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蘿莉與大叔同戲的電影漸漸成了一種獨特的審美趨向,這樣的電影總能獲得多數好評,其中相當一部分甚至能成爲影史經典,除了本片外,我們耳熟能詳的還有《洛麗塔》、《孤兒》、《上帝保佑美國》、《水果硬糖》等,而要說其中最經典,最爲人熟知的當然莫過於本片。

本片的故事之所以能如此深入人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拜影片中三位主要角色那堪稱完美的本色形象所賜。

主角里昂,影片借用讓·雷諾那獨特的憂鬱的角色表現力,爲殺手這個職業注入了一種全新的個性。與傳統意義上人們對殺手那冷酷無情,令人不寒而慄的印象不同,本片中的里昂被塑造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甚至還有些可愛基因的角色,在職業上,他講原則,重道德,不問僱主的殺人動機與目標的身份地位,最重要的是,絕不殺害女人和孩子。

瑪蒂爾達在片中的表現格外能帶動觀衆最微妙的情緒變化。由於里昂不殺女人和孩子的原則,當這個同時具有了女人和孩子雙重身份的瑪蒂爾達陰差陽錯出現在了里昂的生活中時,着實讓這位看似冷血的職業殺手措手不及。這樣的搭配在那個並不太流行蘿莉大叔組合的1994年,似乎很讓人彆扭。要知道,20世紀90年代可是好萊塢油膩大片最盛行的時代,在人們的觀影需求中,硬漢是一定要搭配香豔美女的,在此之前幾乎從未有人想過小女孩能與中年硬漢彼此產生什麼樣的故事。而恰恰是這種非常大膽的嘗試,讓剛硬與柔弱、成熟與稚嫩強烈碰撞,迸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心理感受。

反派諾曼·史丹菲爾,諾曼的形象和里昂在風格上形成了對稱,同樣是個極具個性的角色,那種類似《蝙蝠俠》中小丑般的邪魅令人過目難忘,不但冷血至極,甚至在殘忍殺害瑪蒂爾達父母時還能波瀾不驚地欣賞貝多芬,這種心理反差的營造讓我想起了《辛德勒的名單》中,納粹屠殺猶太人時,一位黨衛軍軍官坐在槍聲四起的公寓裏彈起了鋼琴,這樣的表現手法總能產生對比度很強的“負片效應”,讓人印象深刻。

看了一下,是1994年的作品,鄙陋的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世界是什麼樣子,但我記得我成長的地方、周圍的人們,都過着什麼樣的生活 。現在回想起來,整個90年代彷彿都是打了柔光鏡的,人都是溫柔的。那些固定的價值觀還沒被撕掉的這麼不堪。想起了《秋天的童話》,80年代末的作品,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它們都是同一類的。

什麼樣的時代產生什麼樣的審美。那個時代的電影,就是把你心裏預想的美好展現出來。而現在,是把你所不知道的黑暗深挖出來。所以,好電影的偉大是不同的。有的偉大是可以貫穿歷史的,讓人永遠嚮往光明或者心生畏懼,而有的,就是記錄一個時代和那個 時代人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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