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以後,胡歌沉寂了好一陣子。關注胡歌的人都知道,母親對於他來說,是多麼重要。

01

2019年9月20日,是胡歌的37歲生日。

沉寂將近一天後,胡歌在這天的最後一分鐘,在微博發佈了一段文字。

胡歌連續夢到一週,翻山越嶺在夢裏叮囑他的人,是他的母親。

今年3月,胡歌的母親不幸因乳腺癌,永遠地離開了。

那以後,胡歌沉寂了好一陣子。

直到4月,他轉發了攝影師好友李奇的微博,並配以文字:

“獻給一位遠方的女士。”

此外,他還配了一張老照片,小小的胡歌,被母親抱在懷裏。

照片裏這位遠方的女士年輕,笑靨如花,憐愛地望着懷中的嬰兒。

照片外,卻已生死兩茫茫。

其實,早在胡歌六歲那年,母親就被查出了乳腺癌。

爲了孩子,爲了維持家庭開銷,她選擇繼續工作,就耽誤了治療。

生活常給人出難題,教人進退兩難。

可災禍最無情,它絲毫不體諒你的難處。

多年以後,癌細胞逐漸擴散,母親的病情也越發嚴重。

這場與親情有關的離別,就這樣從胡歌的童年蔓延至成年。

關注胡歌的人都知道,母親對於他來說,是多麼重要。

他把自己拍戲的收入,悉數上交給媽媽,他想告訴媽媽:

我賺錢了,咱們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

他把媽媽的表揚,看得比金雞百花獎還要更重,他說:

那種感覺,是比任何人的認可都要更重要的。

失去至親,是每個人都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而胡歌,他連表達哀思也是剋制的:我在通天河的這頭,看着對面的山坡,視線慢慢往上移。看看山頂,看看雲飄過,覺得她就在那裏。

“媽媽”是他曾經喚了十數年的最親暱的詞彙。

如今,卻只能假借着夢境,訴說無處宣泄的思念。

02

母親對胡歌的影響,非凡且深遠。胡歌初走紅時,母親勸他接戲別看片酬,要看質量;胡歌跌入人生谷底時,母親教會他面對生死的態度。

起初胡歌的演藝之路,太過於順風順水。

幼兒園的時候,就從3萬多人中脫穎而出;

上大學的時候,就接拍了現象級電視劇《仙劍一》;

拍了不少廣告,甚至在上海的廣告圈子裏小有名氣;

畢業同一年《仙劍一》播出了,他成了人見人愛的古裝小王子……

“無胡歌不仙劍”,玩世不恭的少俠李逍遙,是一代人難忘的記憶。

而23歲就成名的胡歌,褪去李逍遙的光環,卻不似那般逍遙。

他更像懵懂的孩子,被命運塞過大把糖果,不知所措地伸手接過。

可生命的坎坷,卻不懷好意,埋伏在前行的路上。

2006年8月29日,拍完《射鵰英雄傳》的胡歌與助理收工回上海。

助理看胡歌倦了,就建議他在後座休息,自己坐上了副駕駛。

結果在滬杭高速嘉興路段,因司機疲勞駕駛,發生嚴重車禍。

坐在副駕駛的助理,經搶救無效死亡。

後排的胡歌僥倖撿回性命,卻幾乎毀容。

兩次全麻手術,臉和脖子共縫了140針。

拆線後,他對鏡自照,開始覺得自己陌生。

“鏡子裏把一個迷茫、恐懼的男人丟在我面前。

他滿臉傷痕,渾身血垢,緊繃的表情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呆滯又彷徨。”

致命的一擊來得猝不及防,而胡歌毫無招架之力。

他變得畏懼鏡頭,瑟瑟索索,離不開劉海去遮掩傷疤。

還是母親在他幾近毀容時說的一番話,讓他重新找到了生命的出口:

“如果皮囊難以修復,就用思想去填滿它。”

於是他開始沉心靜氣,讀書,演話劇,沉澱自己。

在接到《琅琊榜》的劇本後,梅長蘇的一句臺詞,也深深感染了他:

“既然活下來了,就不能白白活着。”

所以,他以助理張冕的名義捐獻了30所希望小學,幫助大山裏的孩子們。

所以,他在微博上曬出自己的近照,坦蕩與當年李逍遙劇照對比:

