籍的底子,用藥簡單,費用比較低廉,確實看好了不少老師沒有看好的病人。老百姓很實誠,只要你治好了他們的頭痛,他們就會介紹同樣頭痛的患者來找你診治,要是看好了他們的腿痛,他們同樣也會帶來與他們一樣腿痛的患者,人嘴嘛!是最好的廣告。

當時來醫院看病的還有很多電氣化、鐵路上的患者,多不是本地人,我就專門診治與老師不太熟悉的單位上的外地的患者,在他們身上打主意,只要找到我看病的,就堅決下足工夫,能開10元的藥絕對不開11塊的,能快速起效的就不拖病人一日。看病同時,做詳細記錄,分析每位患者的病情,搞不請楚的就下班後查資料,翻古書,問不會說話的老師,好讓病人複診時能提高療效。

特別是電氣化有很多四川、雲南、廣西的小媳婦,她們在老家就很喜歡中醫,老公多長期在外工作,憂鬱糾結的問題很多,憑着一張師傳靈活應用的逍遙散,我治好了很多婦女同志的問題,所以找我看病的漂亮小媳婦很多,醫院有老大姐笑話我跟那些小媳婦有勾結,說得我很不好意思,但是病該看的還得看,該討好患者的時候還得討好,只是因爲我不想坐冷板凳,辜負了我七八年的苦讀。

有志不在年高,半年過後,我的接診數量直線上升。在治好一位80多歲,院長不敢手術的老人闌尾膿腫與本院醫生70多歲老母親的重症肝炎後,又在多次跟院長要求下,8個月後,老師對面的獨立診室門口掛上了一個新牌子:中醫科。裏邊放的是全新的診斷桌,桌子後邊椅子上坐的就是已經小有名氣的我,一位年輕的中醫醫師。

隨着醫療市場化浪潮的衝擊,到1998年,又是在我多次要求下,院長終於同意我帶一名護士單獨出去開中醫門診。從此,我開始了自己獨立行醫的生涯,歷經波折,直到現在兩鬢斑白。我相信我會一直堅定的走下去,幹好我熱愛的中醫事業,走好我一個小人物的中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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