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第一次落淚,是她知道自己失明瞭不能跳舞的時候,告訴音樂劇導演,不能演瑪利亞了,導演說,那就只有老修女可以演了。她的同事很好,知道她視力不好,雖然很着急,嘴上說我纔不管你了,實際上帶她看音樂劇的時候給她解釋劇情,工作的時候幫她分擔任務,在她完全看不見之後還是幫她完成舞臺上的排練。

二十年快過去了,我依然懷念當年的戛納,那一年是華語電影的元年,在那年華語電影幾乎包攬了重要大獎,評審團大獎《鬼子來了》、最佳導演《一一》最佳男主《花樣年華》、技術大獎《花樣年華》,什麼概念?在主競賽單元的7個大獎,華語電影拿走3個。現在來看,這幾部電影都是華語電影的巔峯代表。今天我想講的的卻是當年打敗衆多華語電影的金棕櫚獎獲得者《黑暗中的舞者》,同時拿到最佳女主。導演是拉斯·馮·提爾,他去年的電影《此房是我造》讓很多觀衆大開眼界。

沒有套路,在普通的事情中開始,在戛然而止的歌聲中結束,最後是一段無聲的沉默。開頭是音樂劇的排練,我看到一個頭發凌亂,戴着眼鏡,動作有些笨拙的女人在舞臺中央跳得很開心,她的動作和眼神有點怪怪的,我覺得她可能和常人有點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接着她做了個視力測試,爲了通過測試她偷偷把視力表背下來了。原來是爲了工作,在工廠操縱機器的工作必須視力過關。在操縱機器的時候她跟着機器的節奏就跳起了舞來。她非常熱愛音樂劇和踢踏舞。但她的視力越來越差了。她努力加班,拒絕異性的追求,只爲了攢錢給孩子治眼睛,因爲她不想孩子和她一樣失明。

她的同事很好,知道她視力不好,雖然很着急,嘴上說我纔不管你了,實際上帶她看音樂劇的時候給她解釋劇情,工作的時候幫她分擔任務,在她完全看不見之後還是幫她完成舞臺上的排練。

我第一次落淚,是她知道自己失明瞭不能跳舞的時候,告訴音樂劇導演,不能演瑪利亞了,導演說,那就只有老修女可以演了。沙曼說,老修女是不是很嚴肅。導演說,也許她也可以跳一下。沙曼笑了,老修女跳舞也挺幽默的。可以說音樂劇是沙曼活下去的希望,看到這覺得希望的力量真強大。

房東來找她訴苦了。房東先生的錢花光了卻不願意告訴妻子,他覺得日子過不下去了,想要自殺。耶沙曼爲了安慰他,告訴了他自己快要失明的祕密,還告訴她自己攢錢爲了給孩子做手術。就在他剛因爲失明被工廠辭退的時候,房東把他所有的積蓄偷了。房東很懦弱,不敢告訴妻子真相,也下不去手自殺。在兩人搶那兩千多塊錢的時候,房東朝沙曼喊:你殺了我才能得到這些錢,沙曼已經看不見了,混亂中握着槍擊中了房東,她哭着開了很多槍,把房東殺死了。

在她的幻想中,她隨着音樂跳着舞,房東原諒了她,房東太太告訴她快跑。追求者來接她了。她在湖邊洗掉血跡,把錢送到治眼睛的醫生那。那個男人又把她送到了排練音樂劇的地方。顯然,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沙曼跟着鼓手的節奏跳起了舞唱起了歌,一邊跳着舞一邊被警察帶走。

爲了孩子的眼睛,她沒有說真話,她願意付出一切,她的生命不重要,請律師要錢,所以她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把錢留給兒子。她還沒有笑出聲,腳下的踏板就一空。彷彿超越生死阻隔的歌聲戛然而止。眼前只有一個被麻繩吊死的女人。我被嚇到了,沒想到如此快。

頓了幾秒後,伴隨着漲潮一般上湧的暗沉沉的疼痛,我忽然意識到,這是真實的。死亡就是如此猝不及防,死亡面前,不要談遺憾。女主讓我瞭解到世界之所以有大愛並不是人們共同認爲的追求。它沒想過偉大或渺小的人的定義。有的時候,愛並無關任何人,它只是發源於人本身最樸實無華自然的願望,一種忘卻自我的快樂,一種無畏任何代價的付出。

整部影片都很平淡,平淡中有希望,平淡中又有絕望。看着失明的她一點一點用腳探着鐵軌走回家,跟着機器的節奏、火車的節奏甚至是臨刑前獄警用腳打的節拍聲幻想了一部部音樂劇,又淚中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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