回不去的容顏,求不來的蛻變。

那些埋伏在生命裏的坎坷和波折,無論多苦多難,總有一天會過去。

不必感謝苦難,要感謝挺過苦難歲月的自己。

在最難捱的日子裏,才能最準確地做出對生命的審視。

那些對過往及未來的思考,對人生的重新定義,才終使人迎來新生。

03

說起胡歌,他生命中繞不開的詞彙,我認爲是“清醒”和“自持”。

他曾是當紅小生,放在現在就是流量頂級的明星。

金錢、地位、人氣……名利場亂花漸欲,難免擾人心智。

而胡歌卻似乎抽離在外,始終以清醒的眼光審視一切。

《仙劍三》、《神話》、《天外飛仙》、《少年楊家將》……

隨着名氣大增,被封以“古裝小王子”頭銜的胡歌戲約不斷。

他卻開始反思,選了一條難走的路:

要做演員,不做明星。

明星需要曝光,演員則需要積累,於是他選擇去演話劇。

每天早晨七點開工,晚上九點收工,近一年時間,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進窄門,走遠路,見微光。”

胡歌的演員路走得辛苦,也因此造就了他在演藝圈不可取代的個人氣質。

有人對袁弘說:

“你朋友真好,別的一線明星來象山拍戲,都要五星酒店。

你朋友就沒這種要求,他住農家院,照樣踏踏實實演戲。”

這人口中袁弘的朋友就是胡歌,他當時拍的戲就是《琅琊榜》。

這部戲帶給了胡歌更高的曝光,更多的片約。

但胡歌志不在此,他追求的是把梅長蘇這個人物“立住了”,他做到了。

名利場的召喚,良莠不齊的片約如雪片般飄然而至,胡歌的選擇卻是:

暫時息影,出國深造。

激流勇退,有人調侃他是“英雄落跑”。

其實不然,他只是秉承着自己一貫的理性和自持,盛名之下依然忠於自己。

胡歌彬彬有禮,溫潤如玉的外表下,有一個避世的靈魂。

世界紛擾,他時而踏雪而至,時而破浪而出,他樂得“逃跑”。

胡歌每年會出現在高原青海的荒漠中。

脫掉華服,不修邊幅,蒼天爲蓋,大地爲鋪。

他成了“長江源環保公益行”的志願者。

無論大雪連山,還是酷暑難捱,都沿着青藏線一路撿垃圾,挑水,做修理工。

身體疲憊,靈魂卻難得放空,於亂世中體會自在真我。

胡歌愛貓也養貓,他自認性格中有與貓相通的部分。

獨立,自我,很少依賴;

清醒,淡薄,出塵脫俗。

知世故而不世故,愛世界又與其保持距離,一如胡歌。

就像接受採訪時,胡歌說:

“我想逃離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懷着出世的心,做着入世的事。”

也像金鷹節的頒獎禮上,胡歌借用了木心先生的話表達自己:

“人之一生必須說清楚的話實在不多,萬頭攢動火樹銀花之處不必找我;

若欲相見,我在各種悲喜交集之處,能做的只有是長途跋涉地返璞歸真。”

有人年齡越大,越覺得侷限,其實是自己把自己活窄了。

也有人越活越覺得世界浩瀚,生命富有意義,要做的事還有許多。

胡歌是後者,他越活越有生命的厚度,是自己成全了自己。

04

有人不理解胡歌爲何受歡迎,在知乎提問:

“爲什麼很少有人討厭胡歌?”

有一條高贊回答是這樣說的:

“爲何要討厭一個十年前是李逍遙,十年後是梅長蘇的演員呢?”

我想,這個答主大概是把喜歡胡歌的原因解釋清楚了。

我們喜歡他,不僅因爲他演活了李逍遙、梅長蘇。

更因爲十年太長,足以改變了許多人,許多事。

而胡歌未曾被改變,他依然是那個胡歌。

他也許不再少年,鮮衣怒馬,但靈魂並不滄桑;

他依然對世界抱以真誠,以自己的節奏去實現目標和夢想。

他也曾失去珍惜的人,告別過幾段真摯的感情;

但他依然有勇氣去接納他人,也樂於力所能及給周圍播散溫暖;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經歷了太多坎坷曲折,遍體鱗傷。

卻依然昂然前行,一路風雨一路歌。

漫步人生路,總有段時光使人迷失,總有苦難使人幾乎想放棄掙扎。

無妨。你要知道,只要你依然對生命懷有期待,總有轉機。

倘若你不曾改變自己,那這份堅持就足以抗衡一切命運的不公。

路很長,走下去,便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